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總旗一時氣不過,反唇相譏,被對方一記當頭喝棒,也感得自己有些莽撞,畢竟督衛的職責就是維護軍紀,懲戒違紀和玩忽職守,他們二人雖然官職相同,但督衛卻把持着實權。
現在有些騎虎難下,熊總旗也隻能硬着頭皮道:“當時對方約有百人之衆,無一不是武者,更有數名氣海境,而我們小隊人數和修爲均在劣勢,失敗也是情有可原。”
“荒唐!你的意思是說,對方人數是你們的一倍,還有多名氣海境?簡直滑天下之大稽!”那楊督衛滿臉鄙夷道。他之前沒聽仔細,此時衆目睽睽之下,熊總旗卻說出這種荒誕之事,以爲别人都是白癡嗎?
就你一個氣海境武者,帶着一支武徒占了八成的小隊,遇到一夥人數是你們一倍,修爲全是武者的真羅軍,你們還能活着回來?真羅人要是這麽白癡的話,兩國的仗也不用打這麽久了!
面對楊述的質疑,熊總旗仍辯解道:“事實如此,若非許兄弟舍身誘敵,我等拼命斷後,戰士們焉能活着回來!”
“誘敵?斷後?你不覺得太假了嗎?”楊述先是一怔,随後譏諷道。他看向“許三”,不過區區元化境,也敢如此大言不慚,莫非對方的氣海境都是假的嗎?
而洛赢也很是不爽,他本不想多事,可此人一頂大帽子扣過來,硬說熊總旗說謊,事實就變了味道。
“同行之人,皆可爲證,你何不去查問清楚?”洛赢道。
“對對!不信你去問啊!”熊總旗也附和道。
那楊述臉色一沉,冷哼道:“是非曲直,自要查問清楚,不過在此之前,你們哪都不能去!”
禁足?雖不是關押起來,可是被禁于此,又與關押有什麽區别?
洛赢不怒反笑道:“哪都不能去?楊大人好大的威風啊!你确定要這麽做?”
他那标志的笑容,嘴角似乎還帶着一絲壞笑,令楊述更爲氣惱:“爾等涉嫌謊報軍情,身爲督衛,有權先行處理,來人!帶下去!”
其實這件事本來不會把熊總旗如何,督查使大人也沒時間理會這種小事,楊述隻是想吓唬一下,撈點好處。但這兩人不僅不懂變通,還編造出如此荒唐的謊言,真是自找倒黴。
随着楊述一聲厲喝,兩名士兵便氣勢洶洶地走了過來。
洛赢眼中閃過一道寒光:“吾乃黑虎旗許三,誰敢?”
一股來自遠古的威壓,無可匹敵的氣勢,頓時讓二人止住腳步。不久前,洛赢才殺掉數十名真羅高手,此時仍是一身煞氣彌漫,讓人不敢靠近。
楊述也是一驚,誰能想到一個初級武者會有這般氣勢?看到手下被震懾止步,他咬牙切齒道:“好!很好!許三是吧?你敢拒不伏法,罪加一等!還愣着幹什麽?動手!”
催促之下,那兩名士兵隻能硬着頭皮,再次向洛赢二人靠攏,不過他們心裏卻開始發虛,洛赢明明修爲不高,卻給人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
“難道他真的是許三!”
“突然殺入軍功榜,并迅速竄到七百五十位的許三?他是黑虎旗的?”
一旁看熱鬧的人,都相視詫異,剛剛還不敢相信他就是許三,現在氣勢一露,便再無人懷疑了。
“軍功榜……七百五十位……”楊述聽到他們的話,也是一呆,難怪剛才感覺耳熟,這幾天軍營裏熱議的話題,不就有一個叫做許三的嗎!竟然是他?
緊接着,楊述便一陣心虛,能突然出現在軍功榜,而且還排在七百多名,定是在短時間之内積累了大量軍功,難道……難道熊總旗說的都是真的?
楊述略作猶豫,正考慮該不該問清楚再說,那邊就已經動起了手,而先動手的,竟然是膽大包天的“許三”!
那兩名士兵還不等拿下洛赢,便被瞬間放倒,同樣的元化境修爲,二人加起來都未能在洛赢手下走過一招,甚至楊述也沒看清洛赢的動作,就已經結束了。
“嘶……”周圍衆人都倒吸口氣,這出手實在太快了,完全的碾壓,他是什麽實力?恐怕隻有氣海境才能做到吧!
“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當衆行兇,抗法不遵?”楊述雖然後悔,可鬧到這個份上,示弱就别想再擡起頭,洛赢打了他的人,還是先動手的一方,他也隻能死磕到底。
洛赢笑着問道:“抗法?你代表不了大賢律法,也代表不了軍法,何來抗法之說?”
“督衛軍職責所在,許三違抗軍法,所有人皆可爲證,還不束手就擒!”
楊述一聲厲喝,将身前的桌子攔腰踢斷,木屑飛灰中,一杆長槍霍然挺出。如此狂妄之人,他若是再不出手,以後也沒臉在軍營下去了。
不過許三排在軍功榜七百餘位,他也不敢托大,一出手雖是聲勢十足,實則卻是虛招,那握住槍尾的右手,暗藏着幾種變化,無論對手如何應對,都無法躲過下一招。
楊述不久前突破至氣海境,就算洛赢登上軍功榜,修爲的差距也無法改變,他便想先試探下對方的虛實。
長槍強攻的優勢極爲明顯,瞬間便來到洛赢身前。可洛赢卻不躲不避,任由槍刺在身,同時一刀劈向對方胸口,完全是一副同歸于盡的架勢!
“這人瘋了嗎?”
“楊述已經突破氣海境了?”
衆人的詫異隻在一瞬間,二人的刀槍已然同時轟在對方身上,誰都沒有去躲!
“砰砰!”
兩記鈍物撞擊聲同時響起,卻不是想象中兵器入肉的聲音。
楊述的反應不慢,他看出洛赢想兩敗俱傷,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便加大槍上的力度,虛招變實。這時候誰若是心虛,想退縮半步,就要悔恨當場後悔,特别是槍技,講究的是一往無前的氣勢。
但楊述萬沒沒想到,對手隻這一刀,便将他的三級精品铠甲劈得龜裂開來,胸前險些被擊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