比如現在。
一個半小時的時間已經過去，總部的消息還是沒能發送過來。用腳趾頭都能想得到，這又是總部新老雙方意見不統一的結果。
唯一的好消息大概就是托尼斯塔克因爲喝了可樂的緣故，上升的體溫已經恢複了正常。
“至少不用在等待的時候，突然發現這貨已經完蛋了。”躲在坑洞中李嶽拍了拍托尼斯塔克的臉說道。
娜塔莎羅曼洛夫翻了翻白眼，抄起一瓶可樂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口，這才将罐子丢在地上心滿意足的躺下。
“動手吧，還有半個小時這家夥就真的醒過來了。”她脫下外套作爲‘床’之後說道。
李嶽撓了撓頭皮，看着已經做好準備的娜塔莎羅曼洛夫說道，“事實上我們可以再等一等。”
等到托尼斯塔克從昏迷中徹底醒過來？娜塔莎羅曼洛夫雖然不知道李嶽的修改能力有多強大，但是就她知道的來說，催眠一個具有清醒意志的人的成功率遠遠低于催眠一個昏迷狀态的人。
如果說之前她還有時間等待總部做出決定，把這個鍋甩出去，那麽現在，她是不得不這樣做。
因爲在自己的直覺裏，總部絕對還要讓她去接觸這個托尼斯塔克的花花公子。
所以她拍打了兩下身旁的位置，示意李嶽躺在她的身邊。李嶽這才收斂了自己臉上的笑容，躺在她的身邊問道，“你真的想好了？深度意識世界充滿着不确定，任何一個動作都意味着一系列的連鎖反應。”
娜塔莎羅曼洛夫點點頭說道，“我得知道付出相應的代價之後，我能夠得到什麽樣的回報。”
李嶽無奈的笑了笑，伸手抓住了娜塔莎羅曼洛夫的手掌，雖然是第一次握住，但是李嶽隻能感覺出手掌上那層厚厚的老繭，一點女人纖弱無骨的感覺都沒有。
“準備好了嗎？”
“當然。”
下一刻，娜塔莎羅曼洛夫感覺到了自己的眼皮很重，有一個聲音不停的告訴自己應該睡下去。
大概……就是這種來自母胎一般的溫暖感覺，才能讓人放棄抵抗吧……
她的意識漸漸沉浸了進去……
再次睜開眼睛，進入眼簾的是美國90年代的景象，可樂和肯德基的廣告随處可見。
唯一讓人不爽的大概是陰沉的天氣和連綿不絕的雨水。
“陰雨綿綿啊，這樣的天氣可不太好。”在娜塔莎羅曼洛夫的身後，李嶽打着雨傘走了出來。
娜塔莎轉過頭看了李嶽一眼，黑色的風衣和高聳的帽子，倒也符合這個時代的标準。
隻是……
“今天不應該是晴天嗎？”娜塔莎羅曼洛夫皺着眉頭問道，“在這個時期，這樣的天氣可非常少見。”
“是非常的少見。”李嶽打了一個彈指，娜塔莎羅曼洛夫那身‘超時代的裝扮’從頭開始轉變，化作了白色的連衣裙。“應該是你的一部分潛意識作用在了托尼斯塔克身上。”
“我的？”
“尿意。”
大概是那瓶該死的可樂……娜塔莎羅曼洛夫臉色頓時變得通紅了起來。
“很可愛。”李嶽嘴角微微上翹然後說道，“在潛意識裏，我們學習的防禦措施很少能夠起到運用，但是心理活動卻能夠真實的放心出來。
比如現在：你的臉紅了。”
娜塔莎羅曼洛夫翻了一次白眼，然後左右看了一下問道，“爲什麽會是在90年代的美國紐約，他在做什麽夢境。”
李嶽癟癟嘴說道，“我嵌入的條件是能夠影響到他的事件，然後他的潛意識就生成了這副場景。所以，具體的情況我也并不知道。
但要找到他并不難，不外乎是兩個地方，斯塔克故居和斯塔克大樓。”
說着李嶽再次擡手，如同造物主一般直接在街上憑空創造出了一輛老爺車，以及一個潛意識的投影。
“他是誰？”
“一個投影，從我記憶中提取出來的小家夥。”李嶽微笑着伸出手打開車門說道，“我們去取一些材料，來判斷究竟是什麽事件影響到了托尼斯塔克。”
“斯塔克大廈？”
“當然……不！”李嶽搖搖手指說道，“每個人的潛意識投影會把心中的秘密投影到某一個‘保險箱’中。除此之外，還會将線索散布在潛意識空間的各個角落。”
“比如？”
“比如在夏天中集體飄落的樹葉，比如特定的npc（潛意識）。”李嶽等着娜塔莎羅曼洛夫坐進汽車後，指着鍾樓上的表說道。“又比如，至今也沒有動過的鍾表。”
那座紐約著名的時鍾，秒針跳動了一格，又回到了原點，最後定格在了10點半。
“10點半。”娜塔莎羅曼洛夫呢喃着說道。
“走吧，傑克。”李嶽對着開着的潛意識亞洲人說道，“繞着紐約城區走。”
車輛開始駛入車流，慢慢的行駛着，娜塔莎羅曼洛夫開始左顧右盼起來，觀察着周圍商店和人流。
但大多數行人都沒有異常的情況。
随着駛過的街道越來越多，娜塔莎羅曼洛夫轉過頭向李嶽問道，“之前你曾說過，部分秘密會以不經意的形式散布在深度意識空間。”
“是的。”
“那麽也會反應在概率上對不對？”
李嶽點點頭，示意娜塔莎羅曼洛夫繼續說下去。而得到肯定的娜塔莎羅曼洛夫繼續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既然如此，我們剛才遇到的禮品店人數都高于其他地方，這會不會和他的潛意識有關系？”
“當然有關系。”李嶽說道，“不僅是禮品店，還有禮服店、蛋糕店都有着人群聚集。
很顯然，在托尼斯塔克的潛意識中，這一天全世界的人都在爲了某個人或者某件事情在慶祝。但這不足以定位他所在的位置。”
汽車繼續向前行駛，最後來到了90年代的斯塔克大樓。
它還沒有現實中那樣高聳入雲，隻是一個看起來充滿着科幻感的大樓。
在門口大群大群的各界人士都在歡慶，拉起的橫幅上可以明顯的看到慶祝斯塔克集團周年慶的消息。
“應該是這裏？”娜塔莎羅曼洛夫問道。
“我也不能确定，可能這隻是表面的情況。”李嶽閉上了眼睛靜靜的等待着。
“那麽我們應該怎麽做？”
“等。”
“等什麽？”
下一刻，整個場景破碎，像是碎裂的玻璃不斷的蔓延開，化作了一場‘滅世’的風暴。
娜塔莎羅曼洛夫吓得抱住自己，試圖阻擋飛射而來的碎片，就在她馬上要被這風暴撕成碎片的下一刻，一雙大手從她的身後将她拉出了整個世界。
等她再次睜開眼睛，重新出現在眼前的是剛來深度意識的場景。那陰沉的天氣和綿延不斷的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