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夫人一口氣說了一段話,說完,累得直喘氣,同時,一臉委屈地看着月震庭……
而祝文源和祝薇薇則站在她旁邊,也緊張地看着月震庭的反應。
聽完祝夫人的話,月家一家五口齊齊皺眉……
月震庭不是傻子,不可能相信祝夫人的話。
實在是當年他們接觸婚約的時間太微妙了,早不解除晚不解除,他的孫子被人打傷了他們就來解除。
而且,他們來求和的時間也非常微妙。
早不來求和晚不來求和,他們家剛剛變好,而祝家又遇上危機的時候,他們就來求和。
傻子都能看得出祝家這前後不一的态度是爲何。
月震庭突然想到兒子的話……
“當年你們家和煉器宗的少主發生了什麽事,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婚約既然解除,我們兩家當陌路人就好。你們走吧。”月震庭道。
這是兒子先前的決定,也是他現在的決定。
聞言,祝夫人臉色一僵……
月老太爺竟然絲毫不動容?
難道他知道些什麽?
難道她要放棄?
祝夫人驚疑不定,開始打退堂鼓……
可是,下一刻就立刻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不!她不能放棄!
他們好不容易得到這次機會,怎麽可以輕易放棄?!
一旦放棄,也許,過不了幾日,他們祝家上下就會被送上斷頭台。
“月伯伯,看在您和我父親多年交情的份上,您就原諒我們當年的迫不得已吧。我們不敢奢求重新締結婚約,隻求可以恢複月家和祝家的交情,也算是結了我父親多年的遺憾。雖然當年的事是我們迫不得已,但是,我父親一直心懷愧疚,一直覺得對不起月家……”祝夫人一臉的誠懇。
“來人,送客!”月震庭打斷祝夫人的話,大聲道。
門外,平安帶着一群小厮走了進來,然後站到了祝文源一家三口旁邊,躬身指了指門外道:“幾位,請吧。”
一旁,月季鴻和月翔宇扶起月震庭,一家人準備離開。
“月伯伯……”祝夫人見狀,連忙起身去攔。
平安身影一閃,迅速擋在她面前。
祝夫人臉色一急,推開平安就撲了過去。
眼看着她就要撲到月震庭面前……
就在這時,一個白色的身影擋在了她面前。
祝夫人下意識就要去推人,可是,下一刻,她的手腕就被緊緊握住……
“祝夫人是要在我月府撒野嗎?”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
祝夫人定睛一看,才看清攔在他面前的是月傾城。
一旁,君墨涵也雙眸冰寒,不悅地看着祝夫人。
祝夫人心神一凜,連忙解釋……
“傾城侄女啊,我剛才說的是真的……”
“平安,送客!”
月傾城冷聲道。
“如果客人不願意離開,你們就動手拖出去!”
說完,月傾城毫不猶豫地轉頭就走。
平安得令,也不客氣,使了一個眼色,幾個小厮頓時将祝夫人圍住,一副祝夫人如果不離開就會動手拖人的架勢。
祝夫人不敢再造次,隻能眼睜睜看着月震庭等人越走越遠。
而祝文源和祝薇薇至始至終都有點怯怯地站在原地。
就是此時,祝薇薇還不忘偷偷觀察着君墨涵的反應。
可是,她失望了,君墨涵從進來後,目光幾乎一直在月傾城身上,從來沒給過她一個眼神。
“幾位,請吧。不要讓我們動手。”平安臉上帶着冷淡而客氣的笑,再次催促道。
祝文源三人實在是不想離開啊,可是,不離開,就有可能被拉出去。
再怎麽說,他們也是有體面的人,怎麽可能被人拖出去!以後他們還怎麽擡頭做人!
祝夫人不由怨恨起祝心武來。
如果不是他亂說,将先前商量好的說辭說出來的話,也許月老太爺會原諒他們也不一定。
白白浪費了一次機會。
在平安等人的虎視眈眈中,祝文源三人隻得一步三回頭地離開。
……
月府大門外。
祝家的馬車安靜地停在那裏。
祝心武低着頭,表情複雜地坐在車廂裏。
就在這時,祝文源三人一臉陰沉地鑽了進來。
看到祝心武,三人的表情頓時變得越發不滿,特别是祝夫人……
“父親,您剛才怎麽可以那麽說?!來的時候,我和文源千叮咛萬囑咐,要說五年前是誤會,您爲什麽臨時變卦?”祝夫人氣急敗壞道。
“住嘴吧!”
祝心武擡頭,冷聲道。
“當年,我聽了你們的話,跟月家解除婚約,我已經愧疚了五年了。現在,你們又讓我去欺騙月家,我做不到。你們不要臉,我還要這張老臉呢!”
祝夫人眸中閃過一抹心虛,眸光閃了閃,帶着一絲結巴道:“父親,其實……其實當年我們确實是迫不得已的,隻是我們怕您擔心,沒跟您說而已,當年……”
“好了,不必說了,現在你們連我都要騙了嗎?”
祝心武厲聲道。
“當年,那煉器宗的少主來府裏作客,看你們夫妻二人和薇薇的樣子,可不像不樂意的樣子。”
“……”祝夫人的表情頓時一僵。
祝文源和祝薇薇的表情也同樣變得難堪。
“回吧,别丢人現眼了。”
祝心武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起行!”
祝家的馬車緩緩啓動。
“可是,父親,無論當年真相如何,我們現在首要的問題是保住祝家,難道您要眼睜睜看着祝家上下去死嗎?”馬車裏,祝夫人回神,高聲反駁道。
“自己做了錯的選擇,那就自己承擔。在這世上,哪有讓你們占盡了好處,卻不需要承擔風險的好事?!”祝心武冷聲道。
……
祝家人不知道的是,至始至終,都有一個青衣男子藏在他們馬車附近,他們的馬車起行後,那青衣男子也跟了上去,然後迅速上了停在巷子口的一輛馬車,繼續跟在他們的馬車旁邊,将他們的對話幾乎一字不差地聽了過去。
這個青衣男子,就是鳳凰閣的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