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千仞在莫大先生的劍光中輾轉騰挪,的确不負“水上漂”之名。每每遇險,但總能和劍尖擦身而過。
短短時間,二人交手了幾百招。總的來說,是莫大主攻,裘千仞主守,觑得縫隙才反攻一兩招。
二人都是以快打快,讓台下衆人看的目眩神迷。
突然,眼尖的高明之人看到一點點鮮血從莫大的劍尖裏飛濺了出來。
“莫大先生勝了。”他們的腦海裏剛剛浮現這個念頭,就發現了台上的異變。
莫大的長劍被裘千仞單掌握住,鮮血滴下,顯示出裘千仞并非沒有受到傷害。
但是裘千仞眼中狠色一閃,不管不顧左手被重創,右手欺身而進,勢大力沉的擊中了莫大的胸膛。
莫大沒有退避,事實上他也退不開了。
長劍被裘千仞死死的握住,根本抽離不得。而若是棄劍而逃,和認輸無異。
這個時候,老江湖的決斷力盡顯。
莫大不退反進,手中長劍用盡全力往前一送,裘千仞的左手鮮血流的更急,而且劍尖,已經觸到了裘千仞的胸膛。
但是也到此爲止了,莫大的劍,再也無法往前一寸。
裘千仞使出了兩敗俱傷的打法,雖然是一寸長一寸強,但是裘千仞卻完全主宰了此時的戰局。
莫大的劍還沒有刺穿裘千仞的胸膛,裘千仞的鐵掌就已經印在了莫大的身上。
關鍵時候,裘千仞衡量了一下自身的狀态。終究是沒敢使出全力,掌勁收回一半,确保莫大沒有再戰之力,但也沒有危及到莫大的性命。
莫大的劍,畢竟也給裘千仞帶來了傷害。如果真的殺了莫大。衡山派反彈之下。已經受傷的裘千仞和他帶來的幾人,真不一定能撐得過衡山派的追殺。
更不用說此地不乏渾水摸魚之人。
台下衆人此刻面面相觑,都被台上的驚變震驚了。
此時的情形是,裘千仞左手鮮血淋漓,胸膛也被莫大先生刺出了一道血痕。
而莫大先生則中了裘千仞一掌,傷勢未知。
不過他們并沒有震驚疑惑太久。
“我敗了,一代新人勝舊人啊。”莫大先生本就愁苦的臉色皺眉仿佛一瞬間又增加了許多。身形更加蕭索。
拿起自己的長劍。莫大先生一步一步走下擂台,邁出三步以後,鮮血才從嘴裏流出。
“你走吧,日後衡山派弟子見到鐵掌幫弟子,均退步三舍,等後進弟子在正式場合中戰敗鐵掌幫弟子,再恢複正常。”莫大先生雖然受傷,但是言而有信。沒有給自己和衡山派留任何退路。
有衡山弟子上去攙扶住莫大,卻不敢表示任何異議。
技不如人。沒什麽好說的。
裘千仞并沒有用偷襲的手段,一切都在擂台上,堂堂正正進行的。
衡山派是名門正派,這個信用是必須要講的。
王宇環顧四望,衡山派弟子都神情悲憤,但是卻無可奈何。
王宇知道,衡山派這一代的弟子如果沒有奇遇,那可以說就廢了。
劍者鋒芒,如果失去了一往無前的剛烈,那劍法永遠别想大成。
裘千仞看的很準,雖然他沒有殺了劉正風和莫大任何一人,但是卻埋下了衡山派沒落的根基。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衡山派從此将一蹶不振,聲望大跌。
這是一個死循環。
鐵掌殲衡山,不隻是說說而已。
“是個人才。”王宇看着站在擂台上,身形挺拔的裘千仞,心中暗贊。
“或許,可以把鐵掌幫發展爲我的勢力。”王宇心中一動。
按照射雕原著的話,裘千仞會選擇倒向金國,投靠完顔洪烈。
但是現在完顔洪烈已經被王宇殺死,金國也已經山河日下。裘千仞也是一個人物,不會在金國一顆樹上吊死。
也就是說,不是沒有可能收服裘千仞。
裘千仞是一個不甘寂寞的人,攀附權貴是他的本性。
而王宇,也不會拒絕高手的投靠。
裘千仞現在正值壯年,已經是宗師中期的修爲了。未來可成長性很大。
不過這也不急,左右也是一步閑棋。
“諸位,今日我衡山派遭逢連敗,就不留各位了。自今日起,衡山派封山三年,不問世事。”莫大道。
“什麽……”
衆人一齊震驚。
“莫大先生,無需如此吧,武林之中,勝敗乃常事,不需要如此在意。”一個美婦站起來勸慰道。
王宇眼尖,一眼就看出來,正是甯中則。
莫大搖搖頭,道:“嶽夫人好意心領,不過老夫已經決定了。”
衆人無奈,隻能各自散去。
王宇倒是對莫大刮目相看。
卧薪嘗膽,未嘗沒有一線生機觸底反彈。莫大的決斷力,還真是世間少有。
不過王宇對衡山派沒有興趣,是死是活王宇都不關心。
王宇的精神力已經感覺到雲中鶴和田伯光在悄悄的移動。
王宇很正常的掃視過去,一眼就看明白了,他們移動的方向,正是沖着甯中則母女和恒山三定去的。
說也湊巧,莫大決定封山,同爲五嶽劍派中人,又都是女人,恒山三定和甯中則決定同行。
雲中鶴和田伯光見狀則是大喜,這樣一來,他們就可以省事了。畢其功于一役,将她們一鍋端了。
王宇也是心中暗喜,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今天會有一頓大餐。
衡山派山門前人逐漸走光,甯中則母女和恒山三定走在最前面。雲中鶴和田伯光遠遠的追在後面。
他們倆的輕功不錯,至少比甯中則母女和恒山三定要強,而且對于追蹤這種事情明顯也是駕輕就熟,一看就是老手。很順利的跟蹤着六人,一直沒有被她們發現。
王宇則是跟在雲中鶴和田伯光後面。王宇追蹤技術肯定及不上雲中鶴和田伯光。但是王宇的輕功卻還要比二人高一個級别。
悄無聲息的綴在二人後面,二人毫無察覺。
最前方,甯中則和三定在随意的交談。
“沒想到,裘千仞的武功居然強大到了這一步。”甯中則有些感慨道。
“是啊,這次我前來觀戰,本來以爲莫大先生是穩勝的。”定閑師太道,她是現任恒山派的掌門。
“誰說不是呢。大家都以爲莫大先生肯定會赢的。所以外子這次沒有前來,左盟主那邊想必也是一樣的想法,沒想到結局如此出人意料。當今武林風起雲湧,五嶽劍派同氣連枝,衡山派這個時候選擇封山,對于我們五嶽劍派來說,恐怕是禍非福啊。”甯中則歎氣道。
不過定閑師太卻道:“嶽夫人這話說的就有些不對了,我們五嶽劍派。什麽時候同氣連枝過。左冷禅當上盟主之後,對于我們幾派任意發号施令。真把自己當成五嶽掌門了,難道嶽掌門就甘心?”
甯中則聞言搖頭苦笑,沒有說話。
怎麽可能甘心?和嶽不群風風雨雨幾十年,甯中則最清楚丈夫内心隐藏的宏圖大志。但是實力不如人,現階段隻能隐忍。
定靜是定閑的師姐,見到氣氛有些尴尬,出聲笑道:“前方是一座廢棄的寺廟,裏面已經沒人了,不過還算幹淨,來的時候我們曾經在那裏住過一夜。現在也到中午了,我們去寺廟裏吃點随身帶的食物補充一下體力吧。”
幾人都點了點頭,沒有異議。
衡山派的變故太急,衆人都沒有準備。
而且衡山派送客的時候甚至連頓飯都沒有準備,幾人就早晨吃了一點,到現在還沒吃飯呢。
好在幾女也不是一般人,嶽靈珊和儀琳沒有江湖經驗,但是甯中則和恒山三定都是老江湖了,出門在外,随身都會帶着食物的。
雖然沒有在自家門派現做的好吃,不過以幾人的身份,也差不到哪裏去。
幾女都是武者,雖然還沒有達到宗師境界,但是趕路還是沒有問題的。
很快就到達了定靜所說的寺廟内。
甯中則打量了一下,果然如定靜所說,已經被廢棄了,沒有人煙。不過大殿内還算幹淨,可以明顯看出有打掃的痕迹。
而且大殿正中間供奉着一尊觀世音菩薩,慈眉善目,令人心生敬仰。
“阿彌陀佛,菩薩保佑。”恒山三定和儀琳都拜了一拜,甯中則和嶽靈珊沒有信仰,不過也随着行了一禮。
“嶽夫人,這裏我們來時曾經住過,打掃了一下,現在看起來環境保持的還不錯,沒有人來過。我們就先在這兒歇息一下吧,順便吃點東西。”定閑道。
“我說怎麽這麽幹淨,原來是師太前段時間剛剛打掃過。就按師太說的辦吧。”甯中則點頭道。
幾人打開包裹,各自飲食不提。
後面跟蹤的雲中鶴和田伯光看到幾人進了一座廢棄的寺廟,則是心中大喜。
“這裏前不着村後不着店,正是我們下手的好時候啊,田兄。”雲中鶴道。
田伯光點點頭,道:“雲兄說的對,這裏的确是個好地點,她們全部進入了寺廟内的大殿,這樣一來我們下手就方便多了。這次來我專門爲小尼姑準備了‘觀音脫衣傘’,此藥無色無味,随風而逝。我隻有把此藥放在大殿門口,她們幾人即便是觀音的境界,也抵擋不住體内的春.情。”
“田兄居然有如此神物,快拿出來讓我見識一下。”雲中鶴一聽就激動了。(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