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的打擊徹底把兩兄弟擊敗了,本來抱着一線希望,以田伯這種深不可測的高人,沒準有辦法在修煉上幫到一二,可結果仍是如此。
田伯似乎想起什麽,又道:“既然天賦不行,就要加倍努力,你看看你們做的這叫什麽菜!刀功如此之差,宮廷菜譜中一道菜都做不出來,明天開始,加倍修行。”
看着洛赢一臉郁悶,田伯心裏暗爽,前幾天有個叫曾少的傻小子,竟然派人過來賞了他一筆錢。
當時搞的他莫名其妙,一問才知道,原來是感謝自己虐待洛赢,沒想到虐這小子還有人打賞?田伯真是哭笑不得,也不知道這小子做了什麽,把人家得罪成這樣。
不過有些話田伯并沒有說,洛赢的修武天賦并不差,甚至可以說是偏上等,憑他自己用心修煉的話,有很大希望在第一年引氣入體,成爲一名武徒。
學堂的三年考核是針對所有人而言,其實如果用三年時間才完成第一步,基本這輩子也隻是個武徒了,想真正踏足武者的行列幾乎不可能。
能在兩年時間完成第一步的,才算擁有基本的天賦,以後如果機遇不錯,或許會有所成就。
而一年時間便突破第一步的,才屬于上等資質,未來很有希望在武道一途上走的更遠。
洛赢便十分接近上等資質,而不聲不響的大塊頭洛通,甚至比洛赢還天賦更高,完全的上等資質,一年之内絕對會完成引氣入體。
還有一點田伯同樣沒說,若按洛赢的說法許丫頭就更不得了,百年難得一見的武道天才,完全超越鐵牛這種上等資質,估計有半年時間便可以突破,未來成就不可限量,這種人任何一個學堂都會作爲核心弟子培養。
當然這些隻是理論上的,提高經脈對元氣敏感度的靈丹妙藥有很多,有的一顆丹藥的價錢足夠普通人活一輩子。
有的人含着金鑰匙出生,靈丹妙藥管飽,還有家裏準備好的聚元陣法,人家修煉的地方天地元氣無比充裕,同樣天賦你用一年,人家或許隻用半年,有些差距是無法彌補的。
其實田伯不是沒辦法幫到他們,隻是不想他們太早引氣入體,一旦丹田成型,再想增強丹田和經脈,除非有極爲珍稀的天地至寶。
而現在每天苦修,以及藥水淬體,正是在無聲無息地改變他們的身體,使其變得更加堅韌強大,爲武道之路,打下一個堅實的根基。
甚至推遲他們突破的罪魁禍首,正是田伯弄出來的泡澡水,洛赢若是知道内幕後,也不知會作何感想。
時間一晃又過了月餘,對學堂生活滿心期待的洛赢,卻是每天累到隻剩半條命,沒辦法,誰讓咱“天賦差”,隻能盼着勤能補拙。唯一舒服的時光,也隻剩那泡澡的一個時辰了。
如今挑水的次數已經達到每天八次,跑得飛快,被其他新生稱之爲最強挑水工,甚至洛赢洛通的名字連新生院的掌院先生都聽說了。
掌院先生是一名中年男子,一身淺色長袍看起來很是儒雅,此時正出現在杜望這裏,他身邊還跟着一個面色嚴厲的年長男子,正是負責新生管理的執教先生。
杜望看到二位上司前來,起身施禮道:“李掌院、閻執教。”
掌院先生名爲李不庸,掌管新人院一切事物,他向杜望點了點頭,道:“你上報的那兩名新生,具體是怎麽回事?”
原來是這事兒,杜望如實将情況道出。
李不庸聽罷奇道:“新生能達到這種程度?走,去看看。”
……
夏末的東山終于有了一絲清涼之意,一陣輕風拂面而過,身心舒坦,挑着兩桶水下山的學生似乎也不那麽累了。
但卻不包括洛赢,此時他雙臂平伸出去,一手上抓着一個大木桶,略顯單薄的身軀一路疾奔,急沖沖的向山下奔去,累的頭上青筋大汗,不知道的還以爲新生院着火了。
遠處站着三個人,正是前來參觀的李不庸等人。
杜望苦笑道:“你們看,連挑擔都不用,還特意将雙臂平舉,不知道田伯怎麽想出來的法子,來折磨那兩個家夥,回頭我和田老頭說說。”
李不庸若有所思地搖搖頭,道:“先不忙,難道你們沒發現這麽做的好處嗎?”
身邊兩人一怔,好處?閻執教眼中一亮,道:“掌院說的是修煉臂力和腕力?”
李不庸點點頭,道:“不錯,你二人仔細看看,後面那個大塊頭腳步輕快,滴水不灑,這份力量如果用上斧、錘等重兵器,效果如何呀?”
杜望一聽頓時心中了然,正因爲這些都是新生,他倒是忽略了這一點,隻當作是田伯的惡作劇,經掌院這一提點,立即發現這樣修行的好處。
杜望思索道:“您是說讓他們繼續,就當作是修行?”
李不庸道:“不管那田伯是有心還是無意,此舉卻是成全了他們兩個新生,爲武道之路打下個好基礎。”
一旁的閻執教立即會意,問道:“此法若廣泛應用,不知可行嗎?”
“不妨一試。”李不庸點頭道。
隻要那田伯沒有别的企圖,這點小事還不需要一個掌教去過問,而且他隻是讓杜望多觀察一下兩個新生,其他不必理會。
至于什麽某富家公子給了田伯好處,讓他故意折騰兩名窮學生,則更是不值一提。
恐怕田伯也沒想到,曾大少的打賞都傳到掌院耳中,甚至還親自過問。
不過這點事連小打小鬧都算不上,地方豪門每年給學堂高層的數字,那些小人物連想都想不到,因爲再強的家族,其子女也一樣要在學堂混幾年。
學堂隸屬官方勢力,卻服務于地方,學堂收取一些好處,在權力之内給予方便,早就司空見慣。
李不庸考慮的是這樣練體的好處,新生院每年都會有一批新生進入内院,若是個個都像他們這樣生猛,有着超強的腕力和臂力,還能将力量掌握到滴水不灑,豈不是每個人都成爲修武的好苗子了!
新晉生員的戰力如果明顯提高一大截,他這個掌院先生自然功不可沒,李不庸臉上露出笑意。
此時,曾博和他的兩個跟班也遠遠看着這一幕。
“曾少,這麽長時間,那兩個鄉巴佬竟然挺過來了,而且還越跑越快。”
“是啊曾少,前後已經給田伯三次好處了,他也确實很賣力的折磨他們,如今每天跑八趟,可他們還是很快完成,田伯說不好做的太過分,等過段時間再加量。”
“哼,這種人想必是整日耕地種田,像牛一樣有股蠻力罷了,看來得另想他法,你們有什麽好主意?”
“這……我倒是想到個辦法,就是不知……”
“說!”
“想整他們也簡單……”
曾博越聽越點頭,此法若得當,必能将這對眼中釘趕出學堂,當即拍闆,讓兩人着手去幹。
他們的辦法也簡單,如今大家都知道洛赢每天被田伯折磨,那就制造點洛赢背後罵田伯、罵學堂的流言,讓大家知道這小子心生怨恨,當然,也要把這些話傳到先生的耳朵裏。
接下來,再去破壞東山的泉眼,讓内院的先生們和核心弟子都喝不到泉水,關鍵是不能留下任何痕迹,須得查無所證,到時查來查去唯一有作案動機的便隻有洛赢二人,想抵賴都不行。
幾人說幹就幹,隻用了兩天時間,一些五花八門的謾罵流言便傳開了,都是洛赢背地裏如何罵田伯的流言,甚至連掌院、執教先生也罵,傳的最狠的連内院各堂的先生都罵上了,就差沒把最上面那位也罵了。
可憐的洛赢還不知道這些流言,他甚至不知道新人院的掌院叫什麽,更别說去罵内院的先生了。
可沒想到第三天,新生院便召集了所有新生,由執教先生宣布新規定:即日起,所有新生每日都要前往東山提水,不得用挑擔,要雙臂平舉,每日三趟六桶,路上水溢過多者增加趟次,由各位先生監工,同時取消原有練體課程,交過生活費的新生也必須參加。
“這不是讓我們學那兩個倒黴蛋嗎?”“學堂這是要往死裏整人嗎!”
通知公布後,頓時在學生中間炸開了鍋,如今洛赢洛通的事許多人都知道,就算不知道的也聽到了流言。
一些女學生更是滿臉哀鴻,這細胳膊細腿要像那兩個奇葩一樣每天提着水桶……可不可以不去?
答案自然是不行,學堂說了,提水不是勞作,是改良過的練體課程,必須參加,爲以後修煉打基礎。
就在所有人想哭的時候,洛赢的心裏卻樂開花了,這群平日裏幸災樂禍的家夥,你們也有今天!也讓你們嘗嘗那酸爽的滋味。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