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姑娘印堂發黑,這可是大兇之兆。”
落兒當下就不高興了,什麽大師。說她家姑娘命不好?是在開玩笑嗎?
她的臉剛要拉下來,就見靜安從懷裏掏出一道符,語氣嚴肅認真:“此符能助姑娘渡過難關,轉危爲安。您定要貼身保管,一口價,50兩銀子。”
!!!
這是坑錢吧!
楚汐:靠哦!你都說我活不長了,你還要坑我的錢。裴書珩要殺她,你一道符能有什麽作用?何況裴書珩都知她不是真正的楚汐,往前種種罪名豈會安在她身上?
楚汐這會兒能安慰自己的隻有一點:裴書珩不會殺她,可不能保證對方不會折磨她。
好了,确認過眼神,是道貌岸然的騙子無疑。
“不買。”
徐婆子:“買買買!”
這會兒别說五十兩銀子,就算是上千兩,這符也得買下。
徐婆子利索的給了錢,取過平安符立馬給楚汐戴上。
楚汐攔都攔不住。
……
一路走走停停多次停下休息,等爬到山頂,楚汐說豁去了半條命也不爲過。
腳下沉重的像捆着腳鐐,呼吸困難,徐婆子打開竹筒裏的水,讓楚汐喝了幾口。
随着楚汐的喘氣,她胸脯也跟着微微顫動,她喉間冒火難受的一陣幹嘔。臉色蒼白,雙唇泛紫。
徐婆子早有準備連忙給她塞了顆酸棗。
雲墜半山腰就走不動了,徐婆子唯恐多了累贅,便讓她原地休息好,等着他們下山彙合。
楚汐看着徐婆子,拂冬,落兒,裴幼眠像是沒事人一般,她一陣羨慕。
裴幼眠自小爬山,如今這般也實屬正常。落兒愛揍人,力氣不小,能上來也正常。更别提練武的拂冬了。
可徐婆子!一大把年紀怎麽這麽輕松!這不符合常理!
怪人!
……
靜山寺不虧是求姻緣的好地界,香火旺盛,來往香客絡繹不絕。
早在半山腰時楚汐就聞到檀香之味,能祛除内心的煩躁。越往上心情愈發平靜,香味愈發濃郁。
寺外立着幾株大柳杉,随風搖曳,花了一炷香休息,徐婆子見楚汐臉色好轉,松了口氣之餘又笑眯眯輕車熟路帶領着一幫人往裏走。
楚汐甫一入寺,便能瞧見那顆挂滿紅綢的的姻緣樹。
數幾位少女手執紅綢往上扔。
徐婆子笑的指着一處:“姑娘,我先去捐個香油錢,您先去拜拜,我晚些就過來。”
楚汐自然道好。
眼瞅着徐婆子走遠,她拉着裴幼眠穿過人群時,楚汐聽見他們輕聲細語的講話聲。
“我還有五日便要成親了,是自小定下的姻緣。”
“可巧了,我比你晚一日,不過那人先前有個娘子,難産而死,留下一子,我啊,做個半路娘,也不知日後是個什麽活路。”
旁人一陣唏噓,楚汐想着早點完事,因此并未拖延。在月老佛像面前站定。規規矩矩跪在團蒲上。
她雙手合上,閉目凝神。
月老啊月老,不知你和财神爺關系可好?若方便得空便叫他關注關注我,謝過!
裴幼眠有樣學樣,跟着跪下:“我希望每日都有燒雞吃。”
好不容易爬上靜安寺,落兒面上興奮難掩,她見拂冬冷酷環着手,不由推她。
“你就不求求?”
拂冬看了眼那放大的包子臉:“有空管我求不求,還不如在月老面前好言幾句,沒準,你和那阿肆就成了。”
落兒不想理她。
楚汐剛許好願望,就有和尚送來抽簽簽筒,楚汐接過,心不在焉的随手搖了搖。
落下一簽,她拾起接過:“紅鸾鳳和鳴,粉桃枝上俏。春風得意滿,佳人似奴嬌。”(出處:姻緣簽·上上簽)
楚汐看着這幾句話,眉頭皺起,說真的,如果不是裴書珩,她看着這句話還敢信信。
和尚接過她手裏的簽,換成簽紙,他手裏勾着佛珠,向楚汐行了一禮:“施主好姻緣。”
落兒呵呵直笑,她就愛聽關于楚汐的好話,聽個上百句也不嫌膩的慌。
楚汐一陣惡寒,她接過簽紙,随意折起放入袖口。轉眼見裴幼眠直勾勾盯着簽筒,楚汐問:“你可要試試?”
裴幼眠對簽紙上頭文绉绉的詩句無感,卻是喜歡搖簽。
“不了,我回去讓兄長給我做一個。”簽上屆時附着燒雞,核桃酥,梅花香餅,奶白棗寶。她抽到哪個吃哪個。
楚汐見她這般,便拉着她往外走。與徐婆子正巧碰了個頭,徐婆子面容慈和:“姑娘求好了?”
落兒忍不住炫耀:“姑娘可是求了支上上簽。”
徐婆子臉色激動,直嚷着好。
一邊歡喜一邊愁,楚汐就瞧見角落嗚咽不停的翠色衣裙女子抹着淚。邊上站着焦急不已的婦人。
“求了三支都是下下簽,娘,這若是讓日後婆婆知曉,這還得了,我算是沒臉見人了。”
婦人心疼的給女兒擦着淚,哄道:“再求求,最後一次。莫哭,娘最見不得你哭了。”
翠衣女子卻有了陰影,連連搖頭:“不,娘,我怕。”
楚汐一行人經過那母女時,楚汐腳下一頓,她狀似不經意間扭頭對落兒道:“你可知我方才求簽時想了什麽?”
“姑娘想什麽?”
楚汐跨過門檻,身段風流,身上穿的衣裙恰到好處的将女子身姿盡顯。腰間那處掐的纖細。
她細碎的話幽幽傳入母女耳畔:“若是求的簽不合我意,我就把簽筒給砸了。”
徐婆子嗔她:“姑娘渾說什麽?”
“事在人爲,我可沒渾說,左右不過一支簽罷了,一輩子的事,若是被一隻簽困住,那可就真的輸了。”
落兒皺眉,這幾日姑娘說的話,她愈發不能理解,總能把人繞暈。
她正想問,卻見姑娘捏着裴幼眠的臉:“走,帶你去吃素齋。”
然,還未走到用飯的地方,楚汐碰見了熟人。賀遠霖對着大着肚子的嬌俏女子連拉帶哄。
“是我錯了,我都改,可你要取下先前扔的紅綢,我不答應。”
女子護住肚子,兇巴巴道:“我不僅要取下紅綢,和你斷了姻緣,我還要與你和離。”
分明是小夫妻鬧情緒的模樣,若是換成旁人,早就繞道走了,可楚汐不是,她觀望了良久,甚至上前嬉皮笑臉打招呼。
“這不是賀大媒人嗎,怎麽,自己的姻緣都……岌岌可危了?”
剛剛有門筆試考試,所以更新遲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