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在老家時候養成的習慣,來到東京之後也保留了下來,就似乎鄉下的親人們也在這裏和她在一起一樣。
但是今天她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又有了一點後悔——這房子中不僅是她一個人了,還有着昨天從英國匆匆趕來解決恐怖寄生蟲的專業人士。
在隔斷那邊,醒過來的李嶽穿好了衣服,将隔斷拉開後笑着說道,“早安,小島蘭小姐。是要去做兼職嗎?早餐糕點店。”
小島蘭還是不适應李嶽未蔔先知的能力,愣了一會兒後說道,“是的,你們今天打算做什麽呢?”
李寬撓了撓頭皮之後說道,“等伊姆斯和萊茵哈特起來了之後,應該是先解決這個小區裏的那隻怪物,然後通知警察來清理遇難者的屍體。”
“你們在今天找出它嗎,李嶽先生。”小島蘭疑惑的說道,“很抱歉,要知道我已經偵查了這個小區十多次,也沒有找到它的一點痕迹。”
李嶽笑着走上了前揉揉小島蘭柔順的頭發然後轉身走向洗手間,不一會兒就傳來了水流沖刷水池的聲音。
然而被一劑摸頭殺給擊中的小島蘭并沒有什麽異常的感覺,歪了歪頭看着李嶽在洗手間忙碌的身影,拿起放在一旁的手包打開門離開了房間。
在小島蘭離開了之後,屬于伊姆斯的隔間裏,隔斷的門才被打開,露出正在熟睡的伊姆斯。
萊茵哈特正在一旁整理着自己的裝備——在李嶽醒了之後,他也在第一時間醒了過來。
“萊茵哈特,請等一下。我整理完了之後我們才出去,你先叫醒伊姆斯,讓他聯系日本警察局。”洗手間傳來了李嶽的聲音。
與此同時,在他們頭頂上三層的位置,一個穿着睡衣的女人正趴在浴缸旁邊,她的腦袋糾結在成一個圓形的通道,像是蛆蟲一樣饑渴的從浴缸的屍體上撕扯着肉來滿足自己的欲望。
浴缸中的屍體是一個年青的男性,是這間房子的主人,他現在躺在浴缸中,無神的望着天花闆,肚子破了一個大洞,所有的内髒和肌肉都被吞噬的幹幹淨淨。
在進食完畢之後,她的頭顱解散成觸手的模樣,然後回到了頭頂合成了一個漂亮的頭顱。
她的神色略微僵硬,但是在容顔的加層下卻讓人容易忽略這點。
“微笑。”她冷冰冰的扯起嘴角說道。
這是死掉的這個男人告訴她的辦法,隻有微笑才能讓人類放松警惕,才能讓她狩獵成功。
可是她圍繞這具屍體已經三天的時間了,卻怎麽也沒有辦法做到他所說的微笑。
或許應該留下他一命,等他教會自己微笑之後再吃掉?
她瞥了一眼浴缸中的屍體說道,“又該找一家新的獵物,食物不夠了。”
突然大門破裂的聲音響起,一個巨大的物體帶着呼嘯聲從門口飛了進來。
她的頭顱瞬間分裂來,想要阻攔住襲來的物體,卻在那無法匹敵的力量下被彈了回來,這些觸須立馬放棄當前的目标,向着後面的人體襲去。
“叮當~斯拉~”
在一陣碰撞後,一節觸須掉在了地上抽搐兩下,沒了動靜。
火石電光之間,最開始的物體擊中了她的身體,将她帶着撞在了牆壁上——那是一柄長而寬大的戰劍。
鮮血不要錢的從她的身體中溢了出來,染紅了她一直愛護的睡衣。
“身體受損面臨死亡,必須得趕快找到新的宿主。”她收回了觸須無意識的呢喃着,但看見渾身铠甲的萊茵哈特走了進來後似乎放棄了掙紮,手掌無意識的撫摸過自己的肚子和睡衣歎了一口氣,頭顱上的觸須變的灰白。
“死掉了。”李嶽從門口走了進來,看着牆壁上被釘死的女人說道,“而且一屍兩命。”
在他的身後,伊姆斯打着呵欠說道,“那也是外星人的寶寶,一屍兩命就一屍兩命。”
李嶽搖搖手指,從包裏拿出樹膠頭套,在屍體頭顱上取下一部分灰白色的軀體放進密封罐子後說道,“寄生的屍體會不會造成胚胎的異變我們還不能确定,但無疑這具屍體的胚胎已經沒有研究的價值。除了讓我們了解他們的結構之外,沒有任何作用。”
李嶽将密封瓶子交給伊姆斯後,讓萊茵哈特取回戰劍,将屍體放了下來,撥動着她的頭顱。
“無腦漿,喉嚨被取代,是它眼珠的主要部分:一大六小,其他器官沿用了人體的基本感官。觸須很鋒利,堅硬以後可以切割鋼鐵,但是無法和矮人打造的裝備媲美。”李嶽說道。
然後他撥弄了屍體的傷口接着說道,“心髒破裂,這是它死亡的直接原因,也就是說它依靠着人體來提供營養。
根據它剛才說的話,我們可以确定一點,它可以在瀕死的情況下放棄當前的身體,選擇一具相對健康的身體。”
伊姆斯記錄了下來以後,聳聳肩說道,“日本的警探和醫生都是傻子嗎?居然連這些情報都沒有調查出來,在外星寄生蟲入侵這一塊還是一片空白。”
“錯了,應該是協調時間的問題。”李嶽笑着說道,“既要求保密又要求專業人員進行調查,是一種不太可能的事情,特别是……”
李嶽又撥動了一次她的頭顱,這一次不像之前那樣堅硬,反而和普通的肉類沒有了什麽兩樣。
“在寄生體死亡之後沒有多久,它們就會喪失所有的能力,這也是日本沒有及時得出答案的原因。”
伊姆斯摸了摸鼻子問道,“那我們現在将這些資料公布出去嗎,Boss?”
李嶽瞅了一眼伊姆斯搖搖頭說道,“不,我們還沒有賺夠錢,憑什麽将這個資料放出去。我可指望着東京周圍的寄生體能夠給我帶來足夠的利潤。”
伊姆斯笑了,聳聳肩說道,“那我現在就通知日本方面來處理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