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的目光,都像林軒望去,這家夥的眼力,實在是毒辣無比,買下這一轉手,就可以賺大錢的東西。
“在下說過,這東西我不打算賣的,翎兒,雁兒,幹嘛還愣着,走了。”
林軒一邊說,一邊像樓梯走去,而他的這個動作,将錦袍公子徹底激怒,幾個仆役腳下一點,已飛身将三人攔住。
“閣下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可知道,我家主人,是什麽身份?”那爲首的奴仆冷冷的說,此人居然也是一元嬰初期的修仙者。
“不錯,你這小子,簡直不知死活,連鲨王太子的要求也敢置之腦後。”
……
兩句話一出,包括店主在内的修仙者,無不勃然變色,剛剛僅僅是猜測,如今卻肯定了,真是狂鲨王之子,這種勢力,他們隻能仰視。
幾個奴仆說完以後,也是一副扯高氣昂之色,等着林軒服軟。
可惜接下來的一幕,卻是他們做夢也不曾想到過的。
狂鲨王,林軒是不想交惡,可對方嚣張的态度,卻着實讓他不爽到了極處,買東西應該遵從自願的原則,對方未免也太霸道了。
“鲨王林某沒有聽過,海族真以爲大荒海域是你們的地盤麽,當我們人族可以任人宰割,這東西,林某就不賣,你又如何?”
這番話林軒已說的很委婉,錦袍公子卻一下子氣得臉紅脖子粗,那些奴仆也紛紛怒喝,隻等主人一聲令下,就要沖上去動手了。
空氣仿佛凝固,然而過了幾息,那錦袍公子卻出人意料的忍下了怒氣,居然沒有與林軒争辯下去,或者持強動手,而是拂袖離去。
一場紛争消匿于無形,那掌櫃松了口氣,若是在這裏動手,他雖然不願意,但肯定也會被殃及池魚,卷入紛争裏。
至于其他的修仙者,不管人類還是海族,看像林軒的目光都充滿了憐憫之色,這家夥,還真是腦袋秀逗了,區區一元嬰中期的修仙者,也敢與狂鲨王的兒子叫闆麽?
不知死活!
林軒卻不管那麽多,帶着上官姐妹離開了這家店鋪。
“師傅,這靈器,徒兒其實可以不要地,您何必……”
來到一無人之處,上官雁終于忍不住開口了,她的修爲雖然不值一提,但畢竟是在大荒海域土生土長地,當然曉得狂鲨王太子代表了什麽,那樣的勢力,就算是師尊,也同樣得罪不起。
林軒卻笑而不語,過了半響,才緩緩的開口了:“傻丫頭,妳不懂,爲師這麽做,是一種對心境的體悟。”
“心境的體悟?”
兩女喃喃的重複,臉上都露出茫然之色。
“不錯。”
下面的話,林軒卻沒有對兩個徒兒詳說,其實他的性格,除了堅毅以外,一向都是小心謹慎的,若是以往,遇見這種情況,雖然同樣不可能将寶物相讓,但處理方式,肯定會随和一些,至少會給對方台階,盡量不與海族六王這樣的龐大勢力沖突。
然而現在不同,進階到離合中期以後,林軒漸漸的有了一些感悟,心境方面的感悟。
須知修仙,除了境界與實力以外,心境的體悟,同樣是很重要的,否則當年在人界之時,如嫣仙子就不會裝成一名靈動期的小修士,雲遊四海,遍嘗人間冷暖。
據說心境的感悟到了後面,才可以真正的體會到天地法則,從而根據體悟到了情況加以利用掌握,不過林軒現在還遠遠沒有達到那一步,他所做的,依舊是磨砺心境罷了。
随心所欲!
這就是林軒進階離合中期後所暫時感受到的東西。
簡單的說,就是做事情由着自己心靈的指引,不要畏首畏尾,想太多的東西。
小心是好事,但顧慮太重卻也難以成事。
若非如此,林軒是否會收下上官姐妹做記名弟子根本還是兩說之事。
當然,随心所欲也不是說,做事情就可以不管後果,林軒心中多少還是有一杆秤的。
“總之妳們兩個丫頭不用心中忐忑,狂鲨之王又如何,爲師心裏有數,得罪也就得罪了。”林軒淡淡的說。
“哦!”
聽師尊這樣說,上官雁心中,雖依舊憂慮,但自然不好再開口勸說,至于上官翎,則根本沒有想那麽多,師尊剛才好威風。
“好了,不要愁眉苦臉的,難得一次趕集,我們再看看,要買些什麽東西。”林軒嘴上這樣說,眸底深處,卻閃過一絲譏嘲之色。
不出所料,果然被跟蹤了。
不過誰是獵人,誰是獵物,他們卻未必弄清楚。
……
此時同時,在某棟華麗建築的包廂中。
整個集市以露天攤位爲主,裏面的精美建築屈指可數,狂鲨樓絕對是其中最引人矚目的一座。
“少主,區區一名元嬰修士,何必大費周折,将其拿下就好了,還派人跟蹤,這不是多次一舉?”一蒼老的聲音傳入耳朵,這名海族修士的實力非同小可,居然是離合後期的修仙者。
“喬伯,你想得太簡單了,雖然這片大荒海域,主要是人類的散修以及一些小門小派的聚居之所,實力遠遠不及我們海族,但修仙界的一些規則,我們還是不能棄之不顧,在坊市中,強買強賣,就算别人敢怒不敢言,可傳出去,對我們狂鲨一族的聲譽,影響也是很大地,爲了一件靈器,得不償失。”錦袍公子悠然的聲音傳入耳朵,這家夥,倒是一深謀遠慮之徒。
“少主所言不錯,老夫的考慮,是稍微有些欠妥,不過這件事情也不能如此算了,您後面打算如何?”老者摸了摸胡須,臉上的表情十分滿意,與曆代狂鲨王的傳人性格都略顯浮躁相比,這位少主明顯要穩重得多,難怪王會對他另眼相看了。
“如何,這還用說,本少主已經派人将那不知死活的修仙者盯住,在坊市中,是不宜動手,然而等到了空無一人之處……”
說到這裏,他那原本就略顯兇惡的臉上,更是閃過幾分狠厲:“區區一元嬰中期的修仙者,也敢在本太子面前放肆,不将他抽魂煉魄,實在難消我心頭之恨的,至于與他同行的兩名少女,長得還不錯,搶回來做鼎爐。”
“好,少主這麽做,十分穩妥,到時候老夫也随你一起,去看看那狂妄不識好歹的家夥,是不是真長了三頭六臂。”
“呵呵,區區一名元嬰中期,根本就不用勞動喬伯。”錦袍公子不在意的說。
“少主的意思,老朽曉得,我随你一起,不過是以防萬一,同時散散心而已,放心,少主行事,老夫是不會插手地。”
“呵呵,喬伯多心了,本少主對您,可絲毫也沒有不敬之意。”
“這老夫清楚,我有一事,還要請教公子。”
“您請說。”
“少主看中的那東西,不過區區一件靈器,就算再神奇,又如何能與法寶相比,而您居然開價六百萬晶石,雖然以少主的身份,這不算什麽,可用如此天價,買一件靈器,着實讓老夫不解以極。”老者緩緩的聲音傳入耳朵,顯然爲這件事情,他已困惑了很久。
“呵呵,喬伯有所不知,這可不是普通的靈器,而是通天靈寶的仿制品。”
“通天靈寶,這不可能,靈寶雖然時有仿制之物,但哪有仿制成靈器的?”喬伯搖了搖頭,按理,少主沒有必要欺騙自己,可他這個解釋,也太不着邊際。
“嘿嘿,也難怪喬伯不知,不過這件事情乃是千真萬确的,本少主也是機緣巧合,才從某本殘破的典籍上看到些許記載,我們東海修仙界不可能,但在靈界其他一些強大的位面,卻可以将通天靈寶,仿制成靈器,交由一些大人物的後輩弟子。”
說到這裏,他吞了一口唾沫:“要知道仿制靈器的難度,可是比仿制靈寶高得多,那要煉器神師才有可能做到的,而這種以通天靈寶爲藍本仿制出來的靈器,威力其實未必就比頂尖古寶遜色。”
“一築基期修仙者持有這種寶物,越級挑戰也就很簡單,據說廣寒界的天絕仙子,在年輕剛入道之時,以築基期修爲,手持仿制靈器,甚至戰平過一元嬰初期的修士。”
“築基期與元嬰修士戰平,這不可能。”老者的臉上滿是驚愕,這種事情聽起來太天方夜譚了。
“說實話,我也不信,但那典籍,就是這麽寫的,而且上面最輝煌的戰例,還不是這一次。”
“什麽,難道還有更誇張的?”老者真有些目瞪口呆了。
“不錯,我還真看見一個,記載的是一個叫鼐龍真人的家夥,據說百萬年前,他還僅僅是築基期修仙者,雖然已是築基頂峰的修爲了,但畢竟沒有凝丹成功,可已闖出了偌大的名頭,憑着兩件仿制通天靈寶的靈器,别說同階無敵,便是凝丹期修士,也沒聽說誰能戰勝他的,這家夥年少得志,未免驕狂了些,加上又風流好色,不知怎麽,爲了一美貌女修,居然與一元嬰中期修士的争風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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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