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一連數日,總算一個不少地回來了。
洛赢将水冰顔送入她的閨房中,便起身退出,來到後院。
他在府城的這個臨時住所還算寬敞,二進出的宅子,倒是足夠許柔等人住進來。
滅絕長老之所以沒急着離開,也是爲了許柔,想讓她和洛赢兄弟倆再多呆一天,難得這麽善解人意,不過“鐵樹”這一稱号算是越來越弱了!
眼下,洛赢對影門的事比較在意,便向滅絕長老打聽了一番。
“你和那個武王影者交過手了?”
鐵樹一臉大寫的震驚,不過想想洛赢斬殺武王的手段,便也釋然了,這個怪胎就不能以常理度之!
她也沒再多問,便解釋道:“影門可不簡單,在高崇郡大家隻知道兩宗一院,可是卻很少知道影門的存在,不過論實力和影響力,影門卻不下于我們劍宗、無極道宗和擎天學院,隻是影門行事比較低調罷了!”
洛赢點了點頭,戰家手下就有影者,都是最厲害的斥候,所以他從戰無雙口中也略有所聞,影門中人與很多勢力都有着微妙的關系。
不過洛赢卻注意到一個細節,滅絕長老介紹的影門,似乎隻局限于高崇郡範圍,而且還說“不下于劍宗”。
他不知道劍宗有多強,但從無雙那裏得知的影門,底蘊恐怕要遠勝于兩宗一院,甚至滅絕長都沒有提到高崇郡的郡王,看來劍宗也不知道影門是操控在冷郡王的手中。
總之一句話,影門的層面不隻在高崇郡,這個郡王冷潇瑀也不像表情那樣簡單!
洛赢暗自合計着,從他來到常樂府任職,郡城那邊就沒有一點動靜,段天刀也沒再聯絡他,很多事情還想和段叔叔商量,比如視他爲眼中釘的穆堂紳,以級郡城的二号人物雷嘯。
現在雷嘯觊觎冷潇瑀的郡王之位,很多人心裏都有數,洛赢感覺到,就憑自己和段家父女的關系,以及禦賜的官職,這兩人的鬥争一定會把自己卷進來,想躲都躲不掉!
而郡城的權中心,各方勢力的深潛和站隊,他都一概不知,郡下十府之中,又有哪些是雷嘯的人,他更是兩眼一摸黑。
洛赢心中一動,接着又很随意的問道:“長老,貴宗在高崇郡可是頂級宗門,想必與郡王大人關系匪淺吧?”
滅絕長老看着他的眼睛,先是猶豫了一下,随後也很随意的道:“那是自然,說到底這高崇郡還是由郡王做主的!”
洛赢嗯了聲,便不再多問,鐵樹關沒有藏着掖着,等于告訴了他,劍宗是站在冷潇瑀這一邊的。
按照洛赢了解的情況,冷潇瑀未必坐得穩郡王之位,而各大宗門的态度,以及下面十個府主,都是至關重要的因素。
洛赢和洛通相視一眼,後者點了點頭,二人心裏便有了大概。
爲大家安頓好住處,洛赢便獨自離開。
他先是去了趟驿管,給戰無雙帶去口信,告之土極果的事情,随後又趕往李二的商樓。
其實之前查抄的何氏商行,還有那間茶樓,都相當于他和李二的共同财産了。
洛赢一走幾天,這次一看,何氏商行已經簡單修繕一番,不過匾額尚未懸挂,再到茶樓一瞧,裏面的工匠正熱火朝天地忙碌着,但同樣缺一個牌匾。
洛赢在二樓找到灰頭土臉的李胖子,上來就說道:“牌子該挂就挂上,前怕狼後怕虎的,還做什麽生意?”
李二被他說得一臉苦笑:“老大!這幾天城防官兵就像報道一樣,每天都來我這露個面,你就照顧照顧我這一家老小吧!”
“他們還敢造次不成?”洛赢眉頭一皺道。
李二連忙解釋道:“不不,就是來點個卯,既不找茬,也不鬧事,可我這哪敢挂牌啊?而且就算開業了,别人也得敢來才行啊!”
沒找茬?學聰明了?
洛赢本打算如果對方敢來,一本大賢律例就放在這,能靠上哪條便直接動手抓人,就算洪柏義犯在他手裏,也得扒下一層皮!
可沒想到對方竟然一點動作都沒有,而且隻有一群官兵跑過來吓唬客人,怎麽看也不像洪大人授意,怕是那些官兵自己想出來的弱智手段。
葉洵沒有表态,洪柏義也不反擊,這些人都在搞什麽?
洛赢沒管那麽多,硬逼着李二加快開業進度,他沒有那麽多時間耗下去,隻能以雷霆之勢站穩腳跟,有穩定的錢财來源,才可以安心修煉。
返回住處,洛赢單獨找到洛通和許柔,說出自己的想法……搞事情!
他一個從九品芝麻小吏,剛來府城便與城防部發生沖突,對方肯定會在背後捅刀子,既然無可避免,不如主動出擊,一次搞定以絕後患。
不過洛赢要做的事情,即不是沖着洪大人去的,也和城防部沒多大關系,他準備搞的是……宋淳秋!
原因有三:其一,宋淳秋任職府城的兵備部,和穆堂紳乃是一個系統的上下級關系,多半是穿一條褲子;其二,此人在名武學堂抵抗真羅軍的戰役中,很可能就是勾結拓跋耀的内奸;其三,後來名武學堂遷移至府城,宋淳秋作爲前任院主,沒有任何幫襯不說,竟然連面都不露,則更是可疑了!
三個嫌疑加在一起,對于洛赢來說就是鐵證,這就已經足夠了!
這件事他本打算查個水落石出之後,再将宋淳秋的罪行公布于衆,爲名武學堂死去同胞讨回一個公道,也不枉學堂培養他一場。
可拓跋耀的城府之深,做事滴水不漏,洛赢估計也很難找出這兩人勾結的證據。
那就用最簡單粗暴的方式,先拿人再問罪,反正是要搞事情,就不信從宋淳秋身上還搜不出什麽蛛絲馬迹?
三人商議好之後,便分頭行事,洛赢獨自一人前往府衙,洛通喬裝一番,也趕去兵備部的裝備庫。
而許柔則是前往名武學堂的落腳處,聯系秀娥、乾奕等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