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認爲天劫珠能帶動着生機大陣,簡直比不朽木還強大百倍。可當鎮守之心迸發出無與倫比的能量,他才恍然大悟,原來催動大陣的,根本不是天劫珠。
不朽木未必不如天劫珠,當然,孰強孰弱已經不重要了。
洛赢被困龍陣的經驗誤導,以爲此寶與不朽木的道理相同,而雷嘯等人也被天劫珠所吸引,他們都忽略了這根巨大石柱,也就是陣法本身,才是最恐怖的存在!
天劫珠根本不能聚集生機,也與大陣無關,甚至鑲在巨柱上毫無意義,或許唯一的用處,便是給鎮守之心,留下一個位置。
不錯!這個位置就是放置鎮守之心用的。
而洛赢最後悔的是,之前既然聯想到困龍陣和不朽木,怎麽沒發現一個最大的問題:鎮守之心根本不是用來摧毀大陣,而是開啓生機大陣的!
他當初正是帶着不朽木進入困龍陣,将陣心替換下來之後,才能啓動真正的困龍陣。而眼下的生機大陣,這手法簡直如出一轍,水冰顔便如同當初的洛赢,帶來的則是鎮守之心。
可是二者又截然不同,因爲這根巨柱根本不需要天劫珠,便能抽取大範圍内的生機,而鎮守之心的出現,很可能讓生機大陣産生更大的變化!
洛赢之所以被誤導,也與水冰顔講述的那段往事有關,生機大陣是魔祖留下的,鎮守之心卻是武帝留下的破解之法……可事實卻不是這樣。
眼下的大陣越來越強,根本沒有停止的迹象,一場災難,似乎已經無可避免,隻是不知道接下來,生機大陣會變得何等恐怖,若真如水冰顔所說,此陣乃是魔祖留下覆滅天暮大陸的,恐怕就真的沒人能阻止了!
天劫珠似乎承受不住,顫動之後,終于掉落下來,而水冰顔手中的鎮守之心,紫芒更盛幾分,最後,竟嚴絲合縫地鑲入石柱。
灰暗的通天巨柱,漸漸泛起了炫麗的光芒,美麗中透着妖豔,又如同紫氣東來,令人心生向往。
鎮守之心的到來,使得石柱發出強烈的震動,一時間,大地也爲之顫抖。
感覺到頭頂上方,強悍至極的元氣攻向水冰顔,洛赢卻無力阻止,他知道那兩個武王強者出手了,水冰顔再無生還之理。當然,他自己也是遲早的事,恐怕大陣驟變,那兩個武王也未必能幸免。
雷嘯等人的攻擊,在鎮守之心鑲入石柱後,瞬間轟在水冰顔的身上,一陣轟鳴巨響,元氣肆虐。兩大武王和一名武魂級強者同時出手,哪怕面前是一座大山,也會被夷爲平地。
可令人震驚的是,水冰顔并沒有被三大強者轟成碎渣,不僅如此,甚至連她的一絲衣角,都沒能撕開,她居然毫發無損!
洛赢被澎湃的餘勁震飛,更是傷上加傷,可他卻看到水冰顔被一團紫氣包圍,緩緩升到半空中。
水冰顔自然抵擋不了三大強者的攻擊,而是生機大陣形成了一道無形之牆,擋下了全部力量。
這時,四周的生機吸力陡然消失,大陣仿佛停止運轉。
可緊接着,一股更爲強大的吸力,瞬間爆發出來,仿佛要一下子抽幹天地間的所有生機。而更不可思議的是,吸取生機的地方,赫然是身在半空的水冰顔!
雷嘯和穆堂紳臉色驟變,此時誰都能看出,水冰顔被生機大陣控制,成爲了一個媒介,所有的生機正以極快的速度,通過水冰顔的身體,湧入石柱。
他們也看到後來出現的拓跋烈,驚訝間也是無暇顧及,再不走,連他們的生機也會被抽幹。
拓跋烈的心思亦是如此,他怎麽也沒想到,一隻蝼蟻能帶來這種東西,令生機大陣發生如此大的變化,連他也無法抵擋生機的飛速流逝。
三人都不敢逗留,便準備遁走,可他們的目光,又同時移向掉落的天劫珠。
這時,一隻沾滿血迹的手,抓住了天劫珠。
洛赢距離天劫掉落的地方很近,他拼命爬過去撿起,搖搖欲墜的蹲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氣。他并非傻到想據爲己有,若是能毀掉天劫珠,他肯定毫不猶豫。
今天已經在劫難逃,可臨死前,洛赢也不想讓對方痛快,他搶到天劫珠,正是想将此寶扔到水冰顔那裏,因爲那裏的吸力最強,拖延片刻,也能讓他們少活幾年。
拓跋烈出手了,他沒有任何理由放過洛赢,或許把此人帶回去慢慢折磨,是唯一不殺的理由,但他這等枭雄,自然不會這麽做。
拓跋烈眼中閃過懾人的殺意,之前在他強大的神念之下,早就看透洛赢的面具,當初襲擊名武學堂失敗,逃走的士兵隻帶回來一張畫像,便是殺害拓跋陽的元兇。
拓跋烈早就發現,洛赢面具下的容貌,竟與那畫像一模一樣,本就打算此間事畢,便将他抽筋剔骨,他還有心情搶寶?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麽寫!
一道幹脆利落的元氣刃,沒有任何技巧,随手揮出,卻勝過千軍萬馬,令天地失色。
雷嘯和穆堂紳瞬間交換了眼神,前者似乎極爲不甘,卻也一咬牙,飛身遁去。拓跋烈的突然出現,必定早就識破一切,雷嘯哪敢多留,天劫珠就不用多想了,再不走就很難全身而退。
雷嘯一直與拓跋烈暗中勾結,也難保此人不會過河拆橋,憑他和穆堂紳根本不是拓跋烈的對手,何況大陣劇變,多留一刻都可能會隕落。
拓跋烈出手擊殺洛赢,後者準備扔出天劫珠,雷嘯與穆堂紳遁走,幾乎是同一時間,而此刻,上空驟然傳來一聲歎息,似有極大的遺憾。
“唉!貧道還是來遲一步……”
這聲音出現的甚是突兀,毫無征兆,那道擊殺洛赢的元氣刃,竟然被來者悄無聲音的擊散。
拓跋烈立即擡頭望去,他沉穩深邃的眼中,首次露出驚異的神色,居然有人來到這裏,能瞞過他的耳目?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