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有一種武者,看起來半人半鬼,被天地所不容,其功法就是凝聚死氣,稱之爲屍士,俗稱鬼修。
想到此處,洛赢靈機一動,在屍獸起身之際,他便以極快的速度,來到屍獸身前,一掌印在對方身上。
這一掌沒有爆金印的狂暴,也沒有強勁的元氣,似乎綿軟無力,又似生氣盎然,卻令那屍獸渾身一抖,便站立不穩,開始搖晃後退。
掌印之處,似有元氣竄動,屍獸鐵皮般的身軀,竟然開始慢慢軟化。不久,百折不撓的屍獸,終于撲通一聲,倒在地上再也不動了。
這怪物身子被劈開,腦袋隻剩一半都沒事,卻被這樣輕易倒下了,水冰顔不敢置信道:“你是怎麽做到的?剛才你用的好像是……木元力?”
洛赢道:“沒錯,生死相克,便如五行相克,死氣能泯滅生機,反之,生氣亦能克制死氣。”
他剛才的确是打出一道渾厚的木元力,因爲木元力本爲生,雖然不适于戰鬥,卻是對付屍士的最佳手段,感覺到這屍獸一身死氣,洛赢便嘗試用木元力,以生克死,果然立竿見影。
“你居然還是木系武者?”水冰顔有些驚訝,這家夥之前用的是金元力,還同時兼備木屬性,以前竟然沒看出來,他是難得一見的五行雙屬性武者。
如果是木系武者,對付這種僵屍般的怪物,倒是手到擒來,否則水冰顔的幻術毫無用處,遇到這東西,她除了跑之外,也隻能将其剁爛爲止,想想都惡心。
解決完屍獸,二人也不禁松了口氣,這東西雖然實力不是很強,卻讓人心底發寒,不怕死又打不死,如果多來幾隻的話……
想到這裏,洛赢險些破口大罵,真是想什麽來什麽,隻見遠處數個黑影接連出現,同樣都散發着森然死氣!
一旁的水冰顔隻覺得頭皮發麻,這樣下去,還能活着将鎮守之心送到地方嗎?
而洛赢也不比她強多少,雖然知道了木元力能克制屍獸,可同時面前幾隻屍獸,他心裏也沒底,還不如和幾個真羅武者大戰一場來得痛快。
木元力不适于用在刀上,洛赢隻得收起兵器,揮起一雙肉掌,準備迎戰。
若不是水冰顔在場,他便要亮出困龍小陣,以木元力催動不朽之木,帶動陣法攻擊,應該會輕易解決這些怪物,可現在除了肉搏,再無他法。
屍獸有快有慢,眨眼間,一頭形似豹子似的屍獸便撲到身前,洛赢雙手不斷催動木元力,連躲帶打,一連打出兩擊。
但這屍獸似乎比先前那隻更強,洛赢雖不擅精掌法,卻也速度極快,而這屍獸竟然還能躲過一掌,一爪掃中洛赢的肩頭。
僅這一下,洛赢便感覺生機迅速流失,吓得他立即将衍生決運轉到極緻。
這絕對不是屍獸所爲,屍獸再厲害,也不可能讓他的生機順着傷口流失,難道與深淵裏面的東西有關?
後面的屍獸随即趕到,洛赢來不及多想,他立刻龍鱗加身,硬擋下眼前再次襲來的利爪,雙掌同時印在屍獸身上。
那怪物似乎不會出聲,也不知道痛苦,卻在木元力之下,身體開始扭曲變形,幾息之後,便無聲無息地倒下了。
轉眼,數頭屍獸包圍過來,水冰顔情急之下,亦是全力出手,她沒有木元力,但也能出一份力。
洛赢擔心屍獸越聚越多,索性頂着龍鱗,與這些怪物貼身肉搏,木元力所到之處,屍獸不是癱軟倒地,便是斷爪斷腿。
很快,幾隻或大或小,形态各異的怪物都被放倒,可這短短時間裏,卻比之前催動飛盤的消耗更大,洛赢立即服下補氣丹,盤膝而坐,盡快恢複戰鬥力。
水冰顔看着地上近十頭屍獸,仍是心有餘悸,那些被洛赢打中的部位,骨頭和腐肉還在蠕動,她險些再次嘔吐,立即偏過頭去。
洛赢的丹藥有一大半都被符紋過,一顆補氣丹沒用多久,便恢複的七七八八,二人這才動身,向着深淵裏面行去。
與此同時,雷嘯與穆堂紳也出現在深淵上方,前者找到之前布下的驅散陣法,再次啓動。
而那穆堂紳的陣法水平也頗爲高明,他們一左一右,竟合力将陣法擡起,一同飛下深淵,哪怕沒有飛行器,速度也比洛赢二人快了十倍不止。
可就在他們消失不久,深淵上方又出現一個身影,此人身穿獸皮粗袍,一頭略顯淩亂的長發,目光似鷹隼般銳利,周身沒有一點氣息,卻在現身之後,散發出一種令人心悸的強者氣勢。
“雷嘯隻帶了一個幫手?前面那兩隻蝼蟻,莫非是誤打誤撞下去的?”
此人正是拓跋烈,之前洛赢和水冰顔潛入深淵,自然瞞不過他的神念印記。而在來的路上,拓跋烈再次感覺到,又有兩人進入深淵,其中一個氣息正是雷嘯。
他稍候了片刻,待得雷嘯走遠,便也躍下這毒霧深淵。
洛赢和水冰顔還不知道,身後兩大武王級強者,更有武魂境的拓跋烈相繼趕來,他們已經陷入必死之局。
一路上,洛赢又殺掉數十頭屍獸,所幸這些怪物沒有太多,也不是一齊出現,否則就算木元力再能克制,他也應付不來。
終于來到吸力最強的地方,洛赢隻有全力運轉衍生決,才能阻止生機被抽走,而此時,一根巨大無比,直插天際的石柱,也映入眼簾。
洛赢震驚道:“能吸收生機的大陣?”
“不錯!”水冰顔的聲音有些激動,她握緊手中的鎮守之心,道:“此陣正是魔祖所留,不知道什麽原因,最終大陣也沒能全面啓動,所幸如此,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洛赢深吸了口氣,凝重道:“因爲這個陣法缺少了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