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在地上,被浸泡了一夜的土地頓時吞沒了菲爾科爾森的腳腕,粘膩的感覺不禁讓他皺起了眉頭。
“非常惡心。”
“惡心但很有用,它們可以拖延雇傭兵的行軍速度,留給我們審問被抛棄家夥的時間。”李嶽微笑着從吊床上跳了下來說道,“從他的嘴裏,我們應該可以得到一些關于他們身份的線索。”
“我更想知道他們的行軍路線,在走出叢林前抓到他們。”菲爾科爾森檢查了自己的手槍之後說道。
很快他們在村落外的一個樹上找到了那名昨夜嚎叫了一晚的雇傭兵。
這個可憐的家夥,被暴風雨給下壞了,穿着濕透的衣服緊緊抱住樹幹,已經沉沉的睡了過去。
“高燒、缺水、傷口感染。”李嶽擡頭看着這個家夥說道,“她感冒了,而且還有一些嚴重。”
“得把她弄下來,不能讓他輕易死掉。”菲爾科爾森說着,轉過身對陸陸續續趕過來的特工吩咐道。
很快兩名健壯的特工沖上了樹枝,将那個家夥抱了下來。
拿着昨夜剩下烤魚的亞瑟,将手中的東西交給了身旁的特工之後,蹲了下去解開雇傭兵的頭盔和衣服仔細檢查了一番後說道,“他不是一個職業的雇傭兵,應該是一個科研人員。身上沒有任何物品,應該是被抛棄的時候,搜走了所有有價值的東西。
另外,腹部有一條五厘米長的傷痕,初步判斷應該是匕首的刺傷。”
“大部分正确。”李嶽點點頭說道,“我需要補充幾點,第一,這是一位正在發育期的未成年少女。
第二,她不是科研人員,而是一名學生,她的靴子裏,藏了她的學生證。
第三,如果你再摸着她的肚皮……”
“啪~”
一聲響亮的耳光響了起來,女生驚恐的拉下了衣服,蹭蹭蹭的退到了樹根處,緊緊的拉住衣服。
“我想說的就是這個。”
菲爾科爾森無語的看着坑了屬下的李嶽一眼,走到了女生的面前說道,“我叫菲爾科爾森,神盾局特工。你應該知道這是什麽意思,你們冒充了我們,并且擊殺了領路人,還奪走了屬于我們的血蘭花。”
“咳咳咳~”女生劇烈的咳嗽了兩聲,臉色蒼白渾身顫抖的說道,“我也是被逼無奈,請放過我。
他們控制了我的家人,逼迫來這裏做研究,如果我不來,他們就會殺了我的家人。”
“不是雇傭兵?”
“我不知道,但是他們的首領是一個很高很恐怖的男人,他徒手扭斷了一名警官的脖子。”女孩打着哭腔說道,“我也想救那個老人,可是我很害怕。我很抱歉。”
菲爾科爾森站了起來向李嶽問道,“你推演出來這個了嗎?”
“時間,菲爾。”李嶽聳聳肩說道,“我能還原過去情景,不等于無限制的推演未來,你知道這具備了不确定性。”
“該死的。”菲爾科爾森咒罵了一句,“線索又斷了。”
亞瑟揉着自己被扇紅的臉走了過來說道,“也不全是,根據女孩的傷口愈合的程度、位置,我們可以推斷出那群雇傭兵的大概方向和距離,這在我們實驗室裏,是非常常見的一種技術,畢竟我們是在構造……”
“毫無疑問,我們可以做到。”李嶽打斷了亞瑟的話說道,“這些東西菲爾知道就行,其他人安全級别尚且不夠。”
夢中構建城市,每一個盜夢者都具備了強烈的方向感,才讓他們在夢境之中不至于原地繞圈,查找某個人的位置可是他們的強項。
經曆過夢境的菲爾科爾森當然明白亞瑟說的是什麽。
他舒展開眉頭,對屬下特工說道,“把這個女孩送回村落,給她藥物——在弄清楚她真實來曆之前,我們必須防範于未然。
畢竟學生證也可以僞造。”
你說什麽就是什麽,畢竟你是老大。李嶽聳了聳肩對亞瑟說道,“集結我們的小怪物,在處理好物資之後,派出去偵查雇傭兵的行蹤。
讓它們小心行事,如果昨天我推演沒有錯,巨蟒會因爲血蘭花對他們緊追不舍。”
亞瑟點點頭說道,“我會吩咐下去。”
“哦!對了,Boss!午餐是昨天的烤魚肉,雖然有點涼,但是味道還不錯。”
李嶽接過特工遞過來幾段烤魚肉,放進了嘴巴裏,雖然因爲隔夜變得冰涼,但是吃起來比幹糧罐頭要好不少。
“我開始想念舊金山的法式大餐了。”李嶽遞了一塊魚肉給菲爾科爾森說道。
菲爾科爾森接過魚肉放進嘴巴裏咀嚼着說道,“紐約也有法式餐廳,不比舊金山差。”
“然而奧蘿洛和奧黛麗并不在紐約。”李嶽笑着說道,“我剛才在想奧蘿洛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會不會像剛才的那個女孩一樣——比如受傷。”
“世界上能夠傷害到他們的,非常的稀少。”菲爾科爾森聳聳肩說道,“維澤爾是我的朋友之一,我也從來沒有擔心過他。”
這算是午餐的閑聊。
在吃過了午餐之後,菲爾科爾森留下了一隊人看守村落,其他人和小怪物繼續追蹤着雇傭兵的腳步跟去。
因爲魚人的及時偵查,一行人躲開了幾處非常危險的地域——紅腹食人魚聚集地、凱門鳄魚聚集地、普通蟒蛇巢穴。
作爲代價,去的幾隻魚人都成爲了它們的口中美食。
不過好消息也随之而來,折斷的樹枝,巨蟒滑行的通道越來越多的出現在了衆人的眼中。
最後,痕迹在一片沼澤地裏失去了痕迹。
亞瑟拿起一支被折斷的樹枝仔細的觀察之後說道,“時間不超過一個小時,他們應該淌過了這片沼澤。”
菲爾科爾森拿出一架衛星定位儀看了之後說道,“在前方兩公裏有一處廢棄的煉油廠,我想那是他們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