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卡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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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顧青瑤和龍舒遠相攜着從樹林裏走出來,由于剛剛被大花虎抓爛衣袖,龍舒遠顯得微微有些狼狽,待看到不遠處的張公公,臉上立即帶上往日般溫潤的笑容,對着張公公一點沒有皇子架子的主動開口說道:“原來是張公公,是父皇有什麽吩咐嗎?本王和王妃正要去見父皇。”
“回甯王殿下的話,正是陛下讓老奴在這等候的,聽說甯王殿下被傷着了,不知道嚴不嚴重?”
“讓父皇擔心了,本王并沒有什麽大礙,隻是手臂不小心擦破點皮,不知道三皇兄——?”龍舒遠似是關心的問道。
“甯王殿下沒大礙就好,靜王殿下已經先回去了,甯王殿下既然受了傷,也還是趕緊去休息休息,奴才已經叫了太醫去候着了。”
聽到張公公的話,龍舒遠一愣,瞬間明白了張公公話裏的意思,更顯親和的開口:“那本王和王妃就不去打擾父皇了,多謝父皇對兒臣的關心和愛護。”後一句是朝着帳篷的方向說的。
看着這樣狼狽不失風度還如此知感恩的甯王,張公公的目光不變,“老奴會轉告陛下的。”
“父皇明白我們。父皇一定是知道了,也原諒了我們,才這樣說的是不是?”顧青瑤像是才反應過來,說的沒頭沒尾,激動的看向張公公。
張公公避開顧青瑤的眼神。心裏卻忍不住感歎,真是看不出來,這樣善良無害的外表,卻是個敢下死手的人,就是他了解的陛下後宮的那些女子,都很少有這種明明人家救了她,她卻反而恩将仇報的。
“好了。瑤兒。我們先回去吧!”龍舒遠抓住顧青瑤的手。
顧青瑤似是也覺察到了剛剛的失态,聽到龍舒遠的話,也不再多說什麽,回握住龍舒遠,兩人正準備攜手離開。
“對了,甯王殿下,陛下讓老奴轉告您。這段時間甯王殿下不用忙着政事,可以歇息歇息,先好好養傷,傷好了以後也可以練習練習騎射,能打到一隻猛虎是最好的。”張公公像是記起什麽,趕緊對着兩人的背影開口道。
龍舒遠邁出的腳步僵住,雖然張公公說的好聽,可他怎會聽不明白,父皇似乎是對他有些不滿了,以往所做的努力。竟抵不上……這明顯就是變相擱置他的意思,心裏明白了這個事實,握着顧青瑤的手死死的收緊。
“——舒遠?”顧青瑤淚眼朦胧,她是真的好痛,也同時明白了張公公轉達的明帝的意思,知道舒遠肯定更難受,也不敢喊痛。隻隐忍着不讓淚花落下來。
聽到顧青瑤的呼喚,龍舒遠回過神來,趕緊松開青瑤的手,歉意的看向青瑤,“是我想事情出神了,沒弄痛你吧?”然後收起眼底的暗芒,恢複平時溫和的皇子儀态,回過神,對着張公公月朗風清的一笑:“累父皇爲舒遠擔心了,張公公替本王回禀父皇,父皇的良苦用心,舒遠知道了,舒遠一定好好練習騎射,爲父皇獵一張虎皮來。”
“老奴一定轉告陛下!”看到龍舒遠還能月朗風清的笑着朝他說出這樣的話,張公公心裏都忍不住有些佩服了,陛下這幾個皇子還真是一個比一個出色,再想想太子,張公公趕緊打住,這些都不是他能想和考慮擔心的,他隻要用心服侍好陛下就好了,想到這,也不再糾結這些,轉身朝着身後的帳篷走去。
也許是突然冒出的猛虎打亂了明帝的狩獵,也許是皇子受傷讓明帝興緻缺缺,總之在猛虎事件後,明帝就決定起駕返京。
随着明帝回京,狩獵場的猛虎事件也被京城的衆人皆知,不同于事情的真相,被傳送出來的原委是甯王和甯王妃在狩獵場突遇猛虎,甯王爲保護甯王妃不幸被猛虎抓傷,兩人之間的真情感天動地,恰好甯王妃的姐姐出現,奮不顧身憑着一根鞭子上前鬥猛虎,姐妹之間的真情讓世人稱贊,最後靜王出現,一箭射死了猛虎。
就在世人争相傳誦皇室的真情和溫情的時候,朝堂上的衆臣敏銳的發現甯王已經多日沒有出現在朝堂上了。
有意無意的暗暗私下裏留意打聽,終于有消息被傳出來:原來這些日子甯王沒出現在朝堂的緣由,竟然是在府裏練習騎射。
聽到這樣的答案,衆人是真的疑惑,狩獵都過去了,甯王這是抽哪門子瘋,這個時候醉心騎射,難道是準備當“閑王”?
随後搖頭否認,不自覺聯想到狩獵那日,當時有不少人看到明帝身邊的張公公對着靜王和甯王說了什麽,再聯想到那隻猛虎是靜王射殺的,他們當然不是喜歡聽美好傳說的愚民,也不是家裏後宅那些沒有政治頭腦,頭發長見識短的女人,不由猜想,會不會甯王有什麽讓明帝不滿了?
回想那日的情景,雖然不能完全猜到明帝的想法和意思,但也差不多接近了,與此同時,外面傳出許多甯王的傳言,當然是在貴族圈裏流傳,說是甯王當日偶遇猛虎,心神慌亂之下,還是靠甯王妃相救。
聽到這則傳言,還在疑惑的人不由同時心裏都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的啊,怪不得甯王躲在甯王府裏練習騎射,原來是羞愧無法見人啊!
甯王府靶場
龍舒遠拿着弓箭聽到下人禀告的關于他的傳言,面上依舊維持着溫和的完美表情,抓着弓箭的手卻不自覺收緊,看不出一絲異常的對禀告的下人似是不在意的問道:“可知道這樣的傳言是從哪傳出的?”
“奴才無能,并沒有追蹤到傳言是從哪傳出來的。”恭敬的垂頭,言語充滿惶恐。
“本王知道了,你且下去吧!”龍舒遠擡頭看他一眼,輕飄飄的說道。
明明很是如往常般溫和無害的眼神,卻不禁讓眼前的下人感到心驚肉跳。
恭敬的一禮後,迫不及待的落荒而逃。
“你如此姿态,是想叫别人知道本王薄待了你嗎?”不妨龍舒遠的聲音在他的身後有些陰冷的響起。
趕緊停住急促的腳步,轉過身低垂着頭開口:“是奴才失禮了,還請王爺能夠饒奴才這一次。”
“知道了就好,以後記得不要如此了,你去吧!”龍舒遠眼神晦暗不清,卻說着完全相反的話。
下人提起的心終于落下,竭力控制住想要飛奔離去的心,轉過身,按照以往不慌不忙的腳步走出去。
龍舒遠重新回到靶場的中心,像剛開始一樣繼續瞄準射箭,那一舉一動較之之前卻無端多了幾分狠厲和無形的殺氣。
一直直到日薄西山,額頭上流淌密密麻麻的含住,龍舒遠才收回箭。
站在旁邊的下人趕緊有眼色的恭敬上前,遞出雪白色的絹帕,看到龍舒遠接過,才繼續恭敬的開口:“王爺,水已經準備好了,奴才伺候您沐浴?”
龍舒遠似是累極的無聲點點頭。
等到龍舒遠沐浴出來,侍候的人一邊輕輕的爲龍舒遠穿好衣衫,一邊斟酌讨喜的開口:“王妃那邊剛剛派人過來說是晚膳已經準備好了,王爺可要去王妃院子裏用膳?”
龍舒遠聽到這話,眉間微不可見的皺皺,侍候的人忍不住心裏咯噔一下,自從王妃進門後,王爺就算偶爾稍微的不虞,他隻要提起王妃,王爺都會心情好起來,怎得這次……也是,王爺這樣的身份,哪能隻守着王妃一人,幸好他剛剛的話沒有說的太滿。
“不用了,你去使人告訴王妃,本王下午有些累了,一身的味道,就不去熏着王妃了,叫王妃先自個用膳,還有,就說本王晚上要在書房忙些政事,讓王妃先睡,不用等本王。”
這意思就是今晚不會去王妃的院子裏了?也是,美人常伴亦常人,王爺又是這樣的身份,有個審美疲勞也能理解的,心中這樣想着,面上卻不動神色的對着龍舒遠恭敬道:“奴才這就使人去告知王妃。”
龍舒遠點點頭,侍候的下人趕緊轉身去叫人去通知王妃顧青瑤。
看到下人轉身出去後,龍舒遠走到房間的桌子旁坐下來,拿起桌子中間的放置的酒壺,自斟自飲一杯,不由想起狩獵場那日的事情,想到那個紅色的身影,不自覺的再飲一杯,沒想到那個女子竟然是那樣的,那個最初本應該是他正妃的女子。
不過這個念頭也隻在他的腦中一閃而過,他并不是重色的人,轉而把重心放在張公公那日對他的話上,他已經清楚的明白,張公公那日的那番說辭,明顯是父皇對他不滿了,可不能讓父皇閑置他太久,久了,他在朝堂上做的許多努力就全部白費了,怎樣才能盡快讓父皇重新啓用他呢?
腦海中仔細過着張公公那日的話,又飲一杯,看來他是要真的盡快去獵一隻猛虎回來給父皇了,雖然不太容易,但也不是不能一試。
這時候,有門輕微推動的聲音傳來。
“你回來了,都告知王妃了嗎?”龍舒遠沒有回頭,繼續自斟自飲。
沒想,半天沒有聽到身後的回答,龍舒遠本來有些醉意的眼迅速警惕起來,擺出攻擊的姿勢快速回頭。
入目的是一襲水紅色衣衫女子,那張臉端的是惑人心神,豔媚入骨。(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