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赢離開後,這裏便恢複了平靜,不過他之前所在的那間修煉室,卻來了一位身着黃袍的男子。
待此人進去之後,修煉室裏的重壓陣和絞殺陣,也随之自動運轉。
頃刻間,屋内殺氣彌漫,無數道淩厲的元氣刃,如驟雨一般陡然射出。
可這些元氣刃才剛剛出現,便瞬間停在了空中,仿佛被一個無法逾越的氣場,死死的定在那裏,進不得分毫。
如果洛赢看到這一幕,下巴都會掉在地上,當初這些緻命的絞殺之力,怎麽仿佛失靈了?
而那男子卻置若罔聞,甚至在強力的重壓陣之下,仍閑庭信步地走到屋子的一角。
“是用陣法隔絕,來削弱修爲的壓制?”
“咦?這些地方,似乎被符紋過?”
他看了看被改動過的陣位,又發現好多地方,都有被抹去的符紋印記,頓時來到了興緻。
很快,絞殺陣又開始發動攻擊,這一次同樣,無數道元氣刃剛一射出,便被定在空中,根本近不得身。
許是那男子覺得絞殺陣打擾到他,便袖袍一揮,整間屋子“嗡”地一聲,那些淩厲的元氣刃,以及整個絞殺陣,竟瞬間安靜下來!
再看那男子,一雙灰暗蒼老的眼睛,漸漸多出一些新奇,就像一個日薄西山的老翁,突然看到一個最好玩的東西,而忘記了死亡,被深深地吸引住。
沒有了絞殺陣的聒噪,他順着牆壁、地面、棚頂,一點點摸下去,感受着曾經的符紋印記。
良久,那男子喃喃自語道:“果然不是池中之物,也不枉北疆的一片苦心了!可惜……現在的時間不多了,這樣一隻小蝦,又能掀起多大的浪花?或許,給他的東西,分量有些太輕了……”
……
“這才夠分量嘛!”
洛赢滿意地看着腰間,那光閃閃的腰帶,這麽好的東西,自然要帶在身上,才能顯出“禦賜”的分量,否則放在戒指裏誰知道?
“洛師兄,你真的不怕金腰帶被打壞?那可是對君主的大不敬之罪啊!”小仙勸解道。
洛赢胸有成竹道:“怕什麽,四品頂級儲物腰帶,再加上三道防禦符紋,要是這也能打壞,恐怕我已經被攔腰斬斷了,還用擔心有人問罪?”
“你,你……竟然可以在一件裝備上,加三道符文?”小仙捂着合不攏的小嘴,驚駭道。
洛赢咧嘴一笑:“所以嘛,肯定萬無一失!而且你們隻想着怕它損壞,難道就沒有想過,這腰帶可是禦賜的,我戴在身上,誰若是還敢動我,不就等于打了皇城那位的臉?反倒藏在戒指裏,别人知道也會裝傻!”
小仙恍然道:“好像很有道理,這樣五洲商會就會投鼠忌器了吧?”
“明着自然不敢來,至于暗地裏……”
洛赢說着,歎了一口氣,君主剛剛封賞,這時候五洲商會自然不敢妄動,可是時間久了,難保不會暗中下手,沒有足夠的實力,金腰帶和官身也不能保他一輩子。
此時,洛赢和小仙已經來到高崇郡,他們借着十皇子的光,使用洲際傳送大陣,直接回到了北洲,而後便與隋康庸分道揚镳。
在豐陽城相遇潘夫人,洛赢也算是見識到五洲商會的強勢,這女人竟然當着十皇子的面,毫無顧及地威脅他,若非禦賜的官身和金腰帶,恐怕他真的無法安然返回北洲了!
這就使得洛赢下定決心,禦賜金腰帶一定要戴在外面!
從隋康庸口中得知,潘夫人名叫潘若香,是被五洲商會推到台前的人物,而其背後之人,竟然是地位不下于閣老們的人物。
當年始祖皇隋啓平定天下,建賢國取都豐陽,而追随他多年的元老們,有的執着于武道,便功成身退,潛心修煉;有的熱衷權勢,則留朝爲官,分持六閣。
而五洲商會的背後,便是那些不争名、隻逐利的開國元勳,以及他們的後人。
等于是始祖皇的一種封賞,所以五洲商會才能一家獨大,分會遍布賢國,哪怕是統管武商的商監閣,也得給足了面子。
洛赢知道後,也是緊緊捏了一把汗,如果沒有君主的親自封賞,他絕對走不出豐陽城!
他慶幸自己命大,當初在常樂府溜的夠快,随後又搖身一變,以許三的身份藏在邊陲軍之中,否則死了都無處申冤,這個九品芝麻小吏,哪裏是沒用的官身,簡直是太有用了!
不過洛赢覺得這樣還不夠,畢竟現在隻是虛銜,還是小到不能再小的從九品小吏,時間久了誰還會記得他?
唯今之計,隻有将禦賜的虛銜,變成真正的實權官職,對方才不敢輕舉妄動。
如今始祖皇已經不在了,五洲商會說破天也隻是一個商會,弑官、弑禦賜的官,他們還沒有那麽大膽子!
所以這次和小仙回到高崇郡,正好可以找段天刀幫忙,縣官也好,府官也罷,洛赢都要先弄一個實官,否則陛下的旨意又沒寫明去哪上任,他這個小吏也沒人會收。
當洛赢和小仙出現在郡城,這裏自然也有識貨的人,猛地看到那金光閃閃的腰帶,立即吓了一跳,連忙閃到一旁。
在無數道異樣的目光下,洛赢昂首挺胸,邁着闊步,走在郡城的街道上,似要用這條腰帶,亮瞎所有人的眼睛!
“洛師兄,前面就是郡王府了,你要不要先把腰帶摘下來?”小仙一路假裝不認識他,等到了地頭,才出言勸道。
洛赢闆着臉道:“那怎麽行?既然是禦賜的,就得讓大家都知道!可惜君主賜的不是帽子,腰帶這種東西,怕是不明顯吧?”
小仙無力的歎道:“已經和戴在頭上一樣明顯了……”
步入郡王府,禀報,通傳,不一會兒,一名管事便帶着洛赢他們,來到廳堂前。
這裏是郡王府的議事廳,此時正有數人在讨論着什麽,當他們看到洛赢的時候,一下子全都怔住了。
小仙暗忖:就知道是這種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