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幽州腹地的各大宗門勢力,沒有出手救援?”林軒臉色一沉,有些不能置信的開口。
“前輩有所不知,陰魂在我們修仙界布下了奸細,牠們所挑選的發難時間,别有一番考量。”羅天仁搖頭歎息,滿臉的苦澀之意。
“你是說……”林軒心中一動,隐隐猜到了什麽。
“前輩所料不錯,當鬼羅城被無數鬼怪圍攻的時刻,正魔雙方也在天霞山展開了規模空前的大戰,低階弟子不談,雙方投入的築基期以上修士,就達到數萬之多,不僅有凝丹期高手,甚至幾位元嬰期的前輩也親自出手……”
“什麽?”林軒心中駭然,想不到自己離開的這段時間,形勢會急轉而變,當初正魔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戰,但總體而言,都還是試探,畢竟從實力而言,可謂旗鼓相當,所以都在避免兩敗俱傷,沒想到這一轉眼,就精銳盡出,要分個你死我活,照理說,不應該如此,難道也是陰魂的陰謀,林軒暗暗想着。
見林軒閉目思量,羅天仁也不敢打擾,束手站在一旁。
少頃,林軒睜開眼:“你接着講。”
“是!”對于這面目普通的少年,羅天仁越接觸,越覺得他深不可測,敬畏之心俱增,暗自猜測,難道此人并不像表面那樣年輕,而是某個修煉了駐顔功法的老怪物,吞了一口唾沫。
“由于陰魂挑選的時間巧妙,所以當消息傳到之時,正魔兩大勢力激戰正酣,已經殺紅了眼,急切之間,根本就無法分開,所以鬼羅城至始至終,也根本就沒有等到任何救援。”
“原來如此。”林軒總算弄明白了事情的始末,不用說,這絕對是早有預謀,想想也不奇怪,光是七絕天這步暗棋,對方就埋下了萬年之久,這動手時機之巧,自然也就在情理之中。
“後來如何?”
“後來?”羅天仁臉上露出一絲譏嘲,似乎還有怨毒與不滿之色:“還能怎樣,鬼羅城陷落以後,幽州腹地就暴露在鬼怪的屠刀之下了,陰魂們長驅直入,分三路殺入幽州,凡人暫且不說,自然是被屠戳殆盡,便是同道修士,也死傷不計其數。”
“沒有人能夠稍作抵擋麽?”林軒也感覺事情有些不妙了。
“抵擋,怎麽抵擋?鬼羅城有近萬修士,甚至還有紅發老祖這樣的元嬰期前輩坐鎮,也最終也落了個城破人亡,其他的宗門勢力,大小家族,就算奮起迎戰,也不過螳臂擋車,沒有絲毫作用,像我們朝陽門,就有數位築基期的長老隕落,最終不得不躲到這個地方,苟延殘喘罷了。”
“正魔雙方呢,發生了這種事情,我不相信他們還會内鬥,不管恩怨有多深,彼此的立場又有多麽的不可調和,可他們同爲人類這一點,始終卻是無法改變。”
“前輩說得不錯。”羅天仁喝了一口茶水,也在旁邊的某張椅子上坐了下來:“陰魂入侵,浩劫重演,正魔兩大勢力确實暫時放下了陳見,然而天霞山一戰,雙方可謂兩敗俱傷,損失極爲慘重,聽說光是各自的凝丹期高手,就隕落了數百位之多,甚至幾位元嬰期前輩,也分别負傷了。”
“這……”林軒聽得瞠目結舌,極惡魔尊與三巨頭的幾位太上長老,都是老奸巨猾的人物,沒想到這次落入陰魂們的圈套,吃虧着實不小。
“正魔實力大損,一時之間,也難以抵擋鬼怪們的鋒芒,何況他們雖然暫時握手言和,可相互間的陳見卻也并非一時三刻,就可以化解的,無法結成攻守同盟,兩大勢力各自爲戰,形勢不容樂觀,如今幽州的三分之一,都落入了陰魂們的手裏。”
聽到這裏,林軒反而松了口氣,局勢确實糟糕,不過沒有完全陷落,已經是老天爺保佑。
想了一想,有些好奇的道:“三分之一,那麽這裏,一定是淪陷的地域,你們爲何不搬遷出去,反而留戀這裏,莫非是故土難離?”
“前輩說笑了,故土當然沒有人舍得離去,但與性命相比,卻又不算什麽,我們之所以留下來,是迫不得已。”說到這裏,羅天仁的臉色陰沉下來,僅僅是坐在他旁邊,林軒就能感覺到那驚天的怨氣。
“迫不得已,究竟是怎麽回事?”
“前輩有所不知,當陰魂剛剛入侵之時,不少宗門與修仙家族見事不可爲,确實想到過搬遷的主意,然而……”
“怎麽了?”
“您也知道,我們這些修仙之人,想要修爲不斷的精進,不僅需要在靈脈之地建立宗門,還需要耗費數量不菲的晶石草藥,而修仙界的資源,本是一定的,幽州雖然廣闊,可各種靈脈礦山,早已被瓜分殆盡,以前各宗門家族各有各的勢力範圍,處于一微妙的平衡,倒也相安無事,可現如今,三分之一的地域被占領,淪陷區數百個宗門湧入另外三分之二的地域,自然帶來了無盡的沖突,這邊,陰魂的威脅尚未消除,而人類爲了争奪修煉資源,卻已經重燃戰火……”
聽到這裏,林軒的嘴角邊,不由得露出了一絲譏嘲之色,真是人不爲己天地誅,不過如此短視的行爲,無異于自掘墳墓。
“正魔難道不管麽?”
“怎麽不管,他們以秩序的維護者自居,在這種情況下,出面幹預,制止修士們自相殘殺。”
“這很好啊!”
“好個屁。“羅天仁激憤之下,罵了一句粗口,随即反應過來,滿臉大汗,偷眼看了一眼林軒,見他神色如常,絲毫也沒有追究之意,這才放下了心來:”對不起前輩,晚輩失禮了。“
“沒關系,繼續說下去。”
“是。”羅天仁吐了一口濁氣,将激動的心情平複下去,這才重新開口:“正魔貌似公允,出來主持大局,然而他們的根基也在此地,與當地的門派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不少在大戰之前,就選擇依附于他們,做事情豈會不偏不倚,對我們外來的門派大加排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