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虞闵覺得此刻自己特别膿包,全然沒有敢在禹帝面前叫嚣的勇氣。
一件事,就被楚汐壓制的死死的,如何能甘心?
他就想讓楚汐不痛快。
還别說,真有一件事。
想着昨日在皇宮閑逛時,看到的一幕,若是能添油加醋氣氣楚汐也是好的。
男子雙手環着,下巴微擡。整個就是要鬧事的模樣。
他長籲短歎幸災樂禍,臉上帶着壞笑道:“我昨日聽見一事,也不知當講不當講。”
眼前男子,唇紅齒白,若是着一身襦裙,打扮打扮就是個姑娘無疑。
傲嬌小公主妥妥的。
楚汐聽着這口氣,已然知道這厮接下來的話題。無非是想讓她難受。
她提着點心,如藕般的手臂有些酸:“既然世子權衡兩難,那就别講了,我也不想聽。”
甯虞闵從未想過楚汐拒絕的如此幹脆!她就沒有絲絲的好奇嗎?
他面色有些沉,偏偏不敢對楚汐呵斥。
“我覺得應當與你說一聲,畢竟事關乎你,雖然背後嚼舌根有損我世子的威嚴,不過你理應知曉。”
楚汐輕笑,桃腮兩側梨渦淺淺。全然不想陪這甯虞闵扯東扯西。
“既然有損世子您的威嚴,我還是不聽了罷。”
甯虞闵氣的手指在抖,也不和楚汐兜圈子,冷聲道:“你必須得聽。”
這一嗓子響亮,穩穩當當的傳到屋内兩人耳中。
衛璇推搡着落兒:“快,世子要袒露心迹了,你還不出去瞧瞧,可不能讓楚姐姐爲難。”
落兒聞言連忙小跑出去,踏出門檻第一眼就瞧姑娘吃力的提着點心盒子。
一股無名之火湧起。
如此不知憐香惜玉之人,還想着表白?做你的春秋大夢吧。
她上前接過楚汐手中的點心:“姑娘,我來提。”
接過時眼尖的瞅見楚汐白嫩的掌心有了紅痕,是被勒的。這也難怪,甯虞闵送的太多,每盒分量小,這也不代表十幾盒不重!
楚汐甩了甩泛酸的手臂,凝睇着甯虞闵,深知不讓他說個痛快,這人會不依不饒,她有些敷衍道:“那說吧,說吧。”
甯虞闵到嘴的話,也覺得沒了味。
落兒正要出聲打斷,卻晚了一步。
少年氣勢凜凜,高傲的仰着下巴:“想來你不知道吧,你們方才談論的那吳令毓,與你那未婚夫婿,昨兒在皇宮裏頭拉拉扯扯,想讓裴書珩與她相好。”
他說着笑了笑,仔細看着楚汐的神情,想看她難過。
“那吳令毓整個人都要貼上去了,這美人恩,有幾人能抵擋的住。”
“我不由爲你擔憂,眼瞧着婚期将至,可别徒生波折的好。”
他當時站的遠,雖然沒聽見兩人講了什麽,可甯虞闵才不管,他就想讓楚汐不舒坦。
不過,鎮國公早就想把女兒許配給裴書珩,穩固勢力。裴書珩雖如今隻是三品,可人是當朝新貴,前途無量。如此,也不難猜出,昨日吳令毓的用意。
他心中竊喜等待着楚汐面色發白,張皇失措惶惶不安。甚至想瞧瞧楚汐哭。
然!對方很鎮定。
微笑依舊,全然沒有半絲的勉強。
楚汐扶了扶頭上沒固定好的發簪,生怕青絲散落,她的心思都在那一頭如綢緞的墨發上。
騰出空來,瞥了一眼甯虞闵:“沒了嗎?”
甯虞闵:??這些還不夠嗎!
你不吃醋嗎!你怎麽不生氣!
甯虞闵氣的夠嗆,沒有看見楚汐氣的發抖,喊打喊殺的場面,又是遺憾的緊。
他忿忿轉身要走。
小公主惱了。
楚汐隻覺得有趣,也不管對方後腦勺對着自己,她擡起皓腕,提着帕子朝對方揮揮手。
“過幾日再給我送,可别忘了。”
聽聽,這是什麽話?
甯虞闵忿忿轉頭,齒白唇紅的臉上應憤怒而漲紅。
“你怎麽不讓裴書珩買?淨知道使喚我?”
楚汐明眸皓齒,膚如凝脂,立在門前身姿袅娜。想看甯虞闵跳腳。
女子嗓音柔美:“舍不得,我心疼。”
???
甯虞闵氣的掉頭就走,合着把他當奴才使喚?聽聽這是什麽話?
這是人能幹出來的事嗎?
見人走遠,落兒湊上前來,眸中都是星星:“姑娘,那話真的假的?”
楚汐:“逗他的,你也信?”
還心疼?她是有病才心疼。
甯虞闵走在羊腸小道上越想越不是滋味,偏偏他拿楚汐沒法。
她都要成裴夫人了,又不是甯夫人。心疼裴書珩,就讓他跑腿?怎麽着他也是世子。
甯虞闵忽而腳步一頓,指間摩挲着腰間的黃金彎刀。
!!嫁了裴書珩後,若是楚汐沒管住那張嘴……
他心裏有了主意隐隐往上冒。
若是楚汐嫁給他,還不得老老實實聽他指示,眼皮子底下敢有小動作?
他雖然覺得楚汐配不上世子妃一位,可爲了他的腚,他可以忍!
甯虞闵想到這兒,郁氣消了大半,打算入宮。隻要請了賜婚,婚期将至又如何?
裴兄!對不住了。你反正有吳令毓,也不差一個沒品沒德的楚汐。
甯虞闵加快腳步,他記憶極好,方才小厮帶路,這會兒能自己出去,繞過楚府的荷花池時,他聽見‘撲通’落水聲,驚起水花四濺。
随之而來的是丫鬟的不知所措方寸大亂的驚呼,他懶懶的擡眼望去,荷花池裏女子腦袋在水中沉沉浮浮。
“救命啊,來人啊,二姑娘落水了。”
甯虞闵自來俠義心腸,可實在被楚汐氣的,連帶着楚家都沒了好印象。
他瞅了眼并不清澈的荷花池,再低頭看着這身母親縫制的衣袍。提步要走。
丫鬟在第一時間發現了他,見他華衣加身,尊貴氣質渾然天成,可附近沒有别人,她咬牙上前。
“公子,求求您救救我們姑娘吧”
甯虞闵看着敢伸手攔他的小丫鬟焦急的落淚。冷聲斥道。
“滾!我什麽身份?你家小姐什麽身份?也配我救?”
就算是公主落水,他都敢漠然視之。誰讓禹帝女兒多。
區區一個庶女,誰恰巧在他經過時落水,誰知是不是處心積慮故意爲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