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逸盯着眼前留着寸頭的白晔,這家夥确實如之前那個警員所說的那般淡定。
就算坐在審訊室中也絲毫不見得慌亂,反而露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做爲受害人的他,也确實有理由不耐煩,畢竟被調查了許多次,不過這次韓逸卻要試試,看看能不能從他嘴裏撬出一些有用的消息。
“白晔,你應該從其他警員嘴裏了解了孫吉曾經爲了殺你而雇傭了兇手吧”,韓逸問出了自己的第一個問題。
“知道!知道!你們都告訴我了,我也說了很多次了,我是真沒見過孫吉去哪了。”
韓逸點了點頭:“那你最後一次見到孫吉是在什麽時候。”
白晔無奈的看了眼韓逸,不過對方是警察,不得不配合,隻得繼續道:“我也不太肯定了,似乎是年前下雪的晚上,就路過小賣部的時候見過一眼吧。”
“那你們兩的關系如何?”
聽到這句話,白晔的臉色變得有些鐵青,覺得這家夥在沒事找事吧,如果關系好能雇傭殺手來要他命?
看到沉默的白晔,韓逸笑了笑,再次道:“那關系不好的原因是什麽?”
這次白晔的臉色更加冷了:“警察同志,這是私人問題,我拒絕回答!”
“拒絕你不回答!希望白先生能夠配合我們的調查”,韓逸十分刻闆的說道。
看着韓逸刻闆的樣子,旁邊的切割者翻了個白眼,覺得這家夥還演的真像個認真的警察,一絲不苟的。
“警察同志,你問來問去到底要幹什麽,我都說了沒見過白晔了,至于私人問題,我說了不想告訴你。”
韓逸見狀,露出了笑臉,随後朝身後的兩個協助調查的警員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退出去。
在他們離開後,韓逸忽然站起了身,将白晔的頭猛的按在了桌子上,發出了一聲“砰”響。
“老子問!你說!明白?”
韓逸的忽然轉變讓切割者目瞪口呆,剛剛還想着這家夥還真像個警察,這忽然的就變得跟土匪似的。
“救命啊!救命啊!”
看到韓逸的動作,白晔忽然開始呐喊了起來,顯然想要靠聲音來吸引其他警察的幫助。
切割者見狀,拿起了桌上的咖啡,将身子往靠椅上縮了縮,一副看戲的樣子。
而外面的兩個警員聽到了裏面的聲音後也是聳了聳肩,随後兩人都叼起煙開始吞雲吐霧,一副完全沒有聽到的樣子。
“聽不明白是吧?”
韓逸一把将白晔自對面拽到了桌上,連續幾巴掌扇在他的臉上,讓他的呐喊頓時停止。
“再說一遍,我問,你答!我這裏沒有不知道,不想說!”
随後韓逸将嘴唇貼近了白晔的耳旁輕聲道:“你可以撒謊,不過我會讓你明白代價的。”
白晔内心充滿了氣憤卻也無可奈何,剛剛韓逸的幾巴掌是把他打的懵了,這還是第一次見到能這麽執法的。
如此不講道理,而他對于這種人卻沒有辦法,看到韓逸再次直視過來的目光,他忍不住點了點頭。
看到白晔終于願意配合了,韓逸笑着幫他整了整衣領:“這不就對了嘛,我這個人能聊天絕不動手。”
“噗!”
切割者忍不住噴出了口中的咖啡,随後忍不住咳嗽了起來,這家夥有多暴力他是見到過的。
那種靈體狀态的他簡直就是兇獸,做爲一個近戰竟然說自己不喜歡動手,這讓他心中暗罵無恥。
韓逸斜了眼切割者,随後再次開口道:“說說你和孫吉爲什麽關系不好”。
白晔揉了揉有些漲紅的臉頰,怨毒的看了眼韓逸,随後緩緩道:
“這孫子和我老婆偷情,我估計有很長一段時間了,我也是他失蹤前那段時間才發現的。”
“哦?那他雇殺手也是爲了這件事?”
白晔點了點頭,眼神中充滿了怨恨:
“老子沒想到這孫子不但給老子帶了帽子,還爲了跟那個dang婦在一起還想殺我,真他媽不是人。”
說着白晔忍不住往地上吐了口唾沫,顯然想到這裏他心中充斥着怒火,畢竟老婆不但被偷了,自己的命還差點搭上,沒有比這個更倒黴的了。
“好吧,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不過你的殺人動機是成立了,也就是說你是有可能殺死孫吉的,畢竟你們有仇。”
聽到韓逸的話,白晔頓時一愣,有些完全跟不上韓逸的節奏,剛剛還表示同情,緊接着就告訴自己,自己已經成爲嫌疑犯了。
“警察同志,你可别亂說啊!我雖然恨孫吉,但是我也沒必要殺死他啊,殺人是犯法的,我還不會這麽蠢去做。”
“你當然不蠢,不然你殺了人會大半年沒人知道嗎?”
韓逸的話讓白晔瞳孔驟然一縮,随後沉聲道:“那你有證據嗎?我殺人的證據呢?”
看着一臉認真的白晔,原本一臉微笑的韓逸臉色忽然一沉,把聲音壓低道:
“白晔,你不是将他火化了嗎?你讓我們上哪去找證據?去地獄嗎?”
說完這句話韓逸立馬開始仔細的觀察白晔表情變化,果然看到白晔臉色忽然大變,原本有些漲紅的臉色忽然蒼白,顯然想到了些什麽。
“警察......同志,證據.....呢”,白晔有些磕磕絆絆的說道,随後又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緩了緩。
此刻的白晔心中充滿了驚慌,冷不丁的竟然被道出了真相,讓他的腦海中瞬間出現了殺死孫吉那一刻的畫面。
不過他立馬讓自己鎮定了下來,他知道隻要自己死不承認,那麽别人就拿他沒有辦法,因爲一切要靠證據說話。
“證據?孫吉已經變成一團灰了吧?”
白晔再次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鎮定的說道:
“你說的一切都是推測,你根本拿不出任何證據,何況你暴力執法,我要求見你的上司。”
“心理素質很強!”
韓逸忍不住拍了拍手掌,然後一臉微笑道:
“剛剛忽然慌張了一下後,你竟然立馬就緩過來了,真的不得不說你确實适合做兇手。”
白晔看着絲毫不理會他要求的韓逸咬牙道:“适合做兇手就是兇手了嗎?我會去告你暴力執法。”
大概的明白殺人緣由的韓逸忍不住笑了,随後道。
“好了,調查結束!如果想告我,出門左轉上三樓,局長辦公室就在那裏,不送。”
韓逸站起身将身後的門打開,對着白晔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白晔立即站起身,再次憤恨的掃了眼韓逸,随後立馬走出了門,看着門口兩名警員怪異的眼神,他的内心再次被怨恨充斥。
“白晔!”
韓逸忽然再次喊道。
白晔忍不住回頭望去,卻看到韓逸一臉微笑道:“你真的以爲沒有證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