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的衛兵和領頭的男子打過招呼後,直接放行了五人,讓他們邁步走入駐地禁區之中。
不斷深入,遠處那面熟悉的護道軍旗再次浮現在了眼前。
“你們駐地最高級别的軍官是什麽職務?”韓逸疑惑的問道。
那名領頭的将士并未回答,而是将三人帶到了一處練兵沙場,随後指着護道軍旗道:
“跪下,向護道軍先輩們磕頭認錯!”
韓逸:“.....”
鐵塔此刻氣的臉都青了,他可是知道護道軍是韓逸創建的,這不是也相當于讓他給韓逸磕頭嗎。
“護道兄弟,我感覺我要揍人了,這次誰的面子都不好使了!”
韓逸:“.....”
“爲開國浴血奮戰,甚至爲此犧牲的将士們磕頭讓你們很爲難嗎?你們的安定生活難道不是先輩們拼死換來,莫要自誤!”
看到兩人那副态度,領頭的将士面色轉冷,顯得很是氣憤。
其實每年開天國都要爲那些在戰争中犧牲的将士們舉行悼念儀式,無數百姓會在那天磕頭哀悼開國先輩們。
外界有多少人想朝拜這面對于護道軍來說神聖的旗幟,卻得不到這個機會。
可讓眼前兩人跪下朝着先祖認錯,他們竟然還猶豫了起來,甚至爲此憤怒,在他看來,實在無法理解。
鐵塔此刻也是一臉憤怒,他之前便一直在忍耐,可讓他給人磕頭,這他忍不了,所以他已經做好了出手的準備了。
至于任務,去他媽的,打完再說。
正當劍拔弩張之際,一個人從駐地的樓房中走出,他遠遠的望着沙場上站立的幾人,随後好喝道:
“兔崽子,誰讓你帶人進軍營駐地的,給老子滾過來!”
聽到這話,那名領頭的男子面色僵硬,随後轉身望向那個吹胡子瞪眼的中年男子,小跑着朝他奔去。
“怎麽回事?”那名中年男子開口問道。
“禀都統大人,他們昨晚在酒樓醉後.....”領頭男子原原本本的将自己所知道的情況彙報了一遍,同時說明了剛剛韓逸二人在軍旗下的表現。
聽完了全過程,都統的面色不善,随後邁着大步來到了韓逸與鐵塔跟前:
“好小子,真的長了豹子膽,竟然敢辱我護道軍,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之徒!”說着這名都統擡頭便朝着韓逸與鐵塔的脖頸抓去。
“既然你們不跪,我幫你們!”
伴随着淩冽的勁風,都統驟然出手,而韓逸和鐵塔都是眉頭一挑,也擡手拍去。
不過不同的是,韓逸拍的是鐵塔的手臂,同時一腳踹在了都統的胸口。
“砰!”
這一腳韓逸沒有留多少力,都統突然被踹,連連後退了好幾步,于此同時韓逸也跟着退了好幾步。
感受着手臂上傳來的巨力,韓逸心中詫異,顯然鐵塔的力量之強,超出了他的想象。
“護道,爲何攔我?”鐵塔面色轉冷。
要知道,曾經在第一幕他便和韓逸說過要做朋友,所以也将韓逸當做朋友看待,所以他一再忍讓,可到了如此地步,他不明白韓逸爲何還要攔他。
“鐵塔兄弟,錯在我,我給你賠罪,不過你在這裏出手,我們後續的任務怎麽辦,在此打鬧一番的後果就是我們的主線任務無法完成,那還如何與外星生命征戰,一切以大局爲重啊!”
那名都統此刻面色驚駭,這一踹雖然出其不意,可要知道,他可是已經開始初步修煉頂級煉靈法門“護道殺”了,實力應該不是眼前這般年輕的毛頭小子所能抵擋的了才對。
更讓他意外的是,其中一人竟然爲自己擋住了那個長的如巨獸般強壯的男子出手。
似乎是怕自己受傷?想到這裏,都統的心中掀起滔天巨浪,無法平靜。
這裏的動靜很快吸引了在駐地中的大部分護道軍将士,呼啦啦,很快駐地内的數百人便将整個沙場包圍了。
場面顯得極爲緊張,仿佛随時都會爆發戰鬥。
“能好好談談嗎?我們不想出手,實話告訴你,就算這裏所有人一起上,也不一定會是我們的對手”韓逸望着都統,語氣誠懇道。
“狂妄!”都統高喝了一聲,頓時四周的護道士兵同時踏前一步。
“他們不會聽的,等我把他們全部打趴下,再和他們好好講道理”鐵塔面色愠怒,顯得有些不耐煩了。
正當戰鬥就要爆發之際,一聲高喝從外面傳來。
“報都統,太子殿下親臨,要來慰問參加本次比試的護道軍将士們”聽到這話,都統變色一變。
這樣的場面讓太子見到,絕對是一件極爲不光彩的事情,他随即将目光投向了韓逸等人,面色一狠,準備迅速将他們擒下。
這個想法才剛剛出現在腦海中,遠處長龍一般的隊伍浮現,隊伍中央金紅相交的圓頂馬車緩緩駛來。
看到這一幕,都統心中長歎一聲,随即面朝遠處長龍駛來的方向,單膝跪下。
呼啦,四周的士兵也都跪下一片。
這條長龍緩緩來到沙場附近後,隊伍前方的官員朝兩邊散開,而後那輛金紅相交的馬車緩緩駛到了衆人跟前。
“拜見太子殿下!”
都統與四周的士兵齊聲高喝。
“大膽,爲面見太子還不下跪”馬車一旁腰挎寶劍,身披铠甲的将士指着韓逸與鐵塔高喝一聲。
他剛說完,馬車中一個腦袋探出了馬車簾布,随後在侍從的攙扶下了馬車。
太子是一個約莫三十來歲,長着一副書生氣質,并沒有想象中帝王威嚴的一個男子。
他在下馬車後便注意到了鶴立雞群的韓逸與鐵塔。
“彙将軍,我們是來慰問護道軍将士們的,别生這麽大氣”太子微笑着對着身旁的披甲男子說道,随後一擺手,頓時單膝跪地的都統等人全部起身。
“你們這是怎麽回事?”太子好奇的問道。
都統聽聞,面色羞愧,不過還是将剛剛的事情如實彙報了一遍。
聽到這兩名男子酒後侮辱護道軍,那個被稱爲彙将軍的男子面色當即一變。
以護道軍在天開國的地位,侮辱護道軍可不是兒戲。
而且這事還出在開天城内,如果傳到護道大将軍耳中,他會如何去想。
要知道護道大将軍可是見到太子都不需要下跪,太子反而要上前問好的存在。。
頓時彙将軍望向韓逸二人的眼中充滿了殺意。
太子也是面色冷峻,望着韓逸與鐵塔道:
“你們生在開天國内,怎麽會有如此膽大妄爲的想法出現,而且駐地都統給了你們悔改的機會,你們竟然還敢這般态度,莫不是蔑視我開天法紀?”
“你們老祖宗就在跟前,你們卻不認識,還要你們老祖宗下跪,你們才是膽大包天,簡直一群蠢貨”鐵塔當即出口反擊道。
聽到這話,在場衆人面色陡然變化,用不敢置信的目光望着鐵塔,覺得鐵塔這是真的不要命了嗎。
此刻彙将軍也是氣的渾身顫抖,正要上前将鐵塔與韓逸擒下,才剛邁出去步子,卻被太子給攔下了。
此時太子一臉凝重,仔細審視着韓逸,同時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剛剛聽到護道軍都統說韓逸二人酒後自稱創建了護道軍,他便已經在觀察韓逸二人了,初看還沒覺得什麽,可韓逸的容貌他忽然感覺有些熟悉。
随後他再次看了幾眼,便越發發現似乎是在哪裏見過。
之後鐵塔嘲諷中說你們的老祖宗就站在跟前,你們卻沒有發現,這讓他立即往這方面去想了。
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副曆史悠久,挂在他父皇書房中的一幅畫。
這幅畫一直都擺在書房顯眼的位置,每次他進書房都能看到挂在牆上的這幅畫。
這幅畫描繪着一個男子面帶微笑,站在山嶽之巅,指着下方無數交戰的軍隊,如同指點江山的隐士,眼中的風輕雲淡描繪的非常傳神。
他也問過父皇這幅畫的來曆,按照他父皇所說,這幅畫的來曆悠久,是開國軍皇麾下破軍的大将軍命人所畫。
而畫上的男子正是那個從天而降,幫助軍皇奪下松然關,奠定了勝利基礎的護道軍創立者“韓逸”。
年幼的他因爲好奇還纏着父皇要他講述神人的故事,在了解了此神人的能力後,他當時還崇拜了好長一段時間。
而就在剛剛,他驚駭的發現,韓逸竟然真的與那副畫上的男子有着七八分相似。
“彙将軍,别沖動”太子一臉凝重的揮退了正要上前的彙将軍,而是望着韓逸開口道:“可否将你的名字告知”
韓逸一愣,他神色古怪的望着太子,無法理解這太子怎麽這麽好說話,都這個地步了竟然還想講道理,于是點了點頭:
“在下韓二狗,臨海鄉下村夫!”
“韓二狗?”聽到這個名字,太子心中再次一驚。
他越發覺得自己猜測的沒有錯,眼前這個男子很可能就是當初那個神人“韓逸”留在凡間的後代。
自以爲了解了實情的太子點了點頭,心中猜測剛剛鐵塔所說的那番話很可能就是在說,韓逸就是你們老祖宗的後代。
“都退下吧,我要與此人好好聊聊”
“太子?”彙将軍眉頭緊皺,他無法理解太子今天這是怎麽了。
而且讓他心中急切的是,眼前這小子可是冒犯了護道軍啊,可太子這般袒護,如果風聲傳到了護道大将軍耳中,他這太子位置立即換人也不是危言聳聽。
畢竟護道大将軍發怒的話,即便是國君也會極爲重視。
太子雖然是國君之子,可國君并不是隻有一個孩子,所以太子的重量和護道大将軍相比,差距太大。
太子似乎明白彙将軍在想什麽,笑着道:“放心,我隻是想了解一些事情,護道大将軍會理解我的!”
彙将軍聽聞,歎了口氣,挪步退回了馬車旁。
這次護道軍将士們也都愣住了,望向太子的神色變得很是古怪,目光中隐隐帶着怒意。
太子沒有将膽大妄爲的二人就此處置就算了,竟然想包庇這兩個冒犯者,實在荒唐。
都統心中更是做好打算,如果韓逸和鐵塔得不到應有的懲罰,那麽他定然要将這件事上報上去,層層傳遞之後,直接由大将軍來定奪。
畢竟太子這樣的級别,不是他一個區區都統能影響的了的。
太子也察覺出了都統臉上的變化,心中也是歎了口氣,但是有些事情他必須去證實,于是對着韓逸招了招手:“來,上馬車吧,我們談談!”
韓逸聽聞,看了眼鐵塔,鐵塔頓時露出了無所謂的模樣,随即韓逸點了點頭,跟着太子上了馬車。
馬車内部裝飾十分奢華,彰顯大氣,别有一番華貴之美。
韓逸随處找了個位置坐下,望着太子道:“太子找在下究竟何事?”
“我想知道,你的祖上是否有一人叫做韓逸?”
聽到這話,韓逸心中一驚。
他意識到太子已經有些察覺到他的身份了,但是似乎錯将他認爲了後代。
不過韓逸也可以理解,畢竟事情已經過去了千年之久。
這時候韓逸在思考到底該如何回答了。
表明自己的身份實際上是可以幫助他少繞很多彎子,可以直接加入護道軍,甚至執掌部分兵權,而且開天國和西大陸的戰争即将爆發了,這對他會很有幫助。
但是如何證明自己的身份卻是個大麻煩。
正如鐵塔所說的那般,他根本就沒有留下任何能夠識别身份的東西,而認識他的人早已化爲白骨,甚至白骨都不剩下了。
望着神情糾結的韓逸,太子心中一凜:“可有難處?莫非是祖上有訓,不得透露自身身份?”
聽父皇講了很多神人的故事,太子想當然的以爲神人定下了規矩,他的後代不得入世之類的。
韓逸露出了苦笑:“太子殿下,倒是沒有這個規矩,不過我怕我說出來你不信!”
“哦?但說無妨”太子一臉感興趣的說道。
“其實那個千年前創立護道軍,并且幫助破軍奪下松然關之人也是在下”韓逸神色凝重,一字一句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