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隊伍以三艘快艇在河面上相互照應,水下魚人掩護的方式慢慢的向着雇傭兵逃竄的方向駛去。
這期間菲爾科爾森一句話都沒有說,靜靜的看着瓊斯的日記本,從一個新的角度去認識這位爲神盾局獻身的老人。
“他是怎麽了?感覺怪怪的。”亞瑟看了一眼菲爾科爾森之後,轉頭對李嶽問道。
“菲爾對死去的瓊斯有特别的代入感。”李嶽在桌子上的果盤中取下了一根香蕉放進背包之後說道,“他們都是同一個年代的人,瓊斯可以算是菲爾的前輩。”
“所以?”
“所以菲爾打算教教那些混蛋,什麽叫做尊老愛幼。”
菲爾科爾森聽到李嶽的解釋,關上了筆記本說道,“我并不想教育他們什麽叫做尊老愛幼,我隻想把他們永遠的留在亞馬遜河床上。”
“不錯的想法,但不幸的是,他們已經棄船,向着密林裏前進了。”李嶽笑着對菲爾說道,“現在變成了一場有趣的追逐戰。”
這是船舷傳來了特工的呼喊聲,菲爾科爾森立馬站了起來,走出船艙向外望去。
在河流上,瓊斯那架老舊的船正靜靜的漂浮在一處枯樹形成的木欄前。
這艘船比推演中的模樣更加破舊,前窗的玻璃已經徹底碎裂,子彈的孔洞遍布了船艙的牆壁,在甲闆上還躺着一隻死去了不知多久的巨型蟒蛇。
它裸露在河面的部分有兩米長,直徑和酒桶差不多大小,全力張開嘴的話,可以輕而易舉的吞下一隻豹子或者一個人。
“靠近它,上面或許有我們要的情報。”菲爾科爾森對操舵手說道。
這艘快艇緩緩的靠了過去——可能是害怕巨蛇沒有死透,船槳的卷動過快,會弄醒它。
推演出可能性的李嶽當然不會和菲爾科爾森去遭受那份罪,他彈了一個響指,在水下巡邏前進的魚人浮了上來,爬上了破船,從裏面将兩把制式突擊步槍和一把噴着神盾局标記的刀取了出來。
在接過刀和槍,檢查了之後,菲爾科爾森的臉色再一次黑了起來。
“神盾局特遣部隊制式武器。”菲爾科爾森卸下彈夾說道,“有人向這些雇傭兵提供了裝備和武器。”
李嶽微微一笑說道,“我們也從這裏上岸,前面有幾間土著屋子,可以幫助我們躲過即将到來的暴風雨。”
菲爾科爾森聽到有暴風雨之後,立馬指揮着特工們下錨,綁好快艇卸物資。
作爲資深特工的菲爾科爾森自然是知道汛期的暴風雨意味着什麽。
如果不處理好這幾艘快艇和物資,就算找回了血蘭花,他們也得遊泳回到剛果去。
河水中的‘咬蛋魚’(帕庫食人魚:專門襲擊男性蛋蛋)和‘尿道魚’(寄生鲇:亞馬遜小型魚類,如果在水裏尿尿,它會鑽進尿道裏,需要手術才能取出來。想一想有這麽個小東西在那裏,是多麽的酸爽。)絕對是菲爾科爾森不願意面對的兩種東西。
在神盾局特工和狗頭人的全力配合之下,三艘快艇終于在暴風雨來臨之前做好了處理工作。
而魚人們則擡着物資向李嶽指引的地方迅速前進着。
說是土著房屋,等菲爾科爾森到了一看,其實更像是一處被遺棄的村落。
木質的結構非常粗糙,從木材的縫隙裏可以看到屋子裏的痕迹,枯草搭在屋頂起了最基本的避雨運用,但是也讓這裏變得非常潮濕。
好在地闆并不是木質的,而是泥土構造,讓人們有了可以在屋裏生火的可能。
“我們需要在這裏待上多久?”菲爾科爾森向李嶽問道。
“暴風雨會在明天中午或者下午停止。”李嶽和亞瑟動手将牆角的木材收集了一些出來,頭也不會的說道,“完全不用擔心雇傭兵逃跑的問題。沒有了船隻,在暴風雨内,凱門鳄魚和巨蟒會替我們招待他們的——而且他們也不是傻子。”
李嶽将木材堆積好了之後,借用狗頭人的蠟燭點燃了篝火,溫暖的氣息頓時驅散了亞馬遜森林帶給人們的寒冷。
“去讓特工們去準備吊床,今天夜晚,誰也不準睡在地上。”李嶽看着菲爾科爾森站在原地說道,“我會讓狗頭人和魚人去收集柴火和食物。”
“做什麽?”
“我覺得你變笨了,菲爾。當然是吃飯和休息。”李嶽笑着說道,“如果你不想明天餓肚子,或者被野獸襲擊的話,就照我說的做。”
菲爾科爾森咋吧了一下嘴唇,隻能按照李嶽的吩咐去安安排,畢竟他又不會推演。
當物資都按照李嶽的要求高高的吊在屋梁上,吊床都已經準備好了之後,電閃雷鳴狂風暴雨瞬間來臨。
小拇指大小的雨滴霎時間席卷了整座森林,噼裏啪啦的雨點撞擊物體的聲音在菲爾科爾森的耳邊回蕩。
但願這樣的大雨可以阻止雇傭兵的前進,菲爾科爾森撫摸着自己的手臂想着。
和菲爾科爾森不同,李嶽、亞瑟和他們的武裝怪物們,正圍繞着幾個篝火烤着魚人們從亞馬遜河裏捕捉上來的巨骨舌魚。
很不幸,在李嶽所制造的武裝怪物中并沒有廚師的存在,全程隻能勞累亞瑟一個人赤膊上陣。但好在特工們做完了自己的事情之後,都來幫忙,才讓這段晚餐沒有白白浪費掉。
待所有人吃完了食物之後,李嶽才特别的叮囑道,“夜晚不準上廁所,不準翻身下床,安心的睡覺。”
爲什麽會這麽說,菲爾科爾森到了夜裏看着河水慢慢漲了起來,淹過屋腳,紅腹食人魚從身下遊過之後才明白。
“這次的暴風雨真的很大。”菲爾科爾森吞了吞唾沫,對吊床那頭躺的非常穩的李嶽說道。
“别說話,菲爾。安靜。聽外面的聲音。”李嶽微笑着說道。
菲爾科爾森閉上了嘴巴,認真的聽着屋外雨滴落在的聲音,在這聲音中似乎還夾雜着哭喊聲。
“那是?”
“被抛棄的雇傭兵一個。”李嶽笑着說道,“放心吧,他死不了,最多得受累,不如我們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