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項關于寄生體已經入侵到日本官方高層,并且屠殺了位于東京辦事處的消息在任務頁面被置頂。
同時被置頂的還有寄生體懸賞再次加價的信息:每隻寄生體從十萬美金直接提升了一倍,加價到二十萬美金一隻!而查找出并消滅寄生體母體的懸賞直接被挂到了一千萬美金!
看起來,日本方面已經被自己高層有人成爲寄生體的信息給震驚到,危機程度直接提升了幾個等級。
可惜,在等到小島蘭回到别墅之後,李嶽明明白白的說道,“我們不會接受這個任務。”
“爲什麽?”依舊沉浸在巨大震驚中,臉上挂着淚水的小島蘭站了起來大聲問道,“你們不是專業的雇傭兵嗎?那可是一千萬美金!你難道就不動心?
而且這一切都是因爲你而起,如果不是你讓我去拿這份文件,寄生體也就不會發狂殺人!
難道你就不負責任嗎?”
一遇到危險,人的腎上腺素就會升高,導緻整個人語無倫次,話語沒有經過大腦的處理就被說出來。
而且大多數人,會在這個時候極力撇清和自己有關的錯誤面,指責他人而獲得安全感。
也就是說此刻的小島蘭,已經達到了崩潰的邊緣,可憐的孩子……
李嶽看着小島蘭略微顫抖的手掌,緩慢站了起來,微笑的看着小島蘭的眼睛說道,“看着我的眼睛,小島蘭小姐,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麽。”
小島蘭下意識的看向了李嶽的眸子,隻是一瞬間她就忍不住轉過頭不再去看他——因爲那眸子中倒映出來的,是小島蘭自己驚慌失措的模樣。
真是……好丢臉啊……
冷靜下來的小島蘭臉紅了一下,接着又蒼白起來……
見到小島蘭已經進入狀态,李嶽輕輕的摟過小島蘭的肩膀說道,“你知道其實這才是最好的結果,如果寄生體繼續隐藏發展下去,被寄生的可能就不隻是高官,還有首相和天皇。到了那個時候,才是日本真正的災難。”
是呀,那個時候才是真正的災難,一個被寄生體控制的國家,還有希望嗎?
“你說的一切,都隻是你害怕了,害怕自己認知的一切都改變,所以想讓我幫忙去消滅寄生體,對不對?”
聽着李嶽帶着迷惑味道的話語,小島蘭恍惚了一下,點點頭認同了李嶽所說的話。
然後再也抑制不住自己淚水,扒住李嶽的肩膀狠狠的哭了起來,淚水打濕了李嶽的肩膀也沒有見她停下來。
“對不起,先知君……我是一個壞女人……居然說出了那樣傷人的話。”
小島蘭一遍又一遍的說着,眼淚、鼻涕和口水都粘在了李嶽的肩膀上,一直說道到自己累癱在李嶽的身上,趴着睡着了。
“真是失禮的表現。”立川裕子看着趴在李嶽身上的小島蘭面無表情的說道。
“你在嫉妒,我能感覺出來。”李嶽笑着對立川裕子說道,“但像小島蘭小姐這樣,絕對是最差的體驗。”
說完他指了指肩膀上粘着的污穢,然後繼續說道,“能幫我把小島蘭小姐扶進房間嗎?接下來,我和伊姆斯得研究小島蘭小姐拿來的文件。”
立川裕子點了點頭,從李寬的身上扶起了小島蘭,然後吃力的說道,“那邊那個大塊頭,快點來幫忙,這個女人看起來不胖,卻好沉啊!”
一旁被當做‘電燈泡’的伊姆斯突然回過神來,指着自己的鼻子,用疑惑的語氣問道,“你是在說我?”
“不,你不行,身邊那個穿黑色铠甲的家夥。”
萊茵哈特看見李嶽輕微的點了點頭,站起來走到立川裕子的位置,單手将小島蘭挂在了肩膀上,向着樓上走去。
看到無關緊要的人都離開之後,伊姆斯聳聳肩說道,“被鄙視了,我的力氣其實也可以抗得起小島蘭小姐。”
李嶽搓捏着一根黑色的長發笑着說道,“她們擔心的并不是你抗不抗的起,而是你宿醉賭場讓她們擔心你的人品。”
伊姆斯一陣語塞,然後問道,“那一千萬美金的任務,我們真的不接嗎?相當于我們忙了英國和日本任務獎金的總和還多。”
“心熱了?”李嶽放下那根黑色的長發說道,“但是我的決定不會改變,這件事情除了提供情報之外,我們絕不參與其中。”
絕對不能參與……
李嶽看着自己放下的頭發想着,根據頭發爲媒介,向後推演的結果來看,小島蘭從接觸他們開始就被寄生體盯上了!
但奇怪的是,寄生體仿佛知道她的存在,卻又能夠不對她出手,就連襲擊李嶽和萊茵哈特都是避開小島蘭才開始動手。
有人在庇護小島蘭,這是李嶽的第一個念頭,而且這個人或許和寄生體有協議,或者能夠操縱寄生體。
總而言之,事情并不像總部和日本官方想象中的那麽簡單。
現在唯一能夠确定的是,蛇男和寄生體之間有着必然的聯系,而娜塔莎羅曼洛夫探員掌握着這件事情的關鍵。
所以在這個錯綜複雜的泥潭下,是李嶽不願意淌進去的重要原因之一。
李嶽看見伊姆斯癟癟嘴靠在沙發上,表示尊重自己的決定後,裁開被小島蘭帶回來的文件。
一疊文件從文件袋中掉落了出來,很不幸這裏面并沒有李嶽所期望的有關物品,隻是一頁頁檔案資料。
蛇男:原名不詳,2007年年初被漁民從海中救起,修養幾個月後出現在東京,成立蛇幫,目前已經掌握不少街區的生意往來。
備注:沒有不良特征。
這個簡介簡短,更像是格式化的文章,在後面附着了一頁頁的詳細信息。
唯有一點是漏洞,前文中介紹了蛇男是由海岸被漁民救起,這篇文章中卻對這個海岸沒有一絲報道,也沒有對漁民進行過任何的詢問,仿若刻意的隐瞞了過去。
應該是被寄生的寄生體當時不适應身體的狀況,匆匆忙忙之間留下的漏洞,之後被遺忘在腦後。
李嶽思考了一會兒,擡頭對伊姆斯說道,“我們得去東京最近的海岸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