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替身恭敬地施了一禮,便聽拓跋烈問道:“可有最新消息?”
“回大人,邊陲軍果然如之前的消息一般,分兵十縣,每縣兩萬。高崇郡那邊暗流湧動,卻沒有實質的動作,北洲也很沉默,情況有些反常。”
拓跋烈聽罷,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寇毅啊寇毅,你我過對弈十載,本座仍是看不透你……是以退爲進?還是故布疑陣?”
那替身猶豫片刻,試着道:“大人,無論姓寇的想幹什麽,邊陲山都已經在大人手,若我們揮軍南下,常樂府之地焉有一合之将?”
拓跋烈搖搖頭道:“你不了解他,既然他能放棄邊陲山,就不會沒有後手。現在能想到的,就是一旦我們冒進,很可能會變成孤軍深入,到時若有奇兵搶回邊陲山,我們便會被困常樂府,這一點,寇應該能辦到!”
“大人是說……等我們沖進常樂府,敵軍便會反攻邊陲山,斷掉我們的後路?”
“不錯,王庭不肯再派兵,我們後無依靠,沖進常樂府頂多滅掉幾縣,毫無意義。”
“難道我們按兵不動?”
“不然,邊陲山暫時毫無還手之力,既然寇毅想擴大戰場,何不如他所願?”
“大人的意思是……”
“将主力駐守邊陲山,力保退路不斷,同時分散兵力,遊擊于常樂府各縣,不求攻城,隻爲練兵。”
“明白了,我這就去安排。”
“還有,别讓名武學堂成爲賢軍的營地,也不要派人守在那裏。”
“是,大人。”
……
就在拓跋烈暗自養傷的這段時間裏,常樂府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賢軍化整爲零,據守各縣城池,斥候全出,所得到的消息,卻是真羅軍同樣分散開來。
戰報如雪花一般,鋪天蓋地,東邊出現一夥五千人的狼騎,西邊又同時出現兩夥萬人敵軍,烽煙四起,戰火紛飛……所幸在開戰之前,消息便已傳開,全府各個村鎮的百姓,也都早早撤離,才不至生靈塗炭,血流成河。
戰無雙站在一塊巨大的陣碑前,從頭到尾仔細地看着,這上面是邊陲軍衆将士的軍功點數,排名從高到低,共有千人。
她失望地歎息一聲,上面并沒有那無恥之人的名字,本來抱着一線希望,如果碑上有許三的名字,就證明洛赢還活着。可這樣一看,排在末位的軍功點也有五百之多,想來就算洛赢沒死,也不會出現在榜上。
軍功碑實際是一個統計陣盤,與各軍士的令牌相連,當擊殺真羅兵後,會根據敵人的修爲,得到相應的軍功,而軍功積累到一定點數,超過榜上之人,其名字便出現在這裏。
就算洛赢有天大的本事,也無法短時間拿到這麽多軍功,戰無雙即将參與一次伏擊任務,臨行前,她又來到後勤營地,也隻有這裏,才能查到榜外之人。
可就在她離開之後,那軍功碑卻悄然發生變化,隻見最末位的名字,竟然變成了許三!
……
洛赢一躲便是十餘日,可是他卻小看真羅人抓他的決心,本想等他們撤兵之後,再偷偷溜回賢國,不曾想對方竟如此執着,到現在仍然在找他。
開始是三名氣海境被妖獸重傷,剛巧闖入陣法的範圍,洛赢立即發動困龍小陣,将其當場困殺。
不費吹灰之力,便解決掉三名氣海境武,洛赢還是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強大的生機,修爲和衍生決都迅速攀升。
武者每突破一重大境界,便等于沖破一層生命的桎梏,氣海境武者壽元悠長,生機旺盛,遠非普通士兵可比。洛赢嘗到甜頭後,便開始守株待兔,恨不得那群追兵都能跑到這來,然後與妖獸拼得同歸于盡。
可一連蹲守幾天,也沒動靜,直到洛赢以爲對方已經撤兵,才突然出現兩個“獵物”。
不過這次洛赢卻忽略一個重要問題,附近的妖獸似乎都被他吓跑了,“真龍”來搶地盤,哪個妖獸不開眼,敢不退避?
沒有妖獸幫忙,那就很尴尬了,好在其中一個真羅人重傷在身,戰力所剩無幾,加之身在困龍陣中,洛赢占據着天大的優勢,他才有一拼之力。
結果打了幾個時辰,他們都奈何不了彼此,那氣海圓滿的真羅高手殺他隻需一招,可困龍小陣極爲厲害,威力至少是五級陣法,哪怕是氣海境圓滿,仍擺脫不了困陣的束縛,稍不小心,反而被陣法所傷。
困龍小陣将對手困得死死的,洛赢不停催動陣法攻擊,更有爆金印狂轟濫炸,結果還是奈何不了他們,修爲的天差地别,差點讓他郁悶的吐血三升。
直到最後,洛赢幹脆把心一橫,再不露面,隻在陣中隐匿起來,全憑陣法與對方耗下去。
不朽之木能量非凡,更能帶動天地元氣,爲陣法提供源源不斷的支撐,這一耗就是兩天時間,總算是将對手活活累垮。
洛赢終于手刃此二人,但這樣一來,他便一刻也不敢多留,沒有妖獸相助,别說那名統領随時會尋來,就算再來幾個氣海境,他也必然無法應付。
修爲與敵人相差太大,連陣法攻擊都綿軟無力,困龍小陣強在困字,可是把對手困牢在陣中,若不能擊殺,反倒成了引狼入室。
洛赢很快收起不朽木,帶上五名強者的戰利品,再次走上逃亡之路,躲了這麽久,對方還是不肯放棄,這份執着實在令人頭疼。
前方烏雲漫天,雷光頻現,越往前走,便越接近雷沼之地的中心,可現在洛赢别無選擇,更不能指望真羅人找不到他,隻有盡快穿越雷沼之地,才望返回賢國。
哪怕前面是龍潭虎穴,也少不得要闖一闖,否則就要面對無法撼動的真羅追兵。
“六百一十一點軍功?之前殺掉十名元化境增加百點,而一個氣海境,就值一百點軍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