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量的線列步兵源源不斷的從巴士底獄那不大的城門洞開出去,高舉的金色鸢尾花旗幟,仿佛将革命後的巴黎市區重新調回到了國王專制的時代。
林皓達兌換出來的80個滿編連隊的線列步兵,正踏着整齊的步伐,向各處與國民自衛隊的交界線增援過去,擲彈兵的指揮官西裏·拉法埃利會領到屬于他的線列步兵連隊,卡西歐.雷霆也能得到新的生力軍補充,爲他所指揮的第一步兵團提供充足的‘炮灰’。
600骠騎兵部隊,以連隊爲單位,四散而開散布巴黎市區的己方占領區内部,嚴密監控這些地點,防止在戰鬥降臨時,内部有不要命的巴黎市民搗亂。
占領區的巴黎市民武器雖然都被收繳走了,但天知道裏面是否藏有崩潰後回家當市民的革命分子,畢竟雙方從外表和身份上是無法辨别的……
即便巴黎市民沒有火槍,也能用簡陋的兇器制造混亂,瘋狂的革命分子就算是拿塊石頭,也是能殺人的……
兵力再次變得充沛的林皓達,自然要嚴密控制起來自己的占領區,這些地方無論是作爲巷戰的後續退路層層抗擊敵人進攻的陣地,還是作爲和解後談判的籌碼,對林皓達來說都是十分有用的。
600名骠騎兵部隊,林皓達使用了與擲彈兵選拔主官一樣的方式,讓各個骠騎兵連隊的上尉主官共同選出來了一個威望最高的人,擔任整個骠騎兵部隊的軍事主官。
這是一位長着一副鷹鈎鼻,面色陰狠的壯年男子,名字叫做保羅·沃克,那如同野狼一般的醜陋面孔,隻要往那裏一站,就能吓壞小孩子和女人!
他的脾性也正如他的長相一般,兇殘嗜殺桀骜不馴,除了面對林皓達之外,對任何人都擺出一副兇狠的模樣,仿佛一言不合就要拔刀的樣子……
精湛的馬術和敢于拼命的狠勁,就是保羅·沃克兇殘個性的保障,相信骠騎兵部隊在他的帶領下,一定會如同狼群一般嗜血殘忍!
當然,除了這一點之外,骠騎兵部隊也就沒有其他優勢了,紀律散漫的骠騎兵打仗自然敢沖敢拼,但讓他們列陣什麽的,就有點難爲人了……
不少骠騎兵甚至連左右都分不清,他們全部都是來自草原的勇士,一生隻與馬刀和戰馬爲伍,愛好是女人和殺人,其他的東西他們是學不進去的……
說實話,要不是這群骠騎兵完全聽從自己的命令且作戰勇氣不錯,林皓達都能将他們看成一幫馬匪……
當然,馬匪是不可能擁有他們兇殘的作戰意志,因爲骠騎兵們擁有爲之戰鬥的理念,爲自己忠誠的主人取得勝利!
至于戰利品和女人什麽的,隻是順帶的個人享受罷了……
林皓達已經發現,骠騎兵是系統兵種中,用搶劫激發士氣最多的部隊,隻要在戰前告訴他們一切戰利品他們可以優先挑選一半,他們就能在被擊散後自發性的重新組織起來發動沖鋒,直到損失大到讓他們精神承受不住的時刻!
要是沒有這項屬性,骠騎兵就有點雞肋了,因爲以他們的沖鋒戰鬥陣型,太容易被擊散隊列了……
在排隊槍斃時代,沒有密集的隊列,不管是步兵還是騎兵,都是完犢子的前兆,士氣高昂的輕步兵之所以始終無法成爲主力,就是因爲他們的散兵線太容易被密集隊形沖破驅散!
在排槍時代火器的殺傷力固然大大提升,但決定最後勝負的必然是刺刀近身肉搏,林皓達麾下的線列步兵超過一半都是死在近戰中,而不是被鉛彈打死!
好在巴黎市區的市民在整個法國範圍來說,還算得上富裕,林皓達也抄了幾家在自己占領區的面包店等糧食出産商店,戰鬥雖然打得很激烈,但耗費的時間并不長,供養大軍的夥食暫時沒出問題,至于水源那更是源源不絕,被塞納河橫穿的巴黎市區根本不缺少淡水。
就在林皓達喜滋滋的暴兵調配軍力時,将總部遷移到杜伊勒裏宮的革命政府,正趁着停戰間隙召開處理後續事宜的讨論會。
國王路易十六低頭後,法國首次迎來了具有民主性質的政府制度——議會!
國民制憲議會雖說沒有正式對外宣布重組,但議會中未來的議員身份早已确立的七七八八,相差的隻是一個名分罷了。
在愛國黨發動革命前,這些‘革命元勳’就确定了未來政體的大緻方向,立法和行政權力必須受到國民制憲議會的掌控,特别是立法權,将完全從國王路易十六手中剝奪,國王專制時代‘金口玉言’的法律制定形勢将成爲曆史!
隻是,革命前的設定再美好完善,經曆一場流血革命後,原本的初衷也不可能毫無改變,俗話說得好,憲法是死的,但人卻是活的,憲法名義上高于一切,但這高于一切的憲法卻恰恰是喜歡打破墨守成規的人類所制定的!
正因如此,革命政府随着革命進程的大起大落,權利結構也不斷發生着變化,由于革命的勝利基礎建立在資産階級議會和國民自衛隊的軍力上,革命政府的權利自然也會産生對應的偏離。
在最初拉法耶特侯爵剛剛取得對國王軍主力的大勝之際,無論是國民自衛隊還是資産階級議會的大佬們,都對拉法耶特侯爵這個聲望極高的人物表現出理應的順從。
然而,林皓達的頑抗将拉法耶特侯爵從至高無上的威望高峰拉下了馬……
拉法耶特侯爵的權利來自于那場讓國王低頭的勝利,是用不太牢靠的威望建立起來的,而不是通過議會統一表決的法律形式确立下來的!
連神聖憲法賦予的權利都有可能被剝奪,更何況是虛無缥缈的威望?
這種讓國王低頭的勝利威望墜落的十分迅速,隻需要一場‘輝煌的失敗’即可!
拉法耶特侯爵滿懷自信的進攻,在21日夜晚那一戰中,在他的履曆上埋下了屈辱的重重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