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帶領之下,洛赢和花妃語才得以在外院自行參觀,否則像般這種七品宗門,在禅佛大陸也是頂尖的大宗,自然制度森嚴,不可輕易進入。
而衛童安排好二人之後,便前往内院禀報,若是得長老同意,洛赢他們便可到内院,一睹般禅寺的真容。
洛赢見識到不一樣的大陸,不一樣的武道宗門,也是處處透着新奇,天暮雖然也有佛寺,但卻并不多見,也沒有如此宏偉龐大的宗門廟宇。
僅僅一個外院,怕是幾天都逛不完,七品宗門還真不是徒有虛名!
洛赢看着走廊的牆壁上,挂着許多靜心養性的禅語,突然想到一件事,便傳音給花妃語道:“你說這片大陸修佛的人在一半以上,而佛法又講究一個戒字,既然都戒了,那麽問題就來了……”
“停!你哪那麽多問題。”花妃語連忙打斷,不過一張俏臉早已經變得通紅,她太了解自己這個小情郎了,當然知道這家夥想說什麽。
見洛赢一臉無辜,花妃語又好氣又搞笑,便道:“你說話當心一些,若是對佛道不敬,或許會觸動這裏的願力,引起強者的注意。”
“這麽厲害!”洛赢恍然道。
花妃語想到他之前的問題,臉上又是一紅,低聲道:“佛法中的戒色,戒的隻是欲念,就像你這樣的淫賊!他們當然也要延續香火,否則禅佛大陸豈不全是和尚尼姑,早就青黃不接了?”
洛赢瞪大眼睛道:“你這不算對佛祖不敬嗎?說的也太直接了吧!”
花妃語白了他一眼,道:“又拿我和你比?”
洛赢一拍腦門:“忘了我目光短淺,而大帝高深……”
花妃語腳下一個踉跄,差點摔倒,這厮故意把“短淺”和“高深”說得很重,分明是上一章的梗,還在取笑于她!
這時,小和尚衛童及時出現,化解了一場戰争。
“二位施主,逛得如何了?”
“不錯,般禅寺果然非凡,在下和師妹真是大開眼界,可惜我無緣佛門啊!”洛赢敬重的道。
花妃語嘴角抽了抽,這家夥實在太會演了,一臉的惋惜扼腕,好像不入佛門,是他人生中最大的遺憾!
花妃語狠狠鄙視了一下,前一刻還是個色胚,轉眼就成虔徒了?
不過衛童卻對洛赢的話深信不疑,還安慰他道:“洛施主不必執着,所謂大道三千,殊途同歸,佛即是道,武亦爲道,一切皆爲道,隻在本心!”
“大師高論,在下受教了!”
洛赢眼中滿是虔誠,越演越投入,搞得花妃語都有些擔心,這厮不會真的要被超度了吧?
衛童連說不敢當,不過洛赢崇拜的眼神,不免令他心中大喜,又鼓勵道:“洛施主哪怕不入佛門,也可以時常聽佛誦經,時間久了,對心境和修爲都有很大提升!”
洛赢又是又千恩萬謝,感激涕零,花妃語已經聽不下去了,這兩人實在太水了!
她連忙打斷道:“小師傅,你看我師兄這麽崇敬貴寺,不知我們能否到内院看看?”
衛童似乎不太敢直視花妃語,可能怕亂了心境,隻是眼神躲閃的道:“長老倒是同意了,不過他想先見見你們。”
見内院長老?洛赢遲疑道:“你說的這位長老,是什麽修爲?”
衛童神色一肅道:“他老人家可不得了,已經是地靈佛的法力!”
地靈佛?什麽鬼?洛赢一臉茫然,目光詢向花妃語,後者也是搖搖頭,小和尚說的是佛法等級,誰知道是什麽修爲。
兩人跟着衛童前往内院,路上,洛赢又問了一句:“不知那位長老的法号是?”
小和尚又是肅然道:“智丈!你稱呼他智丈大師就可以了!”
“……”
洛赢和花妃語相視一望,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震驚,這法号實在是……太牛逼了!
……
内院,客堂。
洛赢見到了這位智丈大師,卻看不出一點智障,此人眼神深邃,透着一種睿智,仿佛胸中有丘壑,腹中有乾坤,給人第一印象,便是佛法高深、道法無邊的高僧!
一進客堂,洛赢就已經收斂心神,他也對願力有了更深的體會。
這位高僧貌不驚人,看起來隻是個普通的老和尚,頭頂光光,衣着樸實,可洛赢在此人面前,卻生不出一絲不敬之心,甚至忘記了智障這個奇葩的法号。
衛童雙手合十,恭謹地站到老和尚身旁,又沖洛赢二人使了個眼色。
“在下洛赢,拜見智丈大師。”洛赢有樣學樣,也是雙手合十,倒也像那麽回事兒。
“洛施主有心了。”智丈點頭道。
他的聲音很平,卻像是廟裏的晨鍾,給人一種清新舒爽的感覺。
洛赢的禮數在禅佛大陸是最基本的,智丈又是七品大宗的長老,自然受的心安理得,可花妃語卻沒有任何動作,隻是一言不發的靜立一旁。
智丈的目光便落在她身上,緩緩開口道:“這位女施主,老衲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我們可曾見過?”
洛赢聽罷,頓時心中一緊,他之前便擔心有人會認出數萬年前的花帝,但花妃語信心滿滿,又不肯易容,也就作罷了。
沒想到這位大師眼光如炬,剛見面便起了疑心,一旦花帝的身份被揭穿,他們的處境可就危險了!
可花妃語仍是淡然自若,面對智丈的問題,她答非所問的道:“似曾即未曾,相識未相見,大師何必着相?”
說罷,智丈那古井不波的眼中,瞬間閃過一絲驚訝,他想了想,反駁道:“相見爲因,相識爲果,既是因果,如何不留相?”
花妃語微微一笑,答道:“相見既非因,相識亦非果,本來無因果,皆是執着因!”
“本來無因果,皆是執着因……”
智丈重複着這句話,眉頭輕輕皺起,又舒展開來,幾番心境變化之下,突然眼前一亮,笑道:“女施主,請上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