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洛赢的心裏,卻一點也不平靜,他望着身旁的絕世佳人,歎息道:“這種必死無疑的事,爲什麽要說出來?”
“騙人總歸不好吧?”花妃語理所當然的道。
“這……”
洛赢很是無語,真不知這女人是怎麽想的,如果不說出魂咒的事,自己沒準就會做了花下鬼,可是現在真相大白,他自然不敢再動什麽歪心思。
其實洛赢感受到花妃語的真情之後,說不動心是假的,這絕對是一個美到無可挑剔,令任何人都會怦然心動的女子,更是站在一界之巅的大帝,換作任何人,恐怕連想都不敢想吧!
然而,這樣一完美的女人,竟然是緻命的毒藥,觸之即死!
當花妃語道出憐花噬魂法的可怕之處,洛赢也把心裏那一絲情愫,徹底澆滅了。
可“情”這種東西,又真的能澆滅嗎?
此時,花妃語那張絕美的臉龐,那雙清澈的眸子,以及眼中的情意,又狠狠地觸動了洛赢的心弦。
從一開始,花妃語便沒想隐瞞魂咒的事,而是把一切都如實相告,足以說明她的真心真情……隻是這份情,也未免太沉重了吧!
洛赢忽然覺得有些壓抑,這種感覺,還不如之前全神戒備的時候……
“怎麽了?在想什麽?”花妃語見他默不作聲,便關切道。
“在想你的寡婦功法。”洛赢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花妃語聽罷先是一怔,緊接着,臉上便“騰”地一下,變得通紅。
“你這張嘴啊,還真是吐不出來象牙!”花妃語又羞又惱的啐道。
洛赢倒是沒覺得怎樣,這本來就是嘛!哪個男人敢和她雙修,就要被魂咒弄死,不是寡婦功法是什麽?
不過轉念一想,這麽說确定有點過分,洛赢立即陪笑道:“大帝息怒,是小的失言,恕罪恕罪。”
花妃語倒也沒真惱,又被他的言語逗得想笑,不過卻闆着臉道:“念你初犯,饒你一條小命!”
“謝主隆恩!花帝萬歲萬萬歲!”
洛赢煞有介事的模樣,都是跟說書先生學的,花妃語再也忍不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但這厮顯然忘了,花帝又何止萬歲?說人家萬歲,不是咒人早死嗎?
一陣嬉笑過後,洛赢的些許壓抑,也随之煙消雲散,不過他心裏還有個結,沒有解開。
猶豫片刻,洛赢還是直接了當的問道:“既然你把一切都告訴我了,你覺得我還會答應嗎?”
“答應什麽?”花妃語眨了眨眼睛,一臉不解的道。
那眨眼的俏皮模樣,還有那眼中的柔情,恐怕就算是修行千年的石人,也會被瞬間融化!
洛赢心頭一陣亂跳,大呼受不了,連忙說道:“當然是雙修了,你不是讓我幫你化解魂咒嗎?”
花妃語被他一句“雙修”,說得臉上發燙,貝齒輕咬朱唇:“怎麽,知道真相又想反悔了?”
“什麽叫反悔,我好像從來沒答應吧!”洛赢理直氣壯。
花妃語促狹道:“你昨日對人家動手動腳的時候,可厲害的很呢!怎麽?現在知道害怕了?”
洛赢老臉一紅,道:“昨天是一時沖動……”
“一句一時沖動就完了?”花妃語佯怒道,可是她說完之後,臉上反倒更紅了,許是從未說過這種大膽的話,頗有調情之嫌,像是在逼對方負責。
洛赢哪敢負責,除非是活膩了,連忙狡辯道:“還不是你,非要把我帶到這裏……世上那麽多強者你不選,偏偏看中我這個連武魂都沒有的人?”
“感情這種東西,怎麽能用修爲來衡量?”花妃語反駁的道。
“這能一樣嗎?你的功法那麽邪門,帝境之下誰敢幫你化解魂咒?”洛赢反問道。
花妃語糾正道:“魂咒是魂咒,感情是感情,怎麽能混爲一談呢?”
洛赢張了張嘴,發現竟然無言以對。
是啊,人家談的是情,你非要占人便宜,結果人家說了,想使壞也行,等到武魂之後再說,如果你不怕死的話……
洛赢突然想到木魚和金魚的故事,眼前這個傾城絕美的女子,正是金魚,隻能看不能碰!
咦?這麽說的話,那她和戰帝之間……豈不是到最後也沒有……肯定沒有!否則魂咒不是應該早就解開了?
想到此處,洛赢再次看向花妃語,眼神變得十分古怪,難道花帝到現在……還是完璧!?
“你幹嘛?”花妃語被他盯的心中一緊,暗道這家夥不是又憋着使壞吧!
“不幹嘛,隻是想問花帝芳齡幾何?”洛赢道。
“修煉之人,哪會記得凡俗的年歲?”花妃語說着,又想了想,才道:“大概有十萬餘載了!”
洛赢聽罷,突然愣住了,他發覺自己一直忽略一個問題,花妃語居然比他……大十萬歲!
洛赢喃喃的道:“村裏人常說,女大三,抱金磚……這得多少塊金磚?”
“什麽金磚?”花妃語一臉茫然。
洛赢回過神來,忙道:“哦,沒什麽。”
他知道武道界隻有境界之差,沒有年齡之分,而且層面越高,便越是沒有年齡的概念。
不過洛赢生在世俗,踏足武道不過數年,算是半路出家,有些東西自然忘不了俗,若是換作那些世家子弟,根本不可能去想花帝的年齡。
但反過來說,世家子弟觀念根深蒂固,一旦知道花帝的身份,絕對不敢像洛赢這樣不知天高地厚,一切暧昧、旖旎,都會扼殺在等級森嚴的境界差距上。
所以,也隻有這厮,能一點點打開這位大帝的心扉。
兩人聊着聊着,不知不覺已經天色漸暗,可洛赢心裏的結,仍然沒有解開。
花妃語把她的感情,連同魂咒一起,都硬塞給了他,實在有些耍無賴,就好像在說:我對你一往情深,但我身上有咒,碰我就是死,你自己看着辦吧!反正我對你是真心的!
那麽問題又來了,洛赢對花妃語有沒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