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鶴的身影消失以後,其他修士也分别各自行動了。
林軒邁步正要走入山谷,一爽朗的聲音傳入耳朵:“林大哥,我們一起如何?”
“不了,在下買東西的時候,向來喜歡獨自一人。”林軒看了一眼滿臉期盼的少年,淡淡的推脫。
“這樣啊……”田小劍的臉上閃過一絲失望之色,不過倒也沒有強求,隻是皺了皺眉頭:“沒有關系,反正坊市一共是三天,而且越到後面,天目派越會拿出珍貴的東西用于交換,聽說一些外面絕迹的靈草,都是最後一日才會現世,相信林大哥也不會那麽快離去的,我們應該有機會一起逛坊市。”
田小劍的笑容很純真,可言辭卻咄咄逼人,仿佛意有所指,林軒的心“咯噔”一下,渾身的殺氣幾乎就要狂瀉出來,幸好他城府極深,及時調整,臉上沒有露出絲毫破綻,依然是一副淡淡的表情:“哦,田小哥想要收購一些靈草麽,如果倒時候有時間,我倒可以陪你逛一逛。”
“嗯,倒時候肯定會麻煩大哥,畢竟小弟最讨厭的就是孤獨。”
“呵呵,好說,好說。”
林軒同樣十分和藹的微笑着,然後兩人拱手作别,頗有幾分依依不舍,就像是相交多年的好友般的親熱。
林軒随着衆修士一起走進了峽谷,當來到一無人之處,他臉上的笑容消失得無影無蹤,眉宇間的淡然也被陰霾所替代,甚至隐隐有一絲絲的殺氣流露出來。
那田小劍的行爲太可疑了。
起初自己也幾乎被他瞞過,然而也不知道這家夥是否得意忘形,後面的表現有些太過,簡單的說就是自作聰明,畫蛇添足。
所以林軒才開始懷疑的。
一普通的世家子弟哪來這樣的見識,何況他的言語舉止表面天真,似乎未經世事,然而卻往往暗藏玄機,意有所指。
聰明反被聰明誤,林軒臉上流露出一絲譏諷,但很快又變得十分凝重,自己曾趁着他不注意的時候用神識偷偷掃描,結果這家夥的身上,隐隐有一絲奇怪的靈力波動。
顯然,他也是用某種特殊的功法,将修爲隐藏。
這家夥可不是剛剛踏入築基期的菜鳥,而且更令林軒皺眉不已的是,那古怪的靈力,自己隐隐還有幾分熟悉,可一時卻又想不起。
從最開始,田小劍就一直刻意接近自己,雖然不知道此子有何目的,但心懷不軌肯定是确定無疑!
“哼,想要打我的注意。”林軒眼中的厲色一閃而過,但很快就回複了正常的表情,繼續大搖大擺的向着山谷的深處走去了。
……
“夜魔,你說這不是很有趣麽?”
山谷外,那天目派負責接待的陸羽也已經離去,偌大的谷口,就隻剩下了一相貌頗爲英俊的少年而已。
此時田小劍的身上,哪裏還有一分幼稚的傻氣,臉上也帶着笑容,然而那笑卻令人心驚膽戰,整個人也帶給人一種陰森恐怖之感。
而更加詭異的是,他并非在自言自語,而是在對着自己的手臂,他左手的衣袖已經高高挽起。
上面居然有一張臉,眼睛,鼻子,嘴巴惟妙惟肖,既像是人,又像是妖獸。
“少主,你真的打算獨自動手?”那張嘴發出的聲音沙啞難聽,不過語氣卻顯得有些擔心。
“夜魔,你這是何意?”田小劍雙眉微皺,明顯露出了不滿的表情:“你以爲本少主我,會對付不了區區一個林軒?”
“可……”
“不用說了,我明白你的意思,擔心那家夥是靈藥山的少掌門,恐怕不好對付,我已經查過了,他加入靈藥山不過十幾年,能學到什麽,何況靈藥山的水再深,就算真有元嬰期的老怪物在潛修,我也不信能與家祖相比。”
“本來這次出來的目的是天目山,就憑那些家夥居然也想火中取栗,在我們魔道與正道之間搖擺,他們所自持的不過就是這雲海裂光陣,威力驚人,我們有所顧忌。”
田小劍冷笑一聲:“可這些蠢蛋也不想想,家祖既然想要收複他們,而雲海裂光陣的威力又如此驚人,我們怎麽可能沒有準備,早在數十年前,家祖就網絡了一著名的陣法師到麾下,并且嘔心瀝血的研究出了雲海裂光陣的缺點。”
“少主,你說這些我也清楚,強攻雲海裂光陣幾乎是不可取的,除非有數個元嬰期修士一起出手,才能憑法力硬破此陣,否則就隻有潛入天目山中,破壞此地的靈脈,因爲此陣本來就是依托地底靈脈所建,如果靈脈被毀,那麽此陣就算沒有立刻破去,也必定威力大減。”那被稱爲夜魔的怪臉歎了口氣:“可是少主,此事何必你親自來自,老主人手下的修士難道還少麽,這太危險了。”
”廢話,我難道不知道此事的風險由多大,可你也别忘了,洞裏的那些凝丹期修士們雖然表面上對我畢恭畢敬,可那全是做給家祖看的,背後的閑言碎語難道還少嗎,認爲我是黃口小兒,不過依托家祖的福蔭。”
“少主,你是想……”
“不錯,這次我就是要做給那些自以爲是的凝丹期修士看的,本少主是不是沒用的二世祖,破壞靈脈的任務雖然危險,但我隻要做成了,就可以立下天大的功勳,要知道沒有了雲海裂光陣的守護,枯木那老家夥别無選擇,隻能對我們依附,有了天目派的加入,本洞實力大增,而我也能讓那些老家夥刮目相看,樹立自己的威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