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赢的印象裏,聖佛宗乃是唯一的九品佛門,是禅佛大陸的信仰,更是佛祖慈迦聖佛所在的地方,必然要比賢國皇宮、妖後宮殿這些,更加雄偉輝煌。
可是眼前的聖佛宗,并沒有峰巒疊嶂的山門,也沒有氣勢恢弘的建築,僅僅是一座依山而建的古刹,清雅幽靜,飽經風霜,與九品宗門四個字,完全粘不上邊兒。
“妃語,我們好像碰到了假的聖佛宗?”
洛赢表示懷疑,般禅寺便是前車之鑒,佛門如同魔門,現在終于來到聖佛宗,又是這般小門小院,難道禅佛大陸的宗門都這麽不靠譜?
花妃語搖頭道:“我也沒見過聖佛宗,不過佛道中有一種說法,隻有佛心至真至純之人,才能找到聖佛宗,否則便是窮極一生,也無緣一睹。”
“這麽玄?難道去過的人,不會把位置記下來嗎?”洛赢不以爲然道。
花妃語也沒有答案:“誰知道呢,我對佛門的東西,大多隻是道聽途說。”
洛赢望着面前的古刹,沉思道:“還記得空城老頭的最後一句話嗎?迦南山下,聖佛宗;金身不在,人去空。”
“那空城真是個奇人,我們隻字未提,他竟然知道我們在找慈迦聖佛?”花妃語心中不解,卻也歎服,旋即又道:“這句話從字面上理解,那座山應該就是迦南山,金身自然指的是佛祖金身,至于人去空……”
“就是人不在這!”洛赢臉色有些難看,他們費盡千辛萬苦,如果隻找到一個空的聖佛宗,豈不是悲催了?
不過花妃語卻嫣然一笑,道:“一切随緣就好,施主何必執着?”
“你還有心情打趣?”洛赢不爽道:“那老頭太不像話了,就不能把話說完,再送我們來嗎?”
花妃語掩嘴道:“呵呵,高人嘛!如果說太多,就顯不出高深了!”
接着,花妃語又好奇道:“對了,之前你忽然說出‘一花一世界,一草一天堂’,究竟有何玄機,那怪老頭立刻就把我們送到這來?”
洛赢高深一笑,道:“其實我也不知道。”
“哼!不說算了!”花妃語俏臉一闆,撇到一邊抗議。
“我說的是真的!”洛赢一臉苦笑,又道:“當時我發現那座塔有問題,不僅是聽不到外面的聲音,甚至感覺不到一絲願力和魔氣的波動,就連無處不在的天地元氣,也絲毫未見!”
“這我知道,隻是看不透空城的手段。”花妃語道。
洛赢歎道:“是啊!那老頭實在是匪夷所思,所以我覺得,既然連你都看不破,他很可能不是這一界的人!那麽經書閣,會不會也是如此?”
“你是說,那個塔是假的?”花妃語皺眉道。
可洛赢卻搖了搖頭:“佛塔自然是般禅寺的,隻是塔裏面的未必便是,還有那些經書,一個七品宗門又怎麽會用紙書,來保存重要的佛經呢?”
花妃語道:“你的意思是空城和經書閣,原本不存在這世上?”
洛赢道:“除非再去一趟般禅寺,否則也無法肯定,這隻是我的直覺,至于‘一花一世界,一草一天堂’這句話,是在翻看經書的時候看到的,便随口說了出來。”
花妃語聞言一怔,随即疑惑道:“既然是從書上抄的,那空城怎麽會……”
“我也想不通,他好像是故意放水。”洛赢回想着當時的細節,道:“不過我對這句話的理解,以及後面衍伸的禅語,應該讓他很滿意,所以才會幫我們找到聖佛宗。”
“他自己都不像佛道中人,怎麽會考較你的佛理?”花妃語不解道。
“他根本就不是和尚,考的也非佛理。”洛赢十分笃定的道:“他考校的,是我的悟性……和心境!”
“悟性和心境?”花妃語陷入沉思。
……
說話間,兩人已經順着石闆古道,來到這座古刹前。
入眼處,是綠蔓爬上的瓦礫,腳下是青石細小的紋路,一株菩提靜立庭院一隅,茵茵蔥蔥,脈絡清晰。
一道質樸大門上方,高挂“聖佛宗”匾額,筆鋒柔和,字迹清晰。
花妃語不禁歎道:“煙霞清淨塵無迹,水月空靈性自明。好一個聖佛宗!”
“好在哪?”洛赢奇道。
“繁華落盡,佛心至純,洗盡鉛華,大道歸真。”花妃語說着,似乎若有所思。
洛赢聽罷大贊:“女施主說的真好,不過老衲着實是……一句沒聽懂!”
花妃語噗呲一笑,随即又白了他一眼,道:“若論油嘴滑舌,我隻服你!”
仙子的一颦一笑,一嗔一喜,便是一幅幅絕美的畫卷,令洛赢心馳神往,大爲意動,他突然一拍大腿道:“我想起一件事!”
這厮一驚一乍的死相,把仙子吓了一跳,嗔怪道:“又想起到什麽鬼主意?”
洛赢嘿嘿一笑:“我記得在般禅寺的時候,好像有人說過……洛郎加油!等宰了這個侏儒,我讓你親一口!”
“啊!”
花妃語“騰”地一下,俏臉通紅:“我那是爲了擊潰小沙彌的心境,再對他施展幻術,怎麽能當真?”
“可是君無戲言。”洛赢奸笑道。
“我又不是君!”花妃語力争道。
“但你是帝啊!”洛赢一步步靠近,一臉戲虐的道:“還有在禅房的那晚,你是怎麽勾引老衲的?桀桀桀……”
花妃語一陣驚慌,心裏小鹿亂撞,自從在洛赢幻境裏,發生不可描述的事情,她便對這個小情郎,毫無抵抗之力,失守是早晚的事,也或許,就是現在……
突然,隻聽“吱呀”一聲,門開了!
這門,自然是聖佛宗的門,而開門的人,自然也是聖佛宗的和尚。
洛赢正揮舞着魔爪,不禁定格在空中,花妃語也如同被點穴,一臉尴尬地望去。
兩人在佛門戒律之地打情罵俏,卻被和尚撞個正着,确實很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