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章講述的是在韓逸離開本世界後,靈氣複蘇時代,護道軍最爲傑出的将軍的故事(注:護道殺的功法便是第三代将軍所創)
今日是開天國一年一度的祭祖大典,也同樣是開天國成立的一百周年。
在如此重要的一個節日,國民又迎來了一個天大的喜訊:
“護道大将軍,墨羽出師南荒大捷,将開天國南部地區的所有小國與勢力全部掃蕩收服,今日凱旋歸來”
随着開天城城門的緩緩開啓,民衆自城内翹首以盼,等待着這支英雄軍隊的出現。
當那熟悉的火紅色軍旗和後方如長龍般的隊伍出現的時候,開天城内的民衆全部歡呼了起來,他們毫不砌牆的贊美歌頌着那個緩緩自遠處駛來的隊伍。
在城内的一座酒樓,一位女子用纖細的雙手撐着身子,站在酒樓二樓處,不斷的伸着脖頸望着出現在視野中的護道軍。
當那黑色戰馬出現在街頭的拐角處的時候,女子激動的渾身一個激靈,差點因爲用力過度将整個身子撐出了窗外。
随着那道黑色戰馬上的身影越來越近,女子癡癡的看着,嘴角也因此輕輕翹起,一副花癡的模樣。
當黑色戰馬來到酒樓前的時候,忽然,那黑色戰馬上的身影自馬背上躍下,而後邁步走入了酒樓。
外面仰慕護道大将軍的民衆見狀,頓時蜂擁而至,都想進入酒樓之中,近距離目睹大将軍風采。
可這時護道軍的将士們卻在酒樓門前形成了一條人形阻攔線,将瘋狂的民衆擋在了外面。
而在酒樓上的女子看到這一幕,激動的心髒砰砰直跳。
“店家!我要好酒!”
墨羽身披殘破的铠甲,坐在酒樓大廳内的一角,高聲喝到。
或許連墨羽都想不到,戰後想痛飲一番的決定,會将兩條原本毫無交集的平行線糾纏在一起,永生永世無法分割。
這在酒樓的二樓的女子名叫薛甯兒,乃是酒樓老闆的女兒。
在開天國武風盛行,最爲崇尚軍人的年代,自小受到熏陶的薛甯兒對于那些爲國爲民上陣殺敵大家将士們尤爲崇敬。
也正因爲如此,戰功赫赫,百戰百勝的墨羽成爲了她心中最大的偶像。
聽到護道大将軍要好酒,店家連忙要上前迎接。
這時候薛甯兒噔噔噔自樓上小跑下來,來到父親跟前,對其激動的說了一句“我來!”
就這麽的,薛甯兒抱着店内最好的陳釀酒,滿懷着激動之情,一步步來到了那個日思夜想的大英雄面前。
雖然看出了薛甯兒激動的心情,可墨羽在意的,隻有眼前的美酒。
就這麽的,你倒酒,我豪飲,一來一回....
期間,薛甯兒終于忍不住心中的仰慕,在一旁叽叽喳喳的述說着自己的心意。
然而墨羽也輕笑搖頭,對于女子的愛慕,隻當是一個玩笑罷了。
因爲他的心中隻有建功立業,隻有男兒的醉卧沙場,兒女情長對于他這種時刻處于出生入死狀态的人來說,是一種奢飾,也是對别人的不負責,對于自身更是一種累贅。
可讓墨羽怎麽都沒有想到的是,之後的一次次巧合相遇,當真如同命運的安排一般。
墨羽一次次抵觸着薛甯兒的繞指柔情,卻未發現,那個俏皮,纏人,愛鬧的女子已經消無聲息的慢慢走進了他的心中。
......
回到開天城的第二年,東面小國聯合抵抗開天,大戰即将爆發。
戰争再一次來臨了。
這一天,長龍般的護道大軍自開天城内駛出,朝着東面戰場推進。
在路過酒樓的那一刻,墨羽下意識的便轉頭望向了酒樓二樓,可當發現那個熟悉的身影并未出現的時候,墨羽心中雖有遺憾,卻還是淡然的笑了笑。
這一戰是開天國建國以來最大的戰事,東面各國聯合起來的力量隻會比開天國更強,能否勝利,哪怕墨羽都沒有那個自信。
這一戰他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少些牽挂也好。
也不知爲何,在馬匹邁出城門的那一刻,墨羽的心中卻還是浮現出了那個女子的容貌,這讓墨羽也是有些不知所措。
墨羽在這一刻,從來沒有這般強烈的想要獲得勝利,想要凱旋歸來,因爲,似乎回來了,就可以見到那個人了。
一生殺敵無數的墨羽卻不知道,那是一種心動的感觸。
就這麽,護道軍帶着開天國萬千民衆的希望,踏上了征程,這一戰,代表的是未來。
戰争是殘酷的,敵方的強大遠遠超乎了墨羽的想象,哪怕他擁有遠超對面的謀略與膽魄,可在絕對的實力壓制下,整個護道軍都陷入了絕地。
幾十萬人的喊殺聲在四周響起,震的人耳朵嗡嗡作響,面對殺之不盡的敵人,墨羽已經記不清自己揮了多少次刀。
已經麻木的手臂仿佛不屬于他那般,變得極爲陌生。
“砰!”
意識都有些模糊的墨羽在這時候忽然被側面出現的一隻腳踹倒在地。
倒地後他立即想要掙紮着站起身,此刻是對于勝利的極度渴望在支撐着他作戰,同時,還有那份想要歸去的寄托。
“殺!”
墨羽靠着那股子勁,再次站起身,一刀将近身的敵人頭顱砍下,而後踉跄着再次朝前奔跑兩步,連殺三人。
“大将軍!你先撤退,這裏我們頂着,不然我們都走不了了!”
數民親衛艱難的從敵群中殺出,來到墨羽身旁,用哀求的聲音說道。
“要走一起走!下令,全軍撤退,你們與我頂在最前面,保我将士安危!”
聽到墨羽說要頂最前面,那幾個親衛都面露哀求之色,可看到那熟悉的冷眸後,他們知道,墨羽不會聽他們的。
這就是他墨羽的擔當,也是他爲何會成爲大将軍的緣由。
血戰繼續,墨羽不斷壓榨着肉體力量,與親衛軍奮力殺敵,頂在了撤退隊伍的最前面。
一次次跌倒,一次次被攙扶起身,他感覺自己漸漸喪失了對身體的掌握。
再一次跌倒,這一次無論親衛如何攙扶,他都起不來了,因爲他的身體在此刻終于承受不住,垮塌了。
感受着泥土混合着血液的氣息,墨羽的雙眸微微合攏,他知道,他回不去了....
隻是爲什麽,感覺好遺憾,似乎是因爲不能見到甯兒了...爲什麽我會有這種感覺...難道我喜歡她嗎?
這時候墨羽的嘴角微微翹起,在死亡來臨前的那一刻,他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原來自己喜歡上了那個女孩。
真可惜,如果能回去,我肯定會選擇娶你.....
就在這時,墨羽忽然感覺身子一輕,感覺有人将自己從地上拉起,背在了背上。
那個身影看起來十分熟悉,可墨羽卻又無法辨認出到底是誰。
這名士兵在背起墨羽後,便快速的朝後方奔去,而見到這一幕的親衛軍連忙阻攔成一條防線,阻擋着敵方兇猛的攻勢,爲将軍的離去制造時間。
一道道身影倒下,這道防線根本就支撐不了片刻,便被敵軍撕碎,大軍再次襲來。
而這名士兵也拼盡全力奔跑着,敵軍數名士兵接近,士兵拼死突圍。
在戰友們的幫助下一次次脫困,到了最後,摔倒在地的士兵甚至膝行匍匐,爲此磨破了手臂膝蓋,卻依舊咬着牙前進着。
最後,他們逃出來了,而那名血肉模糊的士兵卻倒在了地上.....
慢慢恢複體力的墨羽帶着心中的疑惑,顫抖着雙手掀開了那名士兵的頭盔,可看到那熟悉的面容,這個鐵血男兒的眼淚卻奪眶而出。
。。。。。。
墨羽所不知道的是,出征那一天,薛甯兒确實未來與他送行,因爲早已與他同行。
在知道戰争即将爆發前的數月,薛甯兒日夜苦練,爲此黑了,瘦了,可謂是吃盡了苦頭。
可她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因爲在出征前的幾天,她女扮男裝參加護道軍的選拔成功通過了。
由此成爲了墨羽麾下的一員不起眼的士兵。
這一戰,薛甯兒原本是在撤退隊伍的最後方,也是最安全的一個地方。
可她怎麽能忍受日死夜想的男人在經曆着生死掙紮,所以她毅然回頭了。
看着生機漸漸流逝的薛甯兒,墨羽如同一個孩子般痛哭流涕,那種還未得到,便要失去的痛苦讓他痛不欲生。
命運無常,兩條生命線的糾纏并未就此停息,而是用另一種方式延續了下去。
軍營中,一位身披道袍的老者忽然出現。
他的出現悄無聲息,讓軍營中的衆人都是一驚,數名将士立即上前想要将其拿下。
可在那時,那名老者開口了:“我能救她!”
聽到這話的墨羽毫不猶豫的制止了要上前的士兵,望着老者的眼神充滿了期盼。
這老者便是在靈氣複蘇時代最早悟出煉靈入體功法的存在。
他告訴了墨羽,想救薛甯兒簡單,但是必須答應他一件事。
墨羽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答應,然而老者卻說:“自今日開始,你與她,永遠不再有交集,你可願意答應?”
聽到這話的墨羽呆滞當場,可當他轉身看到那血肉模糊的身影的時候,他毅然的點下了額頭。
開天國内青山道教,這個靈氣複蘇時代最爲獨特的存在之一。
那時候的開天國還未收編民間的功法,甚至軍中還未有煉靈入體之法,所以作爲掌握了煉靈入體之法的青山道教成爲了極爲特殊的存在。
甚至連開天國都無可奈何,畢竟周邊戰事不斷,軍隊大都外調。
也正是在這樣的環境下,青山道教與其他擁有煉靈入體之法的民間組織日益強大。
而帶走薛甯兒的道士名叫青山道人,乃是青山道教的掌教,
青山道人在開戰前曾在開天城内與薛甯兒偶遇,當時薛甯兒正舞着長槍在烈日下刻苦訓練着。
無意中的一撇,青山道人忽然發現此女子竟然和自身體内的靈氣十分契合,體内靈氣竟然在湧動,有朝着女子散去的沖動。
這讓青山道人意識到了此女子的不凡,此後數日觀察,青山道人确定了自己的猜測。
此女子天生擁有契合靈氣的體質,是萬中無一的煉靈天才(前文有講述,異人的存在)
在明白了緣由後,欣喜若狂的青山道人正想要帶女子回青山,讓其繼承自己煉靈之法,成爲新的青山繼承人的時候,女子卻忽然離去,選擇加入護道軍,成爲其中一員。
面對這種情況,青山道人無可奈何。
雖然自身因爲煉靈入體,身體素質是常人的數倍,施展靈氣後更是可以做到以一擋百,甚至做到千人敵的程度。
可護道軍這個龐然大物,是他無法抵抗的,可青山道人實在不甘心如此好的繼承者就這麽從身邊溜走,于是一路跟随,在這關鍵的時刻,進入了軍營之中,找到了薛甯兒。
而他提出讓墨羽與薛甯兒分開的想法也很簡單,因爲他們青山教創立的煉靈入體之法名爲“冰心”,這門煉靈功法,威力極強,在所有煉靈入體功法中可以排到前三,甚至第一。
但是這個煉靈功法有一個很大的破綻,那就是不能動情,動情便會動心,心境破裂,則功法會毫無寸進,永遠停滞不前。
這是青山道人所不希望見到的,所以他在那一刻與墨羽達成了誓約。
他救她一命,他離開她,至此之後,永不相見,如若相見,那便也是路人罷了,再也糾葛。
可即便是強大如青山道人這般的存在,也無法揣摩命運的痕迹。
這兩條緊緊纏繞在一起的命運線,又豈是他一個凡間蝼蟻所能撼動。
長達三年的東伐戰争,萬千将士的屍骨長埋地下,也是在那一年,護道軍聯合開天國其他各個軍隊,獲得了最終的勝利,平定了南面這場異常殘酷的多國抵抗戰争。
那一年,看起來成熟了許多,也蒼老了許多的墨羽,帶領着所剩不多的護道軍将士,踏上了回家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