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咱們爲什麽不試試從兵工廠訂貨呢?大阪不是有炮兵工廠嗎?”
“青陽,你要知道,咱們現在是軍火販子,不是武器商。”
“呃……這有區别嗎?”
“有,而且很大!武器商自己生産武器,有官方背景做後盾。但他們從生産到販賣都需要政府點頭批準,有些時候甚至要爲了政治犧牲自身利益,而軍火販子就自由的多了!我們不生産武器、隻是軍火庫的搬運工。沒有官方做後盾,但隻要出的起錢的,都是我們的顧客。”
在趙艦看來,屬于正經生意人的武器商絕對要比軍火販子高上不止一級。他們既不用擔負生命危險,還能走正規渠道獲得大宗的訂單。但成爲武器商的門檻也很高,在這方面趙艦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如果我們從正規兵工廠訂貨,官方勢必會過問,到時候咱們怎麽說?私人訂購一堆大炮回去搞收藏嗎?”
“直接說是幫埃塞俄比亞買的不行嗎?”
“那我保證他們連一顆螺絲都不會賣給我們!如今的國際形勢對埃塞俄比亞很不利,主流國家要麽是像大唐這樣置身事外,要麽是像英法那德行的對意大利搞綏靖,支持同情埃塞俄比亞的,基本上都比埃塞俄比亞還窮的第三世界國家。不然你以爲海爾·塞拉西爲什麽願意出那麽大的價錢找我們訂貨?”
年初的時候,意大利已經和日本達成“諒解”,日本官方支持意大利在埃塞俄比亞的任何軍事行動。
據某不願意透露姓名的知情人士說,意大利大使這次是通過走“上層路線”搞定日本的。他們派了一個能說會道的家夥去面見天皇裕仁,然後拍了對方整整2個小時的馬屁,當場就把那個中二少年給“拿下”了。
這裏不得不提一下,現年年僅14歲的裕仁天皇,真的是一個極具“昏君”潛質的騷年!他比另一個時空中的“自己”小了整整20歲,過早的繼位讓這個熊孩子狂妄而目空一切,并對支持自己上台的軍國主義分子百般信賴。同時裕仁還對曾經支持過德川幕府的大唐充滿敵視,已經不止一次在公開場合出言不遜,放言要在有生之年打敗大唐,以雪幕府時期500年大權旁落之恥。
1935年的日本,在積極的脫亞入歐的過程中,資本主義的溫暖還沒感受到,金融危機的嚴寒卻先體驗了一遍。日本本身缺乏工業原料,卻又在積極的發展工業,可以說國際市場上有任何風吹草動,到他們這兒都會演變成狂風暴雨。
在這種情況下,不但是日本的官方,連很多民衆都在期盼着發生戰争。他們相信戰争能讓萎靡的經濟重新振作起來,就像日俄戰争和第一次世界大戰那樣。
“太甜了呀!從民衆到點心,都太甜了!”(注:日語甜和天真的發音相似)
找了一家裝潢還算過的去的甜品店,趙艦本打算吃點宵夜,補充一下糖分,結果第一口就吃了滿嘴的糖精味兒,然後整碗甜粥就都咽不下去了。
也許是上輩子見識了太多的食品安全問題,趙艦一直對吃很有講究,他家的食品工廠在這方面抓的比國有企業還嚴。要知道這個時代還沒有提倡所謂“綠色食品”,甚至一些工業化的推崇者叫嚣,未來世界工廠将取代農田,合成食品才是的餐桌上的主流。
對于這些人,趙艦隻想說……“有本事你站出來,老子保證不打死你!”
趙艦留給一條翔3天的考慮時間,但對方卻隻用了一個晚上。當第二天一早,滿眼血絲的一條翔來到平波号上時,剛剛睡醒的趙艦一看他這模樣就知道,他這樁買賣成一半了。
“一條先生,您能這麽快拿定主意,我真的很高興。”
“趙君,我希望能先聽一下你的計劃。另外你得跟我保證,這些武器絕對不會用到我們日本人頭上,不然出了事情,我難逃一劫不說,良心上也會感到不安的。”
從軍械庫裏偷武器,這事放在任何國家都是足以槍斃的大罪,但在利益的驅使下,願意铤而走險的人本就不少,如今又有經濟危機作祟,内心動搖的軍人就更多了。
同樣數額的武器彈藥,趙艦從軍人手上倒賣,通常隻需要工廠訂購價的三分之一,而節操喪盡的毛子更誇張。趙艦曾有一次,隻用了十箱二鍋頭+5000盧布就換到了7噸子彈,如果不是有副官攔着,那個喝高的團長甚至還想送趙艦一台bt-5!
套路摸清了之後,這種“黑色交易”其實沒什麽難度,但僅限于輕武器和消耗類的彈藥,倒賣重武器的難度可就要高的多了。
“這個我可以拿自己的人格做保證,這些武器是要賣到非洲去的,你們在那邊也沒有殖民地,當地人怎麽打,都傷不到你們日本。至于計劃,首先,我們需要收買很多人……”
“這個不成問題,倉庫的守備小隊是我說了算,副隊長相田君是我的小舅子,咱們上次的交易,他也有幫忙。當然,那次他也分了一些錢。”
“你可想清楚了,萬一這裏面有誰靠不住,到時候出賣我們可怎麽辦?我是唐國人,隻要能跑回國去了,你們日本政府奈何不了我,了不起以後再也不來日本就是了,但一條先生你可就要玩完了呀!”
“這個……”
“再想想,這次想想有誰最有可能出賣你,尤其是那些平時跟你關系不太好的。”
順着趙艦的引導,一條很是認真的思考了一會兒,很快想起一個人。
“有!有一個小子跟我不是很對付!那家夥叫司波達也,是個軍曹,沒什麽大本事,一個小白臉而已。仗着自己妹妹是中隊長的情婦,平時根本不把我這個頂頭上司放在眼裏。”
“那他跟其他人的關系呢?”
“他連我都不放在眼裏,就更别提其他人了。一天到晚拽的二五八萬,不知道的還以爲他是師團長呢!不瞞您說,想揍他的人多了去了,要不是怕他妹妹給中隊長吹枕邊風,這個愛勾搭别人老婆的小子早讓人閹了!”
說到這個司波達也,一條的臉上滿是不屑,看起來平日裏的确積怨很深。
“那就選他了!這個計劃需要一個背黑鍋的,出賣自己人不合适,這種貨色正好。”
兩人密謀了半天,一條翔直到中午時分才離去。而趙艦在把對方送走後才發現,自己竟然忘了洗漱,真是爲錢連臉都不要了!
趁着對方回去準備的時間,趙艦像個普通商人一樣,從大阪當地采購了一些土産,免得讓人懷疑自己行爲可疑。順帶還給國内發了一封電報,向家裏報了一下平安。
有意思的是,大阪是屬于日本陸軍的“地盤”,而日本海陸軍的不和程度,放眼世界都是少有的糟。因此當地一些陸軍辦的報紙上,記者将此時正在進行的唐日聯合軍演說成是海軍的“鋪張浪費”,酸溜溜的進行着各種口誅筆伐。
一流海軍和三流陸軍間的巨大差距,讓土豪與**絲是很難做朋友的!
海軍是個超級燒錢的軍種,一艘戰列艦的造價就足夠武裝好幾個甲種師團。因此在日本全力發展海軍的大環境下,陸軍始終過着“後娘養”的苦逼日子。如果沒有後來二戰爆發的話,日本海陸軍之間最終會因矛盾持續激化,演變成内戰也說不定。
當然!真幹起來的話,赢的肯定是海軍。僅就重火力方面而言,海軍方面便具有壓倒性優勢!除非陸軍能把屬于日本皇室的那些巨神兵都搶到手,不然僅憑那400多台八九式裝甲機兵,搞不好都不夠海軍一條驅逐艦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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