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廢墟,炮火連天,這一幕發生在斷頭山,一座鋼鐵堡壘般的大陣,數千枚生機大炮,已經和妖帝耗了數日,卻都奈何不了對方,不過這時,局面終于出現變化。
又是一輪生機炮結束,陣法師們都在忙着補充大陣運轉的能量,比如更換元氣石,鞏固陣位和陣基,大家各司其職,井然有序。
突然!一根樹藤毫無征兆的從地底鑽出,瞬間纏上一名陣法師的脖子,這人連一聲驚呼都沒有發出,便被吊了起來。
轉眼間,樹藤穿出來十數丈高,那名陣法師也被高高舉起,憑他再怎麽掙紮,也無法擺脫。
“不好!是敵襲,大家小心!”
“樹妖,這是妖帝的手段!”
“都愣着幹嘛,趕快先救人啊!”
陡生變故,頓時引起慌亂,等衆人反應過來時,又是數根樹藤相繼冒出,來勢極其兇猛!
随着一陣驚呼,又有兩名陣法師被樹藤纏上,顯然,對方是想從内部瓦解護陣。
這時,已經有人斬斷第一根樹藤,将那名陣法師救下,不過卻已經昏迷不醒,似乎不是窒息,而是被毒物所至。
大家紛紛出手救人,隻是樹藤越來越多,一時間亂作一團。
另一邊,戰北疆、江翁、拓跋殇三位天尊還在牽制妖帝,無暇分身,他們不敢讓妖帝騰出手來,否則僅憑生機炮根本阻擋不了,若是讓妖帝直接攻擊護山大陣,一下兩下還能頂住,可是用不了三五下,估計就得拍爛!
好在那樹藤雖然難纏,但這裏的地尊凡尊也不在少數,衆人一同出手,應該很快就可以清理幹淨。
而攻擊樹藤的同時,大家也都在注意保護陣法師,陣法是他們最大的依仗,絕不容有失。
不過妖帝耗了數日,終于開始反擊了,又怎麽會隻有一個後手?
就在衆人忙着對付樹妖的時候,一個悄無聲息的身影,出現在斷頭山的另一邊,他不是别人,正是被奪舍的陸丞君!
“什麽人?”
一名陣法師感覺身後的陣紋出現波動,猛然回頭間,卻見得一道疾光在眼前不斷放大!
那速度實在太快了,他根本來不及躲,隻堪堪擡手一擋,疾光便從他身上瞬間穿過。再看此人,手上胸口上,赫然是觸目驚心的血窟窿!
這邊動靜,立刻引起許多人的注意,東弘盛剛砍斷一根樹藤,便驚怒道:“陸丞?你是妖帝的狗腿子!?”
這位東邑君主,大家并不陌生,就算東邑國的皇權不比賢真兩國,但陸丞的實力和名氣,也不下于戰北疆、拓跋殇之輩。
如今規則變化,很多老牌強者都有望封帝,陸丞絕對是其中之一,這種人要是倒向妖帝那邊,無疑是一大損失,而東邑君主的影響力,更是不容小觑!
而戰北疆等人也看到這一幕,頓時心裏一沉,不僅是因爲妖帝和陸丞混在一起,還有後者的實力,竟然已經無限接近帝境!
要知道,他們之間本就相差無幾,又不是多少年沒見,怎麽可能一下子提升這麽多?
機緣也好,奇遇也罷,修爲總歸要循序漸進,根本沒有捷徑,實力突然大增這種事,本身就透着詭異,而陸丞使用的手段,似乎更詭異……
樹妖未除,又添勁敵,天暮盟這邊更是雪上加霜,無奈之下,戰北疆一咬牙:“你們倆先頂住,我去會會陸丞君!”
說罷,戰北疆便從低空俯沖直下,整個人便如同一杆絕世戰槍,轟向正在破陣的陸丞。
江翁一臉苦逼,本來對付妖帝就已經苦不堪言,現在又少了老戰,這架還怎麽打?可是他也知道,要是放憑陸丞不管的話,别說人家能偷襲陣法師,就算破陣也隻是時間問題,這種級别的對手,必須得有人正面剛。
這時,被殺的那名陣法師空出來的位置,已經被東弘盛補上,因爲這一處陣位的防禦尤爲重要,哪怕東弘盛陣法不精,也隻能趕鴨子上架了。
好在以他的實力,陸丞再想偷襲,至少是秒不了他,陣位算是保住了,而戰北疆也及時殺至,與陸丞鬥了起來。
東弘盛接手以後,又四下望去,不禁咒罵道:“楓歸來你死哪去了?這麽多陣法師中了樹妖毒,還不出來救人?”
用奶的關鍵時刻看不到人,讓輸出怎麽玩?讓控怎麽辦?
許是這一喊起了作用,東弘盛很快便看到那家夥,可是緊接着,他差點又破口大罵,隻因楓歸來胳肢窩下面,竟然夾着一隻蘿莉……
東弘盛揉揉眼睛,沒有看錯,真特麽夾着一隻蘿莉!
而且這一隻他還認識,正是妖族的小公主甯瑤!
算起來,甯瑤還是天暮盟的一員,在天暮盟幾乎人見人愛,可是你把她抱來算怎麽回事?
誰都知道,甯瑤和妖帝之間,一個是消失數萬年的大帝,一個毛還沒長齊,從哪看都沒有半點關系,而且甯瑤也不是妖後所出,隻是随了妖後的姓氏而已。
所以東弘盛就很想問問,你把她抱來是打算威脅妖帝?還是特麽的要瘋啊?
楓歸來不僅是要瘋,而且真的想威脅妖帝,隻聽他大聲喊道:“妖帝你聽着,甯瑤在這裏,馬上帶着你的人和樹,立即撤退,否則就等着收屍吧!”
“……”緊張激烈的戰局中,突然出現了幾息詭異的安靜,無論妖帝那邊,還是斷頭山這邊,都一臉懵逼看着他。
而甯瑤被楓歸來單手抱夾在懷裏,這時悄悄耳語道:“你這招行不行啊?”
“應該行吧,妖後出的主意,估計差不了。”楓歸來也很沒底氣,不過之前甯惜然用比翼獸丹傳來信息,讓他這麽做,他便馬不停蹄的跑到巫山,把甯瑤給偷了出來,根本沒時間細問。
而楓兄一回來,就看到這種局面,已經顧不了那麽多了,隻能先試試再說。
結果就是,斷頭山上下各種不解,各種鄙視:好像之前你還沖冠一怒爲紅顔,怎麽一轉眼,就拿人家的小主公做人質?節操哪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