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隊槍斃,沒有任何花哨,新兵老兵,誰在子彈面前都是一條命!想要獲勝隻有一個辦法,就是熬到對方先撐不住。
所幸二鞑子的士氣并不強大,到了第三輪,就洩了一半。火铳聲音越發的散亂,鞑子的心裏想必也是一樣,軍心亂了,隊伍就不好帶了。
明軍之中也有不少稚嫩的新兵,他們抓着火铳的手心滿是汗水,要不是平時的嚴格訓練,讓他們形成了強大的條件反射,而且身邊的老兵的沉着穩重,給予他們極大地鼓勵,菜鳥們甚至有崩潰的危險。
可是經過了幾輪的射擊,他們終于找到了感覺。
“第一排,射擊!”指揮官聲嘶力竭地吼道。
“殺!”
士兵們的胸膛發出雷鳴般的怒吼,子彈好像暴雨,打在了二鞑子的身上。鞑子的腦袋被打碎,身體打成了馬蜂窩,殘破的肢體到處都是。
僥幸躲過劫難的人眼珠子瞪得老大,甚至都有人吓得忘了還擊。
“第二排,上!”
“威武!”
硝煙彌漫,又是一片鞑子倒在了地上,有的變成了屍體,有的還在痛苦哀嚎,不過很明顯,他們都沒救了。
指揮作戰的劉愛塔的部将王丙,他也徹底被明軍的戰鬥方式給吓住了。
什麽叫鐵軍。什麽叫做鋼鐵戰士!面對着火铳他們一無所懼。隊列整齊,千百人如臂指使,一排排的火铳絲毫不亂。
他們并非刀槍不入,但是每當有人倒下去,後面的就會立刻補充上來,無論什麽時候,隊伍永遠滿滿當當!
沖上來不是享受。而是随時可能面對火铳,随時丢了性命,這是何等勇毅?
有此等強兵在,何愁建奴不滅,何愁大明不興!
王丙和劉愛塔一樣,都對建奴的殘暴強烈不滿,盼着能回歸大明。看到義州兵的強悍,王丙的心思越發活絡起來。
不過他知道眼下有無數鞑子盯着,可不是放水的時候。
“殺啊。給我打回去!用火铳啊,你們手裏的是燒火棍嗎?”王丙不停地大喊着。雖然嘴上如此,可是他卻悄悄把督戰隊調走一些,留出了口子,讓自己的親信能夠退下來。其他死忠鞑子的死就死了吧!
槍聲隆隆,子彈所過之處。裹着血霧。二鞑子已經來不及裝填子彈了,就紛紛被擊斃。說起來和張恪幾次作戰,建奴都吃了火铳的虧。
不管是老奴,還是皇太極都極其重視火铳,親自找來俘虜的工匠,讓他們打造火铳,挑選精銳士兵,加緊訓練,可以說是窮盡全力。
但是照貓畫虎,隻能得到形。而沒有神!
義州兵的強大可不僅僅是一杆火铳而已,張恪用最現代的方式訓練士兵,制定衆多的福利待遇,解除大家的後顧之憂。然後是嚴明的軍紀,學堂教育,讓士兵們真正明白如何作戰。
火器的時代,不再是個人勇武的表演,隻有成爲強大的團隊,頑強的意志,才能取得決定性的勝利。
“殺!”
又是一輪槍聲響過,二鞑子的火铳手死傷殆盡,後面的長槍兵暴露在了火力之下。
這幫人連燒火棍都沒有,看到明軍邁着大步殺來,就仿佛是泰山壓頂,緊張地喘不上氣,手心不停冒汗。當火铳舉起的一刹那,終于有人承受不住折磨了,他猛地扔掉了手裏的長槍盾牌,抱頭鼠竄!
“救命啊,不要殺了我!”
他沒跑出兩步,鞑子的包衣就舉起了斧頭,想着他劈來。
就在電光火石的刹那,火铳聲響起,一枚子彈帶走了這個家夥的半隻耳朵,然後從包衣的眼珠子鑽進去,把腦袋生生打成了爛西瓜!
“啊!”
士兵癡呆呆地看着,突然他發瘋一般,不顧一切地逃跑。
有人帶頭,其餘的二鞑子再也承受不住壓力了,紛紛轉身,丢棄刀劍,加入到了逃亡的隊伍。
“大明——威武!”明文遠猛地舉起指揮刀,大聲吼道。
“大明威武!”
“戰無不勝!”
驚天動地的吼聲,展現着強大的士氣,炮聲隆隆,李勇更是脫了光膀子,親自上陣瞄準。
“鞑子,去死吧!”
散彈呼嘯着打出去,正中逃亡的鞑子,彈子穿透了大多數鞑子的身體,留下了猙獰的傷口,鮮血内髒不停流出。一炮就殺了少說五六個鞑子。
“痛快,看老子不轟死你們背叛祖宗的龜孫妄八蛋!”
散彈殺傷力本來就不錯,加上張恪推行新的管理制度,搜羅最優秀的工匠,從冶金,到制模做炮,每個環節都有統一的标準,嚴格的管控,生産出來的武器絕對是大明的頭一份兒!
十幾枚散彈落到鞑子中間,一片腥風血雨,鞑子頓時少了一半還多。
李勇豪情萬丈,大聲說道:“快,調高炮口,給我狠狠打!”
……
北信口的明軍打得有聲有色,而南信口那邊就顯得怪異許多。皇太極派了吃過虧的武讷格繼續攻擊,唱一出二進宮。
武讷格也不是傻瓜,他還沒有活膩歪,索性來了一個“空城計”。
把他騎兵分成白人小隊,每一個小隊安排經驗豐富的領隊,他們不停向明軍沖去,離着還有一百多步,就立刻轉身撤走,絕不拖泥帶水。
面對鞑子的狡詐,于偉良是徒呼奈何,他空有滿身的力氣,就是用不出去,簡直要憋出了内傷。
“打不着你們,老子罵死兔崽子!”
于偉良當即找出了十幾個精通蒙語,嗓門夠大的士兵,站在了防線的前面,叉着腰,破口大罵。
“蒙古的勇士,你們還是成吉思汗的子孫嗎?怎麽給野豬皮當了狗腿子,與奴才做奴才的狗奴才,你們真是丢盡了祖宗的臉!”
“沒錯,你們不要臉,當了狗,可是建奴一點都不心疼你們,每逢戰事,就把你們推到前面,當送死的炮灰。等到人家用膩了,覺着你們沒用了,就炖一鍋狗肉火鍋!”
“當狗當到了這份上,你們還有臉自稱蒙古人嗎?”
……
罵得越來越難聽,終于有一隊的鞑子忍不住了,縱馬沖向了這些家夥。
士兵們急忙轉身,低頭猛跑,後面的越來越近,眼看着要追上了,明軍突然跳到了一道冰牆後面,随後槍聲大作,子彈如同暴雨,劈頭蓋臉,射中這些鞑子。他們像是下餃子一樣,不停地掉落,轉眼之間,幾乎死傷殆盡。
“哈哈哈,罵得好,繼續給我罵!”于偉良興奮的手舞足蹈,大聲喊着,一百個鞑子還不夠開胃小菜呢,他盼着更多的鞑子來送死。
天色黯淡下來,一陣陣朔風,帶着濕重的寒氣席卷而來,酣戰的雙方都猛地驚醒。不多時大雪飄飛,迅速覆蓋了戰場。
鞑子無奈敲起退兵的鑼聲,劉愛塔如釋重負,低垂着頭顱,緩緩回到軍營,其他人隻當他戰敗了失落,并沒有多問。
海風吹拂,大雪不停地落在海面上。
漸漸的長生島和大陸之間的冰層完全合了起來,并且快速增厚之中。
“阿瑪,孩兒看過了,海面能撐住戰馬啦,明天咱們就對明狗發起總攻吧!”豪格興奮地大叫。
皇太極終于一掃連日的陰霾,仰天大笑:“聽人說前些年長生島此處并不完全凍結,可是今年卻凍得結結實實,看來是天佑大金。張恪,你再厲害,還能逆天嗎!”
皇太極豁然站起,大聲說道:“傳我的命令,明天雪停,本貝勒親自督戰,一鼓作氣,拿下長生島!”
就在鞑子士氣大震的時候,長生島的另一側軍民冒着嚴寒,正在切割海冰,将大塊的冰塊堆到南北信口之間。
張恪按着刀柄,眺望着建奴的方向,戰意昂然,微微冷笑:“皇太極,決一死戰吧!(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