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有什麽事嗎？”趙玉華看了看兩個民警，低聲道。
辦公室裏，包括魏恒光在内的人都豎起了耳朵，準備聽校長的回答……
“舒欣的事，警方準備找你們班的伊靈調查一下，你帶伊靈去警局一趟吧。”校長皺着眉，低聲道。
“……哦，是。”趙玉華先是大大一愣，然後點點頭。
衆人的注意力都在校長和兩個驚詫身上，所以，誰也沒注意到，趙玉華身後的魏恒光雙手不停地顫抖着，好似中風的病人……
……
趙玉華到了教室，和正在深刻的英語老師說了一聲，将伊靈叫了出來……
伊靈看到兩個民警，沒有任何的詫異……
因爲先前舒振華說警察總有一日會發現他們口供裏的漏洞來找他們，所以，她有心裏準備。
而她，在和父母商量過後，也早就打算着将一切真相和盤托出，就像那日對舒振華夫妻說的那樣。
雖然她知道，那些警察一定會像舒振華夫妻一樣，不相信她那些話……
但是，她沒辦法，隻有這個聽起來最荒唐的理由可以解釋一切，她無法編造出一個既讓警察相信魏老師是兇手而又聽起來很合理的理由……
即使能編造出來，她也不能這麽做……
因爲那代表着作僞證，是犯法的。
“伊靈，兩個警察同志想找你詢問一下舒欣的事，你别緊張，知道什麽就說什麽。”趙玉華溫聲道。
“嗯，我知道了，老師。”伊靈點頭。
伊靈本就是一個比較沉默内向的女孩，這幾日更是沉默得像是一個木頭娃娃。
看到伊靈有點呆闆的臉，趙玉華默默歎了一口氣。
“校長，警察同志，我能陪這孩子一起去嗎？”趙玉華開口。
“……我這邊沒問題，得問警察同志。”校長猶豫了一下，看向一旁的兩個民警。
“可以，沒問題。”兩個民警點頭，“其實你們不說，我們也準備問一下你們是否可以派個老師陪着她。因爲她是未成年人，到時候，還需要你們陪着她接受我們的詢問。”
“那行，趙老師，就你跟着去吧。”校長點點頭。
“是，校長。”趙玉華點頭。
……
警察局。
伊靈和兩個民警相對而坐。
一個年長，四十歲左右，一個年輕一點，二十多歲。
這兩個民警，正是當初去醫院找他們錄筆錄的兩個民警。
趙玉華陪在伊靈身邊。
“伊靈同學，等會兒，我們會問你一些問題，你也不要緊張，把事實的真相說出來就好。但是，你要記住，你必須說實話，不能說謊，不然，是要受到法律懲罰的。”年長的民警開口道。
“對，伊靈，你放松一點，不要緊張，知道什麽就說什麽。”趙玉華在一旁安撫伊靈。
“嗯，我知道了。”伊靈坐得端端正正，點頭道。
“趙老師，等會兒我們開始問話後，除非我們問話有什麽不合适的地方，否則，你不能打斷我們問話，也不能用語言或者表情、動作幹涉或者故意引導伊靈同學的回答，更不能代替她回答。”年長的民警轉向趙玉華，叮囑道。
“我知道，我會盡量保持沉默。”趙玉華點頭。
“好了，那我們問話開始。”年長的民警開口，一旁，年輕的民警打開本子，打算記錄。
“現在，伊靈同學，你回答我第一個問題，你和你父母那天在醫院裏對我們說的都是真的嗎？”
“有一些不是真的，我隐瞞了一些事。”伊靈道。
聞言，包括趙玉華在内的其他三人都詫異地張了張嘴，特别是趙玉華，比兩個民警更震驚。
當然，趙玉華震驚是因爲沒想到伊靈先前會撒謊。
而兩個民警是震驚是因爲他們沒想到伊靈會在一開始就會如此直接而鎮定地承認了這件事。
他們還以爲需要需要周旋一陣子呢，而面前這個小女孩會因爲上次的謊言被戳穿而驚慌失措……
“你能告訴我們，你和你的父母先前爲什麽要撒謊嗎？”年長的民警眨了眨眼，然後開口道。
“因爲真相聽起來非常讓人難以置信，聽起來更像是謊言。”伊靈緩緩道。
聞言，在場的三人再次詫異地張了張嘴……
“……好，不管真相多麽讓人難以置信，我們都希望你将真相告訴我們，你能做到嗎？”沉默了幾秒，年長的民警一臉嚴肅地開口。
“可以。我今天來，就是準備将真相告訴你們的。”伊靈道。
“好，那麽，你回答我第一個問題，你和舒欣關系如何？”
“我們是很好的朋友，不，我們是彼此最好的朋友。我性格比較内向，朋友很少，舒欣是我僅有的幾個朋友之一。”伊靈認真道。
“聽說舒欣前段時間退學了，你知道爲什麽嗎？”
“我知道。因爲她懷孕了，她決定把孩子生下來，然後再複學。”伊靈緩緩道。
聞言，在場的三人再次因爲這個重磅炸彈目瞪口呆……
特别是趙玉華，更是驚得眼睛都快突出來了。
她張了張口，想說什麽，但是，年長的民警壓了壓手，示意她不要說話。
趙玉華這才反應過來，她不能開口的。
“你知道她懷的孩子是誰的嗎？而你又是怎麽知道這件事的？是舒欣告訴你的嗎？”年長的民警急繼續詢問。
“舒欣懷的是我們的數學老師魏老師的孩子。這件事不是舒欣告訴我的，是我通過一些特殊方法知道的。”伊靈道。
聞言，在場的其他人三人再次被這個重磅炸彈炸得目瞪口呆……
三個人就像三尊石像，張大嘴巴看着伊靈。
“伊靈，這種事事關重大，你可不能胡說八道啊。”下一刻，趙玉華回神，顧不得其他，大聲喊道。
“趙老師，請你遵守我們剛才的約定，不要幹涉伊靈同學的發言。”年長的民警一臉嚴肅道。
聞言，趙玉華連忙閉嘴，隻是一臉擔憂地看着伊靈。
伊靈看向趙玉華，用眼神告訴她，我沒有胡說，我說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