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書珩面色淡淡,沒有多看楚汐一眼,其因此女的笑容實在太假。
笑容假,說的話也假。
楚汐不動聲色偷窺他一眼,見他神色稍霁,隻覺得人心難測。腰間隐隐作痛,她忍不住伸手去揉。
裴書珩面色淡淡,瞧着她這舉動,隻覺得此女假的同時,更是嬌貴的不行。
不過,想到昨日不過稍稍用了些力,她下巴處就被捏出紅印來,男子喉結滾動,别是那處也被他……
楚汐揉了一路的腰,兩人一路更是無言。
好不容易到了府門口,裴幼眠已在那處候着了。
她與甯虞闵之間隔了不短的距離。看着氣呼呼的,腮幫子也鼓了起來,再看甯虞闵,時不時觑裴幼眠幾眼,頗有手足無措之意。
也不知這一小會兒兩人鬧了什麽别扭。
楚汐也沒想着開解,她和甯虞闵這貨色杠上了,沒準這人沒眼色在她面前有發什麽公子脾氣,她直接宣揚這家夥的腚。
來啊,光腳不怕穿鞋的。
裴書珩仿若未見,他打心裏也不想裴幼眠和甯虞闵有什麽交際。
甯虞闵撓了撓頭,臉色讪讪,但總歸是個小公舉,是不會認錯亦或是低人一等。
他飛身上馬,恢複先前的高不可攀。
“裴書珩,你好歹是個男人,别整那些娘們唧唧的,做什麽馬車,你以爲你是弱美人?來陪我一同騎馬。”
甯虞闵的馬上功夫極好,他這匹馬更是汗血寶馬,若是能和裴書珩比上一比,赢了想來也是暢快。
他可是聽聞裴書珩前幾日剛學的騎馬,這一局,他定穩赢!别說什麽打壓弱勢群體,他能和裴書珩比,是看的起對方。
阿肆搬來馬凳,退到一旁,聽的牙癢癢,他覺得甯世子好生不要臉。
公子先前家貧,這些貴家子弟的玩意,是從未碰過。但公子資質好,很快掌握要領,可若是和甯世子比,這自然是輸。
!!!不要臉!
他怎麽提的出!
裴書珩淡然自若,來至裴幼眠跟前,輕輕一笑。
“來,兄長扶你上去。”
裴幼眠皮,她提起裙擺也不管姿勢雅不雅觀直接爬了上去。
小姑娘很是驕傲道:“兄長,快誇我。”
此番雖率真,卻也失了體面。落在旁人眼裏,定是好一番的嘲笑。
可裴書珩并未指責:“我們幼眠一直以來都是能幹的。”
說完這句,他看向提着層層疊疊裙擺有些吃力正要提步的楚汐。
楚汐适才擡腳,鼻尖就充斥着冷松木香。緊接着,手被覆住,男子掌心相貼,傳來淡淡的涼意。
楚汐險些腳軟。
她隻覺得奧斯卡影帝都算在淘汰裴書珩了,當什麽男主?你特麽去當戲子啊。
借着裴書珩的力道,她輕松上了馬車,逃竄似的在對方一松手時連忙鑽進車廂。
楚汐久久不能平息心裏的那股子惡寒。
她一直以爲自己演技在線,可遇上裴書珩,卻不能像他那麽淡定的演出一副彼此恩愛的戲碼。
絕,你這樣不是男主,我都要罵作者!
裴書珩跟着上馬。
随後撩起布簾時,這才回身回複甯虞闵先前的話。
“甯世子尚未成親,自然不知新婚燕爾是何意。”
話畢,彎腰進了車廂。
獨留提着缰繩,眉頭緊縮的甯虞闵。
甯虞闵主動把那句話理解成:新婚夫妻片刻離不開,你沒經曆過,你不懂。
這就氣人了!
甯虞闵氣的夠嗆,拉緊缰繩,快馬飛奔先一步而走。他實在不能忍受裴書珩這秀兒。
……
裴書珩一進車廂,便閉目養神。雙目半阖着,靠着車壁有幾分倦懶。可仔細瞧去,這人又有幾分不明顯的……愉悅。
也不知,他心情爲什麽好,打嘴炮赢了?
楚汐可算是看出來了,這裴書珩還有如此斤斤計較又龜毛的性子,更有自嗨的潛質。
狠厲大佬都這麽有個人特色嗎?
她做在裴幼眠身側,對面是裴書珩。她盡量收回視線,轉而看向悶悶不樂的裴幼眠。
楚汐忍不住柔聲問:“都要去吃心心念念的燒雞了,是什麽讓我們幼眠不舒服了?”
一半的心疼困惑,一半是想聽故事。
裴幼眠吸了吸鼻子,瞧着模樣,可見是裴氣壞了。她對楚汐沒有戒備,更别說車内的裴書珩,自然是有一說一,把什麽都交代了。
“剛剛那人,不是好東西。我再也不要和他說話了。”
哪有人趁着嫂嫂和兄長不再,就擱她面前抱怨兩人,甚至胡說八道。
她方才坐在石獅子身上,乖乖巧巧等人,本就和甯虞闵不熟,她再傻也看不出兄長與甯虞闵不對盤。
偏偏甯虞闵走到她跟前:“喂,裴家妹妹,你很喜歡楚汐?”
“我告訴你她可不是什麽好東西,她偷窺我還威脅我。”
“對了,她險些成爲我媳婦,你那兄長忒小氣,愣是不讓。”
“夫妻雙雙就沒個好的,不過,你很得本世子的眼,不如随我回府,成我幹妹妹。燒雞日日讓你吃,我可沒你兄長那般苛刻。你覺得如何?”
甯虞闵這一堆話,就沒換過一口氣。他覺得像裴幼眠這般的姑娘可不多了,雖然是個稚子,他也能忽略之。
若是能把裴幼眠變成甯幼眠,裴書珩要氣瘋了吧,真期待。
裴幼眠聽着這一番話,腦子有些轉不過來,她沒怎麽聽懂,就清楚這麽一句話,做他幹妹妹。
因此,面對楚汐的發問。
她氣憤的腮幫子要鼓成青蛙。
“六娘說了,幹哥哥,幹妹妹就是耍流氓。我讨厭她。”
六娘總算教了個好的。
楚汐也覺得甯虞闵是個憨的,哪有跑到主人家面前,要強占其妹?
想要讓你爹娘生啊!
所以,這就是注定是男二的悲哀了吧。
她還沒回話,就聽裴幼眠困惑道:“她真的太奇怪了,明明是個姐姐,非要讓我喚她哥哥,她是不是有病。”
楚汐并不想颠覆裴幼眠的認知,甯虞闵這小公舉想來也不知到想要帶回家的小丫頭至今還颠倒他的性别。
女子聞言輕輕颔首:“她就是有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