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催眠了一個人的腦神經,讓它誤認爲主體已經喪失了動能,那麽這個人就可能因爲腦神經的失控而死亡,最著名的滴水而死心理學實驗就是使用了這種催眠技術。
安曉衛要求李嶽使用的也是這種技術,不同是這項技術比滴水而死更加困難。
李嶽需要用強大的催眠天賦使自己的肉體相信身體的某一部分正在進行運動,使全身堆積的能量集中到一起,然後剝離出自己的身體,然而交由虛拟影像去組成。
這是一個瘋狂的想法——由人來扮演上帝的角色!
李寬微笑着伸出自己的手,撫摸在灰狼幼崽的頭頂,如同機械爪一樣從這個虛拟的場景中提取出來。
四周的景色開始崩潰,和亂碼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如同它們突然被創造出來一樣。
安曉衛看着李嶽身邊的小狼崽說道,“現在你可以設定這個小東西的定位以及忠誠,盡量簡單一點,不要增加下一步的難度。”
李嶽點了點頭,設定了絕對服從自己的命令後,不再對小狼崽添加任何東西。
安曉衛接着說道,“接下來的推測我已經告訴了你,怎麽做要靠你自己來完成。事實上我也隻是做到了這一步。”
“那麽現在我們就回到現實世界去?”李嶽躍躍欲試的對安曉衛說道。
安曉衛擡頭望着上空漆黑的空間,虛按了一下,李嶽就感覺到‘超重’的上升之力降臨在自己身上。
還沒來的及等李嶽好好體會這種感覺,耳邊就傳來安曉衛的聲音。
“據我推斷,虛拟影像存活在現實世界的時間不會超過五分鍾。如果你現在不立馬進行實驗,我們就還得進入精神領域去抓捕新的虛拟影像。”安曉衛平淡的說道,“這對你和我的精神都是一種不小的負擔。”
李嶽揉了揉自己發脹的太陽穴,依照着安曉衛話語,開始了重塑現實的實驗。
首先是催眠肉體,近乎肉眼可見的速度,李嶽臉上、驅趕上、肚皮上,乃至于胃部剛剛轉化而來的能量都向着手指間湧動而去。
安曉衛見狀,不用李嶽提醒,一把手術刀彈出衣袖,刀尖霎那間劃破了肉體,淡黃色的液體伴随着鮮血從李嶽的指尖湧出。
“虛拟影像,它應該就在你的腦海中。”安曉衛提醒道,“投入這團物體中。”
腦海中?不應該說是意識裏,李嶽來不及糾正安曉衛的錯誤,就将那團代表着灰狼幼崽的虛拟影像移到了從自己身體中得來的能量(脂肪)上。
神奇的一幕出現在了李嶽和安曉衛的面前,最先是骨頭、然後是血肉經脈、最後是皮毛!一隻活生生的灰狼幼崽出現在了兩人面前。
就連推想出這一切的安曉衛也短暫的愣住了,他走到灰狼幼崽的面前,仔細的觀察了一會兒後說道,“雖然我設計了這種辦法,但是作爲一位現代人,我依舊無法理解這種辦法存在的理論。比如:一團看起來像是脂肪的東西可以制造出一個活生生的生命體,雖然那團東西裏有着你的DNA,但生成一個完整的個體需要的不僅僅是DNA那麽簡單。
在我的推斷之中,保證虛拟影像的存活,已經是最樂觀的想法——我以爲虛拟重塑現實技術還需要很長的時間才能實現。”
李嶽略顯疲憊的說道,“或許有我們未知的變化在其中。”
安曉衛點了點頭同意李嶽的看法說道,“你說的沒錯,偶爾的成功并不能代表着虛拟重塑現實技術的成功,我們需要多做幾次這樣的實驗。”
李嶽苦笑着說道,“還是解決好眼前的事情再說吧。失去太多能量,我已經感覺自己身體非常疲憊,不僅如此饑餓已經擾亂了我對于事情思考的能力。”
“當然。”安曉衛說道,“根據我們在精神空間的推演預知……”
說着他擡起手腕上的手表說道,“還有五秒,菲爾科爾森探員就會破門而入。”
話音剛落,爆破聲伴随着密室門的碎片散射在整個空間之中。
“時間剛剛好。”安曉衛滿意的放下了手腕,一點也不擔心碎片的襲擊。
伴随着煙霧缭繞的密室大門,李嶽看到菲爾科爾森舉着手槍沖進了密室裏,并找了一個角落躲了下去,等待着煙霧散去。
“我感覺自己的視力和感知提高了不少,甚至有一點黑夜視物的感覺。”李寬将這一點變化告訴了安曉衛說道,“我看到了菲爾拿着槍躲進了左邊的角落裏。”
安曉衛認真的聽着李嶽話語,回答道,“這有可能和你重塑現實的對象有關,它是一隻狼崽,作爲一隻狼不僅眼睛能夠黑夜視物,耳朵和鼻子也異常的發達。這些我們可以在之後的測試中得到答案。”
可憐的菲爾科爾森,聽着兩人的話語,哪還不知道自己被發現了,而且還是被自己人給出賣了位置。
李嶽強行扯出一絲笑容說道,“菲爾,不用躲了。我們都知道你在那兒,這裏沒有危險。”
菲爾科爾森聽着李嶽嘴裏的聲音,确定了他說的話是真心的,這才舉着槍站了起來。
他的眼睛銳利的盯着安曉衛,嘴裏問着李嶽,“你還好?沒有被他催眠?我聞到了一點血腥味。”
“當然,我非常确定,我們……算是成功了。”李嶽肯定的說道,“能幫一下忙嗎?我走不動路了,還需要非常多的食物。”安曉衛也丢下了手中的手術刀,表示自己一點威脅也沒有。
确定危機解除,菲爾科爾森才将手槍退堂、關上保險走了過來。
突然一陣沉悶的低吟在菲爾科爾森靠近之後響了起來,虛拟重塑現實技術弄出來的這隻傻狼進入了戒備的狀态。
“閉嘴傻狗!菲爾是我的朋友。”李嶽低聲呵斥道。
聽到了李嶽的呵斥,灰狼幼崽活動了一下自己的四肢,盤着腿坐了下來,但是眼睛還是盯着菲爾科爾森。
“這是一隻狼?”菲爾科爾森同樣用戒備的眼神看着灰狼幼崽。
“準确的來說,是一隻幼崽。”安曉衛介紹道,“它是我們這次實驗的産物,還沒有名字。”
作爲神盾局的高級特工,菲爾科爾森第一時間想到的并不是怎麽對待這隻狼崽,而是想到爲神盾局掌握這項技術。
同樣,作爲神盾局二代的李嶽也明白菲爾科爾森的想法,所以他開口說道,“這項技術并不完整,而且條件非常的苛刻,在這個世界上隻有四個人可能做到這個程度,而且不一定能成功。”
“如果你說的是查爾斯校長和格雷琴女士,我想你可以把他們排除在外。”安曉衛扶着病床說道,“他們已經受過我的邀請來實驗過這項技術,結果很尴尬。”
“所以說,現實世界裏,隻有你才能做到這一點,李嶽探員。”
李嶽笑着說道,“就算查爾斯校長和格雷琴沒有辦法做到,不是還有你嗎?安曉衛!”
然而回答李嶽的卻是安曉衛跌倒在地上的身影,鼻血從他的鼻子裏流淌了出來,就像不要錢一樣。
李嶽看見這情況,一着急沒坐穩,從病床上滑到了下來跌落在地上,撞擊的力度讓李嶽痛的龇牙咧嘴。
菲爾科爾森兩步并作一步,在安曉衛的身邊半跪下,用手指去感受安曉衛的脈搏、翻起他的眼皮。
“應該是血管破裂,得立馬送醫院。”菲爾科爾森一把抱起安曉衛後對李嶽說道,“能夠站起來嗎?我得送你們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