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0多正規軍對人數還不足一千的村落進行‘清洗’,還是在嚴密的組織下進行的,效率非常之高。
少去了盤問的時間,正在查看行軍地圖的林皓達沒用多久就等來了負責清洗的部隊歸隊的消息。
随後,林皓達再次下達全軍前進的命令。
此時的天色已經不早了,過不了幾個小時夜幕就會降臨,根據肖恩等人指認的下一個窩藏農民委員會的村落地點,在天黑前是肯定趕不到的,哪怕是急行軍也不可能。
畢竟這個時代的鄉野地區根本沒有現成的平整道路,全都是充滿原始自然景色高低不平的泥土地面,依靠倆條腿趕路的大軍行軍速度是很難提升上去的。
當然,對于林皓達的系統軍隊,隻要不是讓麾下的士兵去送死,無論是軍官還是士兵都會無條件執行下去,因此法蘭西外籍軍團的官兵沒有任何人提出異議。
最終,還是穆尼埃在聽到林皓達的行軍命令後,主動找了過來向林皓達詢問。
村落附近都是相對平緩适宜紮營的地方,不然的話這裏也不會落成爲農民聚居點,穆尼埃可不想行軍走到半路,然後在一處環境惡劣的荒野紮營,他們又不用趕時間,何必吃不必要的苦頭?
“林皓達閣下,現在已經快天黑了,我們還繼續行軍,是不是有些欠妥啊,畢竟安營紮寨和埋鍋造飯還需要很多時間,我們不如就在這裏找塊地方先過夜吧。”
穆尼埃好心好意的提醒道。
林皓達指着行軍地圖說道:“在這附近不是還有一座大型村落麽?我們就去那裏過夜吧。”
穆尼埃順着林皓達的手指瞅了瞅,疑惑的反問道:“那裏不是肖恩等人指認的地方啊,而且與下一個被指認的村落路線不同,這……”
“哦?是麽?”林皓達壓根沒記下肖恩指認的村落地點,他心裏的想法也與衆人所認爲的有很大不同。
“将肖恩等人叫來。”林皓達回頭對身邊的傳令兵吩咐道。
穆尼埃看着出去的傳令兵,沒有再多說,在他心裏這隻是林皓達的一個小小的失誤而已,很快就會得到解決。
肖恩等人作爲‘向導’,自然要處于随時待命狀态,被衛兵帶過來的肖恩等人的面容讓穆尼埃看的直皺眉,此時的肖恩瞳孔中似乎已經失去了人性的光彩,如同一具行屍走肉一般麻木死寂。
不過,林皓達等人并不在乎肖恩等向導的變化,他們隻需要保證肖恩他們不發瘋不變傻就夠了。
在這個落後的社會裏,麻木的平民多了,也不在乎多出幾個人。
“肖恩,你确定這裏沒有農村委員會的成員和暴民麽?”
“我确定!”肖恩看着行軍地圖上林皓達指着的大型村落,肯定的回答道,他說完後,身後的另倆名向導也給出了同樣的答案。
林皓達聽後,點了點頭道:“那就沒問題了,今晚我們就在這裏過夜!”
肖恩等人一愣,麻木的心頭間不禁顫抖起來,他們似乎想到了什麽可怕的事情!
然而,已經被現實擊垮信念的肖恩等人沒有多說,乖巧的低着頭跟着衛兵離開了這裏。
肖恩等人離開後,置身事外的穆尼埃語氣遲疑的出聲道:“林皓達閣下,你這是要……”
“不錯,正是你想的那樣,巴黎大區是最早爆發農民起義的地方,國民自衛隊最初的鎮壓也太過敷衍,此時的巴黎大區整個鄉野間早已糜爛,肖恩他們三個隻不過是一個小鎮子的領頭人罷了,又能知曉多少農民起義軍的消息?
在農民起義軍活動的區域内,任何一座小鎮和村落都很可能成爲他們的後勤補給點和兵員來源處,既然我們采用的是斷絕農民起義軍根基的清洗方式,自然不能放過任何一處法國農民的聚居地,肖恩等人确認過的村落應該蘊藏有很多農民起義軍的親眷,我們可以放過那些累贅一般的老弱婦孺,但肖恩等人沒指認過的地方,即便他們現在沒有成爲農民起義軍的支持者,也會在未來成爲農民起義軍堅持遊擊戰的後勤基地,所以在農民起義軍主力被鎮壓前,必須被抹除掉!“
林皓達語氣堅定的解釋道。
“那麽,這種沒有被指認過的法國村落,處理方式也與之前一樣麽?”
林皓達搖了搖頭微笑道:“當然不行,在法律層面上,這些沒被指認過的村落是無辜的,爲了不留下切實證據讓國民制憲議會在戰後面對民衆的指責,我覺得還是很有必要抹除所有痕迹的。”
穆尼埃深吸一口氣,直直的看着林皓達的眼睛道:“你打算一個活口都不留下?!”
“對呀,沒有見證人,我們自然就不用擔心戰後會有一大堆民衆四處傳播危險的言論,戰争中消失幾個村落和小鎮是很正常的事情,唯一知情的農民起義軍提供的證詞,在政府面前也不會有多少信服力,不是麽?”
林皓達陰沉的笑了倆聲,補充道:“隻要我們成功鎮壓農民起義軍,獲得了軍事上的絕對勝利,這些沒有活口留下的被毀滅的村落,罪責完全可以推到那幫暴民身上,反正他們已經屠殺搶掠了不知多少貴族的莊園和城堡,那些貴族女子更是被糟蹋的不成人樣死的無比凄慘,這樣子的暴民起義軍,爲了一己之私屠光幾個不合作的村落和小鎮也很符合邏輯吧,呵呵~~~”
穆尼埃下意識的咽了口唾沫,不自覺的面對林皓達退後了倆步,腦子裏的理智讓他将心理的大實話狠狠的憋了回去,深深的看了一眼林皓達亞裔黃種人的面孔,心想:這個林皓達之所以制定出如此殘暴的對敵策略,恐怕正是因爲他根本沒把自己當法國人,毫不顧惜那些法國平民的性命!
穆尼埃雖然内心不恥林皓達的行爲,但他很清楚自己此時的屁股坐在什麽位置上,調整好心态後,在林皓達似笑非笑的注視下回道:“我明白了,正義永遠屬于我們,屬于法蘭西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