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顯一聽,頓時急得臉色發青,心裏直罵蠢貨。
不會說話就不要說嘛。
你這麽說,不是等于當面頂撞陛下嗎?
“哼!”果然,皇帝臉上一怒,沉聲道,“朕也沒說一定是他們踢倒了火爐。隻是,如果沒有他們無緣無故鬧事,那火爐好端端會倒?”
“是,是,陛下說得對,都是那幾個混賬東西的錯。不過,陛下,他們也不知道麟王殿下在那裏用膳,才混賬了一點,如果知道殿下在那裏,一定不敢造次。不知者不罪,還請陛下饒恕他們。臣等一定帶他們去給麟王殿下請罪。”姚顯連忙道。
“怎麽?!麟王在那裏你們就不敢鬧事,合着其他人在那裏你們就敢鬧事了,是嗎?這看碟下菜的本事,是誰給你們的?”皇帝冷聲道。
皇帝今日是非常生氣,所以,即使下面跪着的有貴妃的父親和兄長,他也毫不留情。
沒錯,姚顯和姚涵就是當今貴妃的父親和兄長,也是太子的外祖父和舅舅。
當今太子并不是皇帝的嫡長子,而是貴妃之子,排行第二。
隻是由于作爲嫡長子的大皇子常年纏綿病榻,所以,太子之位才落到了二皇子頭上。
“陛下,老臣不是這個意思,老臣的意思是,如果知道麟王殿下在那裏,爲了殿下的安全,那幾個混賬就是有天大的委屈也不敢當場發作。”姚顯一臉焦急道。
“聽姚丞相這意思,他們是因爲有委屈,才鬧事的?”皇帝挑眉。
“臣隻是如此猜測。那幾個不肖子孫雖然混賬,但是,也不至于随便鬧事,一定是和店家有什麽沖突,受了委屈……”姚顯帶着一絲不确定道。
其實,姚顯自然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而且,這件事從姚敬文口中叙述出來,那就是顧氏的店員嚣張跋扈,強迫他們排隊,排了好久的隊,給的東西非常難吃,姚敬文等人這才找他們理論,結果顧氏的店員依然不理不睬,所以,姚敬文等人這才發的火……
姚顯之所以假裝自己不知道,是覺得自己去抱怨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有失身份,還不如讓皇帝去猜測,可能猜測的情況會更嚴重一點,反而對他們有利。
“好,很好,既然你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朕不介意告訴你們……”
緊接着,皇帝将自己在甯安宮聽到的一五一十,用含着一絲怒意的聲音說了出來。
“這下,你們還認爲自己很無辜嗎?當時所有人都排隊,他們憑什麽不排隊?!難道就他們的時間寶貴,據朕所知,當時在哪裏排隊的不乏一些官員和夫人。再一點,免費吃了人家的東西,嫌不好吃離開就是了,爲什麽要嚷嚷着找老闆算賬,還說那些吃的是垃圾。”
說到這裏,皇帝的臉頓時變得鐵青。
“那些吃的,太上皇、朕和麟王都吃過,怎麽,太上皇、朕和麟王都可以吃的東西,你們那些子孫卻吃不得嗎?看來,你們府上平日的生活比太上皇、朕和麟王的生活要好上千萬倍啊,所以才會如此看不起我們吃過的東西。”
這話,說得有點重了。
姚顯等人頓時吓得臉色發白,連連磕頭。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那幾個不肖子孫絕對是無心之過。”
“哼!滾出去吧,這件事,朕會嚴格處理,不然,你們那些子孫都要爬到太上皇和朕的頭上來了。”皇帝冷聲道。
“陛下,千錯萬錯都是臣等的錯,沒能管教好那幾個不肖子孫,還望陛下說開恩。”姚顯一臉懇切道。
“滾!”皇帝冷冷道。
……
姚顯等人灰溜溜地從禦書房退了出來,外面的冷風一吹,頓時後背黏糊糊的發寒。
原來,冷汗已經濕透了他們的中衣。
真是一群不肖子孫。
姚顯等人不由在心中狠狠咒罵自己的兒孫。
竟然敢說太上皇、陛下和麟王吃過的東西是垃圾,這不是等于在打太上皇、陛下和麟王的臉嗎?
不過,那幾個不肖子孫也是不知情。
如果知情,給他們幾個膽子,也不敢如此說。
倒是那個顧氏的老闆,很厲害,竟然不知道什麽時候搭上了太上皇、陛下和麟王,給太上皇他們嘗過他們的菜,讓他們吃了這麽一個悶虧。
真是好高明的手段!
……
與此同時。
京兆伊終于得到了皇帝的口谕,嚴格處理此事。
讓那些鬧事者的家人盡快賠償顧氏的損失,并給予鬧事者應有的懲罰。考慮到那些鬧事者差點傷到麟王,必須從重懲罰。
“對了,京兆伊大人。”宣布完皇帝的口谕,皇帝身邊的太監總管權洪慢悠悠開口。
“是,權公公。”京兆伊連忙躬身道。
“咱家再提醒你一件事,那顧氏的東西,太上皇、陛下和麟王就吃過了,不過,卻被那幾個公子哥兒說成是垃圾,因爲這事,陛下很生氣,你知道該怎麽處理了吧?”權洪開口道。
聞言,京兆伊渾身一凜。
這不是等于把太上皇、陛下和麟王給罵了嗎?
這事兒,必須從重處理。
“還有,陛下還說,麟王殿下還等着吃顧氏的菜呢,你最好盡快讓那些公子哥的家人賠償顧氏的損失,還有,看看顧氏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就幫一下忙,總之,讓顧氏盡快重新開業,不要讓麟王殿下等太久。”權洪淡淡道。
“是,是,我知道了。”京兆伊連忙點頭。
有了皇帝的口谕,京兆伊就知道怎麽處理了。
于是,他當即派自己身邊的趙師爺去找月傾城和君墨涵,向他們核查損失的額度。
并決定,第二天就開堂審理此案。
去核查損失的趙師爺前腳剛走,姚涵等人後腳就來了。
他們找到京兆伊,表示願意賠償店裏的所有損失,希望京兆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不過,已經得到皇帝口谕的京兆伊自然不能答應他們,隻是虛應了幾句。
最後,姚涵等人隻能失望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