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丫頭,怎麽瞧着瘦了?可是府裏的飯菜不合胃口?”
章玥來看女兒時,見楚汐平日穿的合身的衣裙都大了一圈,可謂是大吃一驚。
她本就愛女心切,可心知姑爺不曾納小妾,府内人口簡單,嬌嬌也沒有糟心事。
瘦了一大圈的原因也找不出旁的。
章玥卻不知,楚汐這會兒抹了胭脂,塗了腮紅,瞧着氣色上乘,若洗了,想來瞧了能直接哭出來。
楚汐安撫的靠在她身上:“這冬季愈發的冷,穿暖和了卻顯得臃腫,這不是故意瘦些,瞧着體型也苗條些。”
章玥聽到這個理由,又是氣,又是惱,當下無可奈何用指尖點了點楚汐的額。
“你這孩子,素來有注意,可活生生把自己餓瘦,得虧你想的出來,日後可不準了。”
楚汐隻好笑着應是。
章玥爲人潑辣,但對她是掏心掏肺的好。
楚汐眸光不由暗淡一二,若她走了,也不知章玥受不受得住。
這些日子,吃什麽吐什麽,哪能不瘦。
“娘,近些日子,你和爹能少出門,就盡量少出門。”
楚汐不忘叮囑。
钰旭堯逼宮,養着的那些士兵,皆是會包圍住整個京城,繼而逼入皇宮。
那時,街上定會大亂。
有多少人來不及躲,就被傷了性命。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章玥蹙眉。
楚汐不好明說,隻是依賴的抱着章玥的胳膊:“我這幾日眼皮跳的厲害,聽說皇上身子抱恙,總覺得不好。”
“娘和爹爲了讓我心安,就依着我吧。”
“我會到韓知藝那兒要些身強體壯的漢子,确保府裏上上下下平安。”
若是換成旁人,章玥沒準要笑話她。
可這是寶貝女兒,那就不一樣了。
不管是否太平。女兒的話是要聽得。
章玥也是驚吓和稀奇:“你說巧不巧,你表兄前些日子專門跑了一趟,是與你一般無二的說辭。”
她還記得那會兒還嘲笑了章烨一嘴,把那小子氣的夠嗆。
“不出門不出門,娘今日回去,就與你爹關着門過日子。”
說到這個,章玥又氣不順:“不過,那楚依依這些日子日日出門,也不知她做些什麽,我譴人去打探,卻是跟丢了。”
“我瞧着瞧着行蹤詭異,沒準和人有了私情。”
“小小年紀胡亂厮混,也不怕鬧大了肚子。”
章玥懶得管她。
楚汐聽聞,微微一怔,也沒放在心上:“提他作甚,壞了您的好心情。”
沒有人知道,微不足道的楚依依,在謀劃着驚天動地的事。
有的事,與《庶謀》背道而馳,有的事,卻以緩慢的步伐,走向書裏的節奏。
——
不過,這些日子,好事還是有的。
衛璇這個戀愛腦要成親了。
因着顧及聶母身子,兩人的婚事又往前挪了挪。
衛璇親事辦的并不大,衛家就請了關系好的,湊成十幾桌,衛父疼女兒,那一箱箱嫁妝分量可不輕。
楚汐上了馬車迷迷糊糊的睡着,後是被裴書珩輕聲喚醒的。
她打了個哈氣,同裴幼眠一起由裴書珩帶着下了馬車。
衛家上上下下是一片喜氣,楚汐甫一入内,就有人引了上來。
她要去看衛璇,裴書珩自然不好跟着。
衛父一臉喜氣的同時,又懷疑人生。他有些僵硬的領着裴書珩去了前院喝茶。
此刻,
前院氣氛更是僵硬,所有人面面相觑,連說話聲都不敢放開嗓門,生怕驚擾了耷拉着腦袋的魏恪。
這可是!魏大公子啊!
多少皇親國戚家辦婚事,也沒見他出面要一杯喜酒,今日卻來此。
這是多大的殊榮。
魏恪獨坐一桌,誰也不敢去攀談。
裴書珩入内,衆人的呼吸更輕,氣氛更僵硬了。
他環視一周,在魏恪邊上坐定。
衛父:……
他官職不大,可女兒……也忒争氣了吧。
這兩尊大佛都請來了。
高興的想翻白眼暈一暈。
可他還來不及暈,就有人抱着手臂大步而來。手裏提着禮盒,随意扔到他懷裏。
衛父說話都不利索了,都要給人跪下:“甯……甯世子。”
甯虞闵的到來,讓所有人都吸了一口氣,想要靜靜。
這種可以見裴幼眠的機會,甯虞闵怎麽會放過,不請自來的事做多了,也熟練了。
于是,那一桌,坐下了三個人。
甯虞闵剛落座,就笑嘻嘻的給裴書珩倒了一杯茶。
“裴兄,喝茶啊。”
裴書珩蹙了蹙眉,衆目睽睽之下,不好拒絕之,當下面色淡淡的呷了口茶。
“多謝世子。”
甯虞闵擺了擺手:“诶,你同我客氣什麽。”
魏恪自來前庭時就沒動過,聽到這話時,眼珠子眨了眨。
他指尖動了動,甯虞闵這厮一開竅就像打開任通二脈似的,竟也會讨好大舅子。
前庭所有人:“……”
這三位,如今的身份地位,她們這些人哪有資格見,可今日一見就是三個。
——
楚汐自和裴書珩分開後,就拉着裴幼眠去了衛璇的閨房。
她已經開始打扮了。
屋内也都是熟人。
韓知藝撥着葡萄,聽到外頭丫鬟再喚裴夫人,她也沒擡頭:“呦,你來晚了。”
俞殊敏今日也來了,她當下上前打量楚汐一眼:“瘦了。你不吃飯?”
衛璇被喜娘畫着妝,也不好回頭,隻能提高了嗓門:“汐姐姐,我好緊張。”
喜娘最後給她抹了口脂,也不好繼續呆着,當下福了福身子退下。
她一走,屋内也就五人。
楚汐:“緊張什麽,到時候往榻上一趟,睡一覺就好了。”
韓知藝一唱一和:“說的不錯,該緊張的也是聶明曜。聽說頭一次許多人都找不到地兒。”
俞殊敏:“……”
這種話,她還真不好意思接。
可她不接,不代表有人放過她。
韓知藝用帕子擦了擦手:“殊敏,你成婚那日祁墨可找對了?”
俞殊敏臉皮厚度不比兩人,有些薄,當下面色泛紅:“你這麽懂,難不成是魏大公子教的?我倒想問問你。”
韓知藝實誠的搖搖頭:“這不是還沒試過,他行不行暫且不知,日後才能告知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