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夏侯滢也拿過那些供詞察看。
越往下來,臉色越不好。
特别是裏邊還有她的侄女兒說的某些不當詞語。
雖然沒有其他貴女那麽嚴重,但是,言語中也隐約帶着不敬。
“涵兒,你和傾城商量一下,要不要将臉上的胎記去掉?”
夏侯滢看向君墨涵,開口問道。
“畢竟,總讓人在背後說她醜八怪也不好。”
前幾日,她曾經問過月傾城,才知道胎記的由來,也知道,月傾城本準備去掉胎記的,不過,她兒子沒允許。
君墨涵臉色陰沉,身上的殺氣越來越濃。
“你覺得呢,兒子?”夏侯滢繼續詢問。
“嗯。”君墨涵點頭,眸中隐約閃過一絲愧疚。
當初,是他覺得傾城身邊喜歡她的男人太多,如果去掉胎記,他怕那些男人會更加的執着,而且,會引來其他男人的觊觎,才自私地要求她繼續帶着胎記。
都是他的錯,才會讓她受這些委屈。
不過,以後不會了。
等到他出關,他就讓她恢複容貌。
還有那些曾經對她不敬的女人,他要殺一儆百,看以後誰敢對她不敬。
想到這裏,君墨涵看向自己的父皇。
“父皇,那些女人,必須全部死刑。否則,兒子自己去殺了她們。”
聞言,君白澤神色震動……
死刑……
是不是太重了?
可是,君墨涵的話還沒有完。
“還有他們的家人,也要一并治罪!”君墨涵冷聲道。
說完,君墨涵起身,一閃身就離開了。
留下一臉錯愕的君白澤和夏侯滢。
可是,下一刻,君墨涵又重新出現在了殿裏。
“父皇,那些供詞兒臣要看看。”說着,君墨涵從小桌上拿起那沓宗卷,再次一閃身,消失在原地。
君白澤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怎麽辦,陛下,涵兒好像真的生氣了。要是他亂來怎麽辦?”夏侯滢一臉驚疑不定地看着空無一人的門外,低聲道。
……
和煦宮,月傾城的房間。
月傾城盤腿坐在床上,看似身體在這裏,其實,靈魂正在胭脂盒空間裏,處于最深沉的修煉狀态。
突然,房間裏白影一閃,君墨涵出現在了她的房間裏。
君墨涵站在床前,眸底翻湧着愧疚的情緒,直直地看着月傾城。
良久,他才在床邊坐下,開始翻看宗卷。
很快地,他身上就爆發出暴怒的情緒和凜冽的殺氣。
這些該死的女人!
該死的顧家!
當然,即使在暴怒的情緒下,君墨涵依然控制着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的情緒打擾到修煉中的月傾城。
良久,君墨涵放下宗卷,看向一旁的月傾城。
“傾城,對不起。”
君墨涵帶着濃濃的愧疚道。
“你放心,等你閉關出來,這些女人全都會解決掉。”
可惜,月傾城處于最深沉的修煉中,聽不到他的聲音。
……
翌日,金銮大殿。
刑部尚書當朝上奏了衆貴女對月傾城不敬,并慫恿顧汐萍挑戰和傷害未來太子妃的調查結果……
聽着刑部尚書的上奏,朝堂上十幾個大臣的臉色頓時刷白。
這種事,可大可小。
往大了說,是對皇室的大不敬,往小了說,也可以是幾個女孩子的不當言詞……
單看皇上怎麽處置了。
“顧汐萍在比試時陷害未來太子妃,後來又犯了欺君之罪,罪大惡極,論罪當斬,暫且收監,待背後支使她的人找到後,一并處罰。顧家人知情不報,同樣有欺君的嫌疑,即日起,捋去武王府所有人的封号和品階,貶爲平民。”在衆人的忐忑不安中,君白澤冷聲宣布。
聞言,衆人嘩然,陛下竟然不留任何餘地。
“陛下,冤枉啊,陛下!”武王和他的幾個兒子連忙跪下,大呼冤枉。
幾個大内侍衛沖進來,摘去武王父子的頂冠,拖了出去。
“東方如影等貴女對未來太子妃在言詞上多有不恭,更是慫恿顧汐萍去挑戰和傷害未來太子妃,此爲觸犯皇室的大不敬之罪,按律同樣當斬。不過念在諸女初犯,其父兄又是國之棟梁,朕可以從輕處罰,即日起,捋去所有貴女的封号和品階,貶爲平民,其在朝**職的家人,罰俸半年。”君白澤繼續道。
如此,以惠王爲首、涉及到自己孫女、女兒或者姐妹的大臣身上的汗頓時下來了,撲通撲通跪了下來。
“皇上,開恩啊,皇上!”衆人大聲祈求。
“退朝!”君白澤起身,大步往外走。
開恩?!
就這還是他和他那冰塊兒子讨價還價,最後搬出了月傾城做理由才商定的結果。
然而,無論如何,他必須殺一儆百,讓衆人以後不敢對月傾城和她的家人不敬。
“皇上!皇上!”衆人不停地呼喚,卻沒能阻止君白澤離開的步伐。
……
夜,夏侯府。
夏侯彤的房間。
“小姐,怎麽辦?陛下讓人徹查寫匿名信的人,如果讓陛下查出那封匿名信是我們寫的,可怎麽辦?”一個粉衣丫頭一臉擔憂地看着夏侯彤。
“慌什麽?!”
夏侯彤冷聲道。
“我們當時蒙着面,連聲音也改變了,誰知道是我們送去的?綠珠,你給我把皮繃緊點,如果你敢露出半點馬腳,我剝了你的皮。”
“……是,小姐。”粉衣丫頭抖了抖,躬身應道。
屋頂上,一道黑影安靜的伏着,眸光随着屋裏主仆二人的對話而微微閃爍。
……
一個時辰後。
麒麟宮。
蕭白躬身站在君墨涵面前,将最新查到的信息禀報給君墨涵。
君墨涵臉色陰沉得可怕,整張臉冷得像是浸在冰水裏花崗岩。
屋裏低沉的氣壓讓蕭白渾身緊繃……
聽到禀報時,其實他也挺訝異的,沒想到那個幕後主使者竟然是平時看起來天真活潑、沒有心機的夏侯彤……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這次,是他看走眼了。
“殿下,雖然現在知道了那個幕後主使者是誰,但是,事情依然棘手。我們還得想辦法找到實質性的證據。而且,最好還是先給皇後娘娘打個招呼,看看皇後娘娘的态度再行事。”蕭白小心翼翼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