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雷達市郊外,人聲鼎沸旌旗招展,一個個穿着短打亞麻衣的比利時壯丁在帝國警衛隊的看管下,如同牲畜一般拉着車轅向前湧動。
“主人,我們大軍已經有了穩固的後勤基地,這麽多比利時壯丁根本用不上,就這麽憑空養着他們,是不是有些虧本啊,反正比利時地區的動亂根源已經被大大削弱,我們幹脆将這幾十萬比利時青壯清除掉得了,這樣省下來的糧食也是一筆不小的财富呢。”
陪同在林皓達身邊的秦雪兒,掃視着遠處眼裏充斥着怨恨和恐懼的比利時壯漢,有些不安的對林皓達提議道。
爲了維持被林皓達又搶又拉壯丁的比利時地區的安穩,20萬軍隊已經留下了數萬人保持比利時地區的威懾力,大規模強拉壯丁雖然讓比利時地區動亂的力量大幅度降低,但這種強拉壯丁的行爲曆來都無法真正将所有的青壯抓到。
比利時平民不是傻子,林皓達的20萬人看似很多,但散在300多萬人口的比利時地區就不算啥了,提前得到消息逃亡人迹罕至的森林山區的比利時青壯大有人在,因此,在民怨沸騰的比利時地區留下一定規模的駐軍還是很有必要的。
更何況,林皓達還要防備着邊境的神聖羅馬帝國中的邦國趁機派兵襲擾。
這樣一來,押送幾十萬青壯的兵力無疑變得更少,秦雪兒自然擔心這些人突然暴起造成損失。
“這群比利時青壯可是一大筆财富啊,而且無緣無故進行大規模屠殺的話,這麽多人根本無法同一時間全體處決,到時候一旦出現差錯被比利時青壯發現端倪,就是一場禍患,人類最瘋狂的群體不是被宗教和自由思想洗腦的狂信徒,而是自知必死的人!”
“主人,這些人都是不穩定因素,平日裏需要大量兵力看管,等到進攻荷蘭人的時候,我們可沒有足夠的兵力保證他們不做亂啊。”
秦雪兒擔憂道。
林皓達斜眼瞟了下秦雪兒,緩緩開口道:“你覺得荷蘭人有膽量跟青年近衛軍進行野戰麽?”
“荷蘭人不會那麽傻,當年一個拉法耶特侯爵就能打進荷蘭聯合省共和國,最後還是因爲投靠奧地利人才撤軍,而青年近衛軍在正面戰場上一路将拉法耶特侯爵打的一潰千裏,荷蘭人在沒有外援的情況下,是萬萬不敢出城跟我們野戰的。
不過荷蘭人是不會投降我們的,如今在布雷達一線荷蘭人已經建立起來堅固的永久性防禦工事,荷蘭聯合省共和國依靠海貿可是積累了不少财富,人口也不少,如今擺在我們面前的恐怕都是鱗次栉比的要塞城防吧,這一仗我們不知要死多少人……”
“不錯,曆來攻堅作戰進攻方都要付出遠超防守方的傷亡代價,荷蘭人花費這麽大力氣防着我們,不付出代價我們是打不進去的。
以前我們可以不計成本的用上百們火炮一點點轟過去,減少我軍的人員損失,但這一次我可不想在一個小小的荷蘭浪費那麽多彈藥了,搶了一把比利時我們雖然不缺錢不缺糧,但這炮彈卻不是短時間内能生産出來的,波蘭人已經完蛋了,等俄羅斯人、奧地利人和普魯士人瓜分完波蘭後,必然會大兵降臨對我發動進攻,我必須留有足夠長時間作戰的炮彈儲備,才能在這場敵我懸殊的戰争中立于不敗之地。
這一次拿下荷蘭的戰役,我不打算動用正在積攢的炮彈儲備,荷蘭是很富有,但還不值得我押上全部的本錢。”
林皓達自信十足的說道。
秦雪兒瞅了瞅林皓達鷹隼般的眼神,望了望那連綿不絕的比利時青壯隊列,右手下意識的輕捂紅唇道:“主人,你不會讓這群比利時人當炮灰沖鋒吧,他們……行麽?”
“爲什麽不行呢?這些比利時青壯可以扛着沙包填充壕溝,充當當槍子的肉盾,架設雲梯等等,而且,他們的屍體本身就是一個很好的‘階梯’,蟻附攻城從古一直用到這個時代,本身就代表了其實用性,唯一需要擔憂的隻是大量的傷亡罷了。
反正這些比利時青壯對我對法國政府懷揣着怨恨之情,我是不可能将其放回去的,不如就讓他們用生命爲我撲出一條康莊大道來!
剛好,荷蘭人沒有膽子也沒有力量在野外對我軍發動進攻,做爲進攻方,我有的是時間在準備充分的情況下,讓士兵逼着這些比利時人上去填出一條路來,隻要能讓我的士兵以最小的代價将荷蘭軍隊拉入短身接敵的程度,勝利就會變得相當容易。”
“主人,你不怕這些比利時人在臨死前反撲麽……而且這種方式實在是太過殘忍,恐怕對我們接受荷蘭人的地盤會有諸多不利,隻需荷蘭聯合省共和國将我們這種行徑大肆宣揚,恐怕荷蘭百姓就會将我們視之爲噬人猛獸了,到時候即便我們打垮了荷蘭政府正規軍,也會在占領區遍地烽煙的……”
“呵呵,帳多不壓身,我如今的名聲你也清楚,屠戮平民的黑鍋已經背負了不知多少,相比于将比利時人拉上戰場當人肉炮灰根本不算啥,更何況,我又不是讓比利時人全員送死,在沖鋒前,我會将數十萬比利時青壯分成無數個梯隊,隻要完成我軍交代下去的任務,就可以活命直到下一次戰役開啓,幾十萬人足夠我們慢慢輪替進攻消耗,以荷蘭人的地盤和軍備,就算我把幾十萬人擺在他們槍口下,他們能殺得幹淨麽?
一面是被督戰隊殺死的結局,一面是完成任務活下去的希望,我又不需要比利時人跟荷蘭軍隊近身肉搏,比利時人隻要貪生怕死一些,還是很好控制的,我不在乎名聲和民心,有些事情做起來其實也方便了許多,壞的名聲未必就不是好事,正因爲比利時人知道我的殘暴名聲,才更加畏懼我,不敢違逆我的命令,比利時人心裏很清楚,我殺人是不需要理由的!”18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