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明知道逃不了,你又何必一定要頑抗呢,螳臂擋車沒有好處,你如果願意束手就縛,我等絕不會爲難姑娘的。”
有些沙啞的聲音傳入耳朵,然而語氣卻充滿了誠懇之色,說話的是一名身穿黑衣的修仙者,長着四方臉孔,可渾身卻有邪氣冒出。
“哼,束手就縛,你們當本仙子是白癡麽,我與你等無冤無仇,你們爲何要襲擊我?”
葉瓶兒已不是百年前剛剛出道的散修,百年風雨的磨砺,讓她已懂得區分人心險惡,這三個厚顔無恥的家夥,無非是想劫财劫色,束手就縛,那等于是送羊入虎口。
葉瓶兒又不是傻瓜,怎麽會做那樣的蠢事來啊!
“三位也是凝丹期修仙者,何苦要做那宵小之事呢,佛曰,苦海無邊,回頭是岸,我們無冤無仇,三位不要欺人太甚了。”葉瓶兒冷冷的開口,她一邊說,一邊從懷中掏出一張火紅色的符箓,往傷口處一拍,血流頓時減緩。
不過心中卻隐隐感覺有些不妥,對方爲何要放任自己裹傷呢?
難道他們真是良心發現,準備收手?
這個念頭尚未轉過,卻感覺一陣麻癢從傷口處傳來了。
非常難過。
葉瓶兒大驚失色,忙将符箓揭開,隻見傷口已經發青了起來。
有毒?
此女又驚又怒,但眼底深處,隐隐的,已經帶上幾分惶恐。
傷上加毒,對手又人數衆多,難道自己真要在此隕落。
畢竟自己的情況自己清楚,天生媚骨,如果落在對方手中,肯定會被當做鼎爐。
與其生不如死,葉瓶兒情願自爆算了。
死得轟轟烈烈,也絕不有辱葉家的門風。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葉瓶兒天生媚骨,然而性子卻是非常剛烈的。
眼中閃過堅定之色,然而就在這時,旁邊卻有清冷的聲音傳入耳朵。
“哼,殺人搶寶不算稀奇,不過三個大男人欺負一弱女子可就無恥之極。”
話音未落,四人的表情都狂變了。
隻不過反應各不相同,葉瓶兒是又驚又喜,雖然不知道來人身份如何,但顯然對自己沒有敵意,何況如今情況已經不妙以極,再差又能差哪裏?
而那三名邪修,則無不大驚失色,眼看買賣就要成了,卻有人來橫插一手。
“誰,是誰在那裏胡說八道,難道沒有聽說過我們蒙山三雄的威風,識相的就少管閑事。”說話的是一身材矮胖的修仙者。
“不錯,難道閣下想要英雄救美,那也要先看一下自己實力如何,強出頭可是要将小命丢掉的,對待敵人,我們三兄弟從不留手,閣下難道想被抽魂煉魄……”
“啊!”
話音未落,那身材矮胖的修仙者就被一耳光抽飛掉了。
接着又有噼噼啪啪的聲音傳入耳朵,瞬息間,這家夥就被打成了豬頭。
“哼,将我抽魂煉魄,已經好多年沒有人敢對林某這麽說,你以爲你是什麽,離合後期的修仙者,在本少爺的眼中,不過一蝼蟻罷了,不知天高地厚。”
冷冷的聲音傳入耳朵,随後一股可怕的靈壓從天而落,那感覺,無法形容。
葉瓶兒沒有什麽,畢竟林軒對此女頗爲照顧,而其他三名邪修就要面對他的怒火。
噗通,噗通……
三人直接從天空中摔落,掉進了沼澤。
“咳,咳,咳……”
當然,凝丹期修士是不可能會被淹死的,但當三人爬出沼澤,已經吃了一肚子的爛泥,形貌更是狼狽到極處。
不過此時此刻,他們哪裏還管得了許多。
滿臉恐懼的望向天空中的修仙者。
對方給他們的感覺隻有一個。
強大,強大到深不可測!
光是那靈壓仿佛就能夠讓他們化爲齑粉了。
普通的元嬰期修仙者絕不可能帶來這麽可怕的感覺,莫非……莫非對方是傳說中的大修士麽?
念及至此,所謂的蒙山三雄已毫無血色,如篩糠一般的不停發抖。
“前輩饒命,前輩饒命。”
老大根本不管沼澤地裏充滿惡臭,噗通一聲跪下就不停磕頭。
老二老三一呆,也連忙跪了下來,磕頭如搗蒜。
蝼蟻尚且偷生,更何況是人。
與凡人相比,修仙者其實還要更怕死一些。
他們三人不僅磕頭,還噼噼啪啪的狂扇起自己耳光來了,不消片刻,就雙頰紅腫,徹底變成了豬頭,再加上滿身的稀泥,看上去着實可憐以極。
然而林軒依舊神情冷漠,俗話說惡人自有惡人磨,對壞蛋是不需要同情的。
别看蒙山三雄此刻狼狽以極,天知道他們平日裏多麽傷天害理,這不過是報應而已。
“你們不用表演了,識相的就自爆魂魄,還可以少收一些苦楚。”林軒冷冷的聲音傳入有耳朵。
“前輩……”
那矮胖修仙者擡起頭,可觸到林軒的眼神,求饒的話卻自己吞進去了。
對方神情冷漠,絕對是心狠手辣的人物。
難道自己真要隕落?
他不甘心,眼中一抹厲色閃過,二話不說的伸出手來,在腰間一拍,一張符箓懸浮在了面前。
無風自燃,随後被他貼在胸口表面。
金光大作,此人竟化爲一縷金芒激射像遠處。
其速度之快,絲毫不比元嬰老怪遜色。
然而林軒嘴角邊卻浮現出一絲譏嘲的笑容:“金遁符,道友以爲這樣就能逃走麽,你不願意自裁,那林某隻好送你一程了。”
林軒嘴上說着,手上卻沒有分毫動作,然而接下來,卻發生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隻見遠處空間波動一起,一柄丈許長的刀光憑空出現在了視線裏。
略一閃爍,便割下了此人的頭顱,不用說,這攻擊是天地元氣凝成的。
另兩名邪修目瞪口呆,原本他們也取出了準備逃遁的符箓來,可看了同伴的下場,卻僵在了原地,逃跑是找死。
“前輩……”
兩人還想求饒,林軒已懶得與他們啰嗦下去,眉頭一挑,靈壓狂漲,兩名邪修抵擋不住,僅僅是威壓就讓他們爆成了血霧。
“這……”
不遠處,葉瓶兒已看得目瞪口呆,清秀的俏臉同樣有些發白了,打了這麽久,她當然知道這三名邪修神通不弱,可眼前之人舉手投足……不,正确的說是連一根手指頭都沒有動過,就将他們全部滅殺掉了。
正如他剛才所說的那句話,凝丹期,不過是蝼蟻。
此人究竟是什麽等級的修仙者,居然有如此逆天的法術。
對于太過強大的事物,人們總是心存畏懼的,雖然林軒化解了自己的危機,但此刻葉瓶兒心中卻忐忑以極。
面對那三名邪修,她還可以選擇自爆,可眼前之人若是不懷好意,恐怕生死都由不得自己。
腦海中念頭轉過,不過表面上,葉瓶兒卻不敢流露出分毫不敬之色,見那神秘的修士飛了過來,她忙斂衽一禮,深深的拜了下去:“晚輩給前輩見面,多謝您救命之恩,小女子一定謹記了。”
林軒經曆的事情那麽多,眼光自然是一等一的,擡眼掃過,如果看不出此女表面雖然恭敬以極,内心卻忐忑無比。
不過與百年前相比,不論風姿氣度,都成熟了許多。
“葉姑娘不必害怕,沒想到再次相逢,道友已凝結金丹成功,莫非上次一别,你絲毫也不記得林某。”林軒笑了笑,和顔悅色的開口。
他倒不相信對方會将救命恩人忘了,畢竟在妖靈島之時,林軒也曾出手救過此女一次,百年雖長,但修仙者練了五行法術,絕大部分也都有過目不忘之能。
何況葉瓶兒雖天生媚骨,但怎麽看,也不像忘恩負義之徒。
“前輩認得我?”
聽林軒這麽說,葉瓶兒除了驚愕還是驚愕,滿面訝然的擡起頭顱,大着膽子像他看去了。
果然有些熟。
似乎在哪裏見過,但一時片刻卻又想不起來了。
其實這也不能怪葉瓶兒的,修仙者記憶力再好,百年也絕不算短的。
何況林軒長得又實在普通,屬于丢進人堆就記不住的那種,加上她此刻心中忐忑,一時想不起也是情有可原的。
“姑娘莫非忘了,在妖靈島玄鳳門總舵……”
林軒話音未落,葉瓶兒腦海中靈光閃過,飒然想起來了:“林前輩,是你。”
當初自己被昆楠老祖座下的惡徒所逼,就是這位前輩救了自己,而且分别之前,他還贈予自己丹藥,否則自己根本就不會那麽快築基。
想到這裏,葉瓶兒心中忐忑之意盡去,取而代之的是親近與慚愧之意,恩公早年就救了自己,這回相逢,又再次相助,自己卻認不出,實在太不應該了。
“前輩,對不起,瓶兒不是有意……”
話音未落,此女卻毫沒征兆的發起抖來了,而她的臉上,更是多出一團黑氣。
林軒眉頭一皺,不用說,是此女剛剛所受的毒傷發作,林軒當然不可能不管不顧,袖袍一拂,一玉瓶飛掠而出,拔開瓶塞,到處一粒猩紅色的藥丸。
屈指一彈,此藥被一層靈光托着來到葉瓶兒的面前。
“此丹雖不能解去百毒,不過對付一凝丹期修士的毒功還是沒有問題的,你先将牠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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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