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顆凝氣丹上,符紋的痕迹已經很難看出,丹藥上隐隐透着更加不凡的氣息,似乎品級也随之提升。
洛赢滿意地檢查了一番,又再拿起一顆凝氣丹,開始符紋。
一個時辰之後,第二顆符紋丹藥應運而生。
“凝氣丹價格不菲,加上符紋後藥力會更加強勁,準備兩顆的話,突破七品便萬無一失了!”
準備就緒,洛赢當即服下一顆,便開始調動周身元氣,嘗試着觸碰那層修爲的屏障,試圖借助凝氣丹的力量,一舉沖破。
濃郁的元氣漸漸化開,一股比聚元丹精純數倍的強大元氣,頓時流進全身經脈。
洛赢已有九成穴道通達順暢,而此刻,那最後一成未打通的經脈竅穴也漸漸清晰起來,體内元氣正在一點點沖擊着。
修武之人完成第一步引氣入體,有了自身的元氣之後,便可以按照特定的方式,在各大經脈竅穴中運轉,最終回到丹田,稱爲一周天。
這一年來,洛赢每天都在反複做着這些,而當周天元氣運轉遇到了阻礙,便意味着已經觸碰到未被打通的地方,若能夠将其一舉沖破,便會突破下一境界。
武徒修煉共有九個品級,最大的難關便是突破七品,因爲這時候要打通的,是最後一小部分極爲隐秘的經脈竅穴。
邁過這一步至關重要,周天運氣才能夠徹底暢通無阻,修煉效果得以最大化,那時便是一名真正的高級武徒。
若是留下一些細小的經脈沒有打通,那麽在八品九品的時候修煉起來會慢上許多,對以後的修煉也會有不小的影響。
而若是在突破八品九品時,還不能全部打通,這人也就無法成爲武者了。
不過洛赢此刻信心滿滿,就算他的經脈異常堅韌頑固,但積蓄之下,爆發力同樣驚人。
此時,當體内龐大的元氣,已經到了刺痛經脈的地步,洛赢咬緊牙關,堅持着一次次猛烈地沖擊。
當發現藥力有些消散的趨勢,想一鼓作氣轟開全身經脈竅穴,似乎還差一點,洛赢果斷将備好的第二顆符紋凝氣丹吞下。
體内激蕩的元氣瞬間将“新來的”元氣帶動起來,席卷着全部力量,狠狠地沖向那幾個頑強之處。
轟!
洛赢感覺這一下幾乎讓他痛暈過去,全身穴道如針紮一般,經脈仿佛被那澎湃的元氣生生撕裂。
若是直接暈了過去,不僅突破失敗,怕是經脈的損傷也是無法估量的,洛赢咬破舌尖,緊緊守住心神,無論如何,都必須挺過這一關。
他全身肌肉開始收縮,抵抗着那種非人的折磨,憑借着無比強大毅力,和心裏那股狠勁,發起最後一次猛沖。
随着内心一聲怒吼,洛赢硬是将所有阻礙全部沖破。
頓時,一種久旱逢甘霖的暢快之感油然而生,經脈如同小河變作大江,一些平日修煉時元氣無法到達的地方,都豁然開朗,元氣流轉的速度比之從前快了一倍不止。
“終于成功了!還好有洛丹符,否則凝氣丹雖好,也要多浪費幾顆!”
洛赢暗自慶幸,剛才那種疼痛讓他險些失敗,不過他咬牙堅持住了。
盡管在新生院的時候,他把自己的經脈練成了這副怪胎,每次突破都困難百倍,但洛赢從不後悔。
如今他的體魄無比強勁,突破後實力何止倍增,就算修爲強如蔡瑾,也别想輕易傷到他的經脈。武者尚且如此,同級之中,又有誰能在正面交鋒中傷到他呢?
感受周身澎湃的元氣,這種空前強大的感覺,讓洛赢很想再和霍一鳴打一場。
等到元氣穩定下來,洛赢算了算,這次符紋和突破的時間加起來,竟然折騰了三天。
也不知紀律院那邊怎麽樣了,到現在還沒人來找過他,洛赢索性将雜念抛在一邊,繼續修煉,鞏固境界。
……
宋淳秋年方四十,早在十幾年前便已經突破武者,如今武者的兩個階段即将修得圓滿,用不了多久,便可以進行最後的“凝神”。
若是凝神成功,他便可以擁有“神念”,而神念之力能讓武者禦空飛行,施展威力無窮的大神通,成爲武者中的王者,此等境界被稱之爲“武王”!
在這小小的名武學堂裏,宋淳秋已經擔任了五年的院主,對武者而言,這個年紀還是風華正茂,若能盡早凝神成功,成爲武王級強者,必将一飛沖天,站在萬萬人之上。
隻是學堂的環境過于安逸,資源也有限,近一年多的時間裏,他的修爲幾乎停滞不前。
人往高處走,如今搭上了高層人物,宋淳秋隻等一個月後的大比結果一出,便會拍屁股走人。
可這些天學堂的幾個管事之人,一直爲了洛赢的事情争論不休,叫人不勝其煩。
這次紀律院倒沒有不依不饒,而是學堂突然多出一位長老,還是地位在曹瀚、秀娥之上的大長老。
議事大廳内,院主宋淳秋坐居正中,左手邊是一名神态倨傲的男子,此人便是那位新來的大長老——範劍清。
賢國的學堂體制,是由皇庭的大學閣總領,各洲、郡都設有學務司,統管轄内學堂諸事,而府城各部中的學務部,則是掌管一府之地的大小學堂,每個學堂的院主、長老,也都是歸學務部來任免。
院主的權力雖是不小,卻也無權廢除一個長老,何況這範劍清頗有背景,否則也不可能橫空占了大長老的位置。
“難怪學堂發展不利,竟有人爲了私心,至規矩于不顧!”那範劍清義正言辭的說道,目光絲毫不讓的與廖文學對視着。
後者聽罷怒極反笑,道:“規矩?洛赢不過是教訓了幾個滋事之人,試問他們是少了胳膊還是傷了經脈?就爲這個,便不讓他參加常樂府大比?”
這點小事真不算什麽,隻不過對于宋淳秋來說,那範劍清很重要,因爲此人便是那位高層人物安排的,日後接替他掌管名武學堂,最後這一個月得把此人侍候好了。
可不成想那範劍清剛一來便挑起矛盾,原本一件小事,現在愈演愈烈,已經到了針鋒相對的地步,身爲院主,不得已隻能出面了。
“其實諸位大可不必爲洛赢之事争論,他本就排在十名之外,不具備參加對戰的資格,而陣法方面……”說着,宋淳秋又轉頭道:“乾先生,此子可有是主陣之人?”
乾奕如實道:“洛赢乃新晉陣法師,并非主陣之人。”
宋院主這兩句話分明在說曹瀚和乾奕,你們一個教他武技,一個看中他的陣法,可現在洛赢既沒能殺進前十,又不是主陣之人,你們二位就不要多說了。
随後,宋淳秋又問向廖文學:“那洛赢若參加符紋比試,廖先生以爲可以取得何等成績?”
這老頭和新來的大長老吵了一架,正在氣頭上,想都沒想便說道:“拿下第一都不是難事!”
洛赢的符紋水平如何,很多人并不清楚,不過範劍清卻知道,名武學堂的符紋之術曆來都是全府最差,想必與這老頭的無能是分不開的,現在他說一個無名小子能取得符紋第一,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範劍清譏屑道:“廖先生愛徒心切,不過身爲一堂之首,說出的話可是要負責的!”
廖文學氣得滿臉通紅,怒道:“負責又如何?洛赢若是拿不下符紋第一,老夫自動離開!”
“廖先生,你這又何必……”
範劍清不待院主出言相勸,立即拍案道:“好!一言爲定!”
若是好言相求,範劍清也不會和一個不相幹的學員過不去,可廖文學和曹瀚又臭又硬的脾氣,再加上一貫高冷的乾奕,顯然不會給他面子,矛盾也随之激化。
可乾奕的名頭太大,曹瀚地位不低,這兩人範劍清也不願得罪太深,他要樹立大長老的威信,正好拿符紋堂開刀。
事情暫時算是有了結果,在宋淳秋的幫襯下,曹瀚和乾奕都無話可說,而範劍清則和廖文學定下口頭賭約,若洛赢拿不下符紋第一,廖文學将離開學堂。
那範劍清敲山震虎的心思,曹瀚豈能不知,别看他平時和廖老頭不對付,但此刻兩人的想法卻空前一緻。
當第二天曹瀚去西山把洛赢帶出來的時候,竟破天荒的督促他要苦練符紋之術。
“臭小子,趕緊去符紋堂學習,這些天哪都不許去!要是得不到符紋比試第一,老子打斷你的腿,廢了你的修爲!”
洛赢知曉了事情的始末,心裏也很過意不去,若非當時自己考慮欠妥,那個什麽大長老也無法借題發揮。
回到符紋堂之後,他隻對師父說了一句:符紋比試的事請您老放心。
随後,洛赢便把自己關入靜室中。
符紋比試已經不再是他一個人的事情了,憑借特殊的天賦,哪怕接觸符紋僅一年時間,洛赢相信自己絕不會比别人差,而且,他必須拿到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