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赢根本反應不及,隻覺身上一緊,一根似鐵又軟的鎖鏈,便将他牢牢纏住,動不得分毫。
“大帥!不要……”驟然生變,戰無雙吓得花容失色,嘶聲喊着,可那副将已然抽出一把戰刀。
“你不能殺我!”洛赢情急之下,大聲喊道。
“有何不能?”寇毅反問道。
“因爲……”
洛赢頓時語塞,是啊,有什麽不能的?人家是三軍統帥,在這裏隻手遮天,弄死個人根本不需要理由,難道跟他說“我死了就沒人拯救世界了”?
洛赢心思疾轉,這點事原本罪不至死,而且他對邊陲軍更是有功無過,也許大帥并非真想殺他,可是他不敢拿小命去賭。
“因爲我對邊陲軍有大功勞!”
“哦?說來聽聽。”寇大帥似乎略有興緻。
洛赢正想将自己在烏突城的功勞,添油加醋的道出,卻又忽然感到不妥,既然尚未謀面,他的身份就已經被曝光,那麽他這點事迹,大帥肯定了如指掌。而且如果大帥問起,他是如何躲過追兵,又能穿越巫山,總不能把真龍九字和盤托出吧!
這事不能說,之後那些更不能說,恐怕就算不提,大帥也會知曉一些……
“怎麽,說不出來?”寇毅語含微怒,讓人感覺到雷霆将至。
洛赢忙道:“自然不是,我的對邊陲軍的大功,便是識破了拓跋烈的陰謀!”
“拓跋烈?說下去。”寇毅眼中少了些玩味,似乎更多了幾分凝重。
這微妙的變化被洛赢撲捉到,他故意頓了頓,看看身上的鎖鏈,又看向寇毅身邊之人,意思是要不要先松綁,然後再屏退他人?
“說!”
寇毅不耐的催促一聲,他豈能不知洛赢這點心思,不過想讨價還價,卻沒有這個資格。
洛赢敢怒不敢言,隻得乖乖說道:“名武學堂後身有一個數萬丈的深淵,想必大帥知曉吧?”
寇毅不置可否,一雙銳目仍盯着他,洛赢自讨個沒趣,又繼續道:“當時運送物資遭襲,我舍身取義,獨自抵擋數百名真羅強者,那一戰,可謂是昏天暗地,日月無光……”
“少在這說書,那夥真羅軍總共也不過百人,講重點!”一旁的副将實在聽不過去,出言喝止道。
洛赢被拆穿,也不覺臉紅,仍大言不慚道:“當時寡不敵衆,爲了讓兄弟們脫險,我獨自引開數十名氣海境武者,結果卻被他們追到學堂,十死無生的局面,我便跳下了那個深淵。當時心中隻有一個念頭,死也不能丢大帥的臉!”
那副将正要喝罵,寇毅卻擺了擺手,道:“讓他說個夠。”
大帥顯明是看白癡的眼神,洛赢終于明白,自己那些事,他們至少也知道個大概。
“那深淵下面,有一個吸取生機的大陣,強大到無法分辨等級,拓跋烈就在那時出現,而他的目的,便是陣法上的一件寶物,名叫鎮守之心……”
洛赢沒有再胡吹亂說,認真講起當時的經過,隻是把天劫珠說成了鎮守之心。此外,雷嘯與穆堂鏡奪寶,拓跋烈出現,并認出了自己,以及後面癡道士出手,大緻都與事實相近,不過他并沒有提及水冰顔的事。
一段驚人離奇的經曆,在洛赢說完之後,寇毅等人均面露凝重,沉默起來。
生機大陣的事,洛赢從來沒想過保密,人盡皆知才好呢,萬一哪個隐世大能知道了,跑去毀掉大陣,那就再好不過了!
他從不相信自己能拯救世界,若非水冰顔被困在裏面,他根本不會去管什麽生機大陣,反正自己不怕被吸,天塌下來,還有個高的頂着,何時輪他來出頭?
寇毅沉默良久,不知在思索着什麽,洛赢在下面靜靜等候,他已經基本确定,大帥隻是在試探他,并非真想殺他。
洛赢暗忖:嘿嘿,還好老子料事如神,想引我入坑?門都沒有!
正得意呢,寇大帥突然道:“黑虎旗許三,無視軍法,欺上瞞下,立即斬首,下令三軍,以儆效尤。”
“是!”
随着寇毅一聲令下,兩名心腹副将齊動,洛赢徹底傻眼了,難道自己猜測有誤,大帥真的要殺他?
……
西域廢墟。
相傳很久以前,這裏本是一片盛世,眼前這茫茫廢墟,是因爲一場曠世大戰,才變成了這樣。
沒來過這裏人,根本無法想象,任何戰争摧殘過的地方,與這裏相比,都已經不值一提。
地面滿是深不見底的溝壑,将大地撕裂;一座雄偉的建築,似乎被什麽砸掉大半,讓人看不出它曾經的輝煌;空氣中感覺不到任何生氣,到處也見不到綠植;随處可見的骸骨,根本分不清是人是獸……
有人說,西域廢墟要比天暮大陸還大,但究竟有多大,卻含糊不清,至少沒聽說誰能穿過這片廢墟。其中也不乏想一探究竟的強者,最後不是無功而返,便是銷聲匿迹。
可有一點大家都知道,這裏沒什麽寶貝,隻有陰魂厲鬼,屍獸妖風,以及走不到盡頭的廢墟。
西域廢墟的兇名不下于巫山,但卻沒有巫山豐富的天材地寶,所以幾乎沒人會來這裏,也因此被稱爲遺忘的廢墟。
就是這樣一個地方,卻突然來了一夥人。
“終于到了!西洲的傳送陣牢靠吧?我們走了這麽遠,千萬别回去的時候陣法失靈了!”
說話之人,是一位妙齡女子,相貌甜美迷人,一雙靈動的大眼睛,顯得甚是可愛,話語間透着嬌憨,讓人不禁心生喜愛。
“這裏離西洲尚有千裏,已經是賢國的最西邊,希望你的烏鴉嘴不會靈光,否則我們就要走回北洲了!”旁邊一名二十歲左右的男子說道。此人膚色古銅,五官如刀削般分明,與隊伍中的其他男子相比,身闆略顯單薄。
那妙齡女子怪笑道:“敢說我烏鴉嘴?信不信我讓爹爹再把你扔進獸袋?洛師兄……”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