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韓逸也是與他們處于敵對的狀态,可韓逸最起碼是人類陣營。
而名約和醉仙卻是荒原種陣營的兩大兇獸。
現在他們極度希望韓逸所召喚的魔神能夠戰敗醉仙,然後将這兩個後患無窮的兇獸徹底消滅。
“我們要不要過去幫忙?”忽然有人出聲問道。
聽到這話,人群再次陷入了沉默。
雖然這個提議并沒有問題,可問題是這樣的戰鬥,他們插手的話,很可能無法全身而退,甚至因此喪命。
思考片刻後,衆人将目光投向了一直擁有決策權的将軍。
“不用了,我們還沒有這樣的實力插手這種級别的戰鬥,交給那家夥吧”将軍看着投印在墨碑上的畫面,淡淡說道。
聽到這話,衆人松了一口氣,畢竟這樣的戰鬥對于他們來說壓力太大。
到了他們這樣的級别,除非是和外星勢力發生沖突,不然因爲任務死亡的幾率已經很低了,所以他們反而更加在乎自己的性命。
。。。。。。
化爲廢墟的第一城中,兵博的身影如同遠古魔神,頂天立地,巨大的身形充滿了壓迫感。
而在他的腳下,一個放大的酒葫蘆頂住了他的踩踏,将醉仙護在了下方。
“異世界的朋友.....”
醉仙還想再勸,可兵博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右腳血光暴漲,無盡的氣血化爲一道血色鑽頭,包囊右腿,朝下砸落。
“轟”的一聲,地動山搖,可依舊沒有打破酒葫蘆的防禦。
正當兵博想要再次發起進攻的時候,一聲長歎響起,随後葫蘆口再次打開,一團濃稠的酒液從中飛出。
這團酒液這次并不是朝着兵博而去,而是湧向了下方的醉仙。
隻見醉仙張大了嘴,而酒液化爲一道細長的酒柱,被其吞入肚内。
不斷的吞飲,醉仙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殷紅,在将酒液全部喝下後,醉仙忍不住打了個飽嗝,随即左手一揮,酒葫蘆自動退去。
兵博的右腳沒了酒葫蘆阻擋,轟然砸落。
“咚!”
一聲沉悶的撞擊聲響起,醉仙露出了一副醉醺醺的模樣,其瘦弱身形揮出的一拳竟然抵住了兵博的這一擊。
“好強!”
在遠處觀戰鬥的韓逸忍不住驚訝出聲。
他不清楚醉仙是兇獸,以爲醉仙靠着凡人之軀擋住了兵博的進攻。
“烈酒鑄我身,醉酒提葫力千鈞”
醉仙一副醉醺醺的樣子,左手一招,酒葫蘆瞬間縮小飛回了手中,腳下虛浮借力将酒葫蘆甩在了兵博的腳掌上。
兵博隻覺得一股巨力猛的從腳下爆發,将他整個人掀飛了出去。
并且這股力量層層遞進,倒地後依舊有力量不斷從腳下湧來,震蕩着他的五髒六腑。
“吼!”
兵博怒吼了一聲,猛的翻身而起,右腳重重的踏地,氣血之力瞬間爆發,将那股酒葫蘆附帶的力量全部震散。
還未等兵博再次發動進攻,醉仙醉醺醺的一笑,提起酒葫蘆再次灌了一大口。
随後将酒液猛的從口中噴出。
“仙人敬酒鎖乾坤”
那些噴射而出的酒液在接近兵博後,附在了他的體表,一股巨大的壓迫感從體表傳來,讓兵博忍不住一個踉跄。
他心中震怒,強行将身子撐直,體内的氣血之力不斷散逸,消融着體表的點點酒液。
這時候醉仙的攻勢接踵而來,隻見他再次灌下一大口酒,身形化爲一道幻影,來到了兵博身前。
随後提起了酒葫蘆将口對準了兵博心髒處,猛的按下。
“醉人醉心醉神,醉!”
醉仙說完,酒葫蘆口湧出了一股奇異的能量進入了兵博的體内。
兵博正想反抗,卻感覺渾身酸軟,反應竟然變得極爲遲鈍,更是有一股濃濃的困倦感襲來。
面對醉仙這種從未見過的攻勢,兵博心中惱火,血核中的力量也被激活。
“轟!”
兵博的頭發化爲了紅色,渾身上下的毛孔都散逸着血色的流光。
濃郁的氣血之力直接逼出了入侵體内的醉意,讓兵博看起來仿佛在燃燒一般。
“該我了!”咆哮聲響起後,兵博的身形驟然消失,身軀在這一刻被強化到了極緻。
肉眼不可見的攻勢不斷打出,而醉仙腳下虛浮,搖搖晃晃,四周的地面不斷出現一個深坑,而他卻完全躲開了兵博的狂轟亂炸。
“抛杯獻酒醉蕩步!”
在醉仙話音落下的時候,他的身形突然也消失在了原地,與兵博一般,速度超越了肉眼所能捕捉的極限。
韓逸就這麽看着前方不斷崩塌,爆炸,卻看不到他們交手的痕迹。
爲了避免被逐漸升級的戰鬥波及,韓逸隻得一退再退。
“白駒過隙,醉生夢死,百年逝!”
醉仙的聲音再次出現,随之兵博的身形也浮現。
這次兵博的神情充滿了驚恐,他發現時間在自己的身上快速流逝,這是操縱時間的力量。
一股虛弱感傳來,兵博心中驚駭,立即湧動氣血之力,抵擋時間的消磨。
百年時間對于他這樣的魔神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麽,可醉仙的這個能力竟然是持續開啓的狀态,就在剛剛的幾秒,他的神魂便受到了時間差帶來的損傷。
他的肉體被時間的力量侵蝕,可他的神魂适應的卻是他百年前的肉體。
雖然損傷并不大,可如果如果持續下去的話,無數個百年後,他的神魂徹底不适應了肉體,肯定會産生排斥感。
而且現在處于戰鬥狀态,他根本無法鞏固神魂,隻能被動抵抗。
“異世界的朋友,可願聽老朽一言,罷戰否?”
兵博不斷抵擋着時間力量的消磨,同時擡起了頭,表情中充斥着桀骜不馴的氣息:“想讓你兵博大爺認輸?就憑你?”
說完兵博身形猛的張開,氣血之力驟然爆發,巨大的氣血之力形成了一股巨風,将來不及防備的醉仙卷起,狠狠的砸向了不遠處。
“轟”的一聲巨響後,醉仙咳嗽着站起了身。
這次醉仙的神色間充斥着憤怒,顯然兵博的一再行爲讓也怒了。
“你應該感受到了時間的力量,但是如果我說這隻是我實力的一半,你可還願意繼續一戰?”
兵博聽聞,心中驚訝,可卻并未表露出什麽,依舊不屑的一笑:“你再強100倍也打不過你兵博大爺!”
說完這話兵博卻沒有再進攻,而是驟然閃身,再次出現的時候卻是來到了韓逸的身旁。
“你想不想将那蠢牛交給那個老頭子?”
兵博的聲音自頭頂傳來,韓逸下意識擡起頭。
望着兵博一臉凝重模樣,韓逸搖了搖頭答道:“不想!”
“借我右手一用,戰後還你!”
韓逸隐隐已有猜測,聽到兵博的話後,也沒有露出驚訝的神色。
這次韓逸沒有猶豫,左手扯住了魔神之手與右肩的交界出,全身的力量爆發。
魔神之手與身軀完全相融,想斬斷并不容易,劇烈的疼痛感不斷侵襲着韓逸,讓他臉色驟然蒼白。
“需要幫忙嗎?”
“不需要!”韓逸咬牙道。
“斷!”韓逸怒吼着将右手朝前猛的一甩,借着身體扭動的慣性與左手爆發的力量,強行将右臂拉扯了下來。
血液瞬間噴湧而出,失去了右臂的韓逸直接收到了空間提示。
【空間提示】:魔神之手被你摘除,法則之軀再次被破壞,全屬性削弱80%
韓逸蒼白着臉,抓着魔神之手将其往上一抛:“給你,記得歸還!”
聽到韓逸說歸還,兵博心裏忽然有些不是滋味,不過韓逸這般果斷的斬斷手臂的行爲還是感到敬佩。
看着左手掌中熟悉的手臂,兵博的臉上忽然露出了一個猙獰的笑容。
他将視線投向了遠處同樣望着他的醉仙,他身上的戰意湧動。
氣血之力不斷翻湧,灌入魔神之手中,而這條血色手臂也如同充氣般開始不斷漲大。
“咔擦!”
一聲骨頭交錯的聲音響起,随後血肉逐漸融合覆蓋,這條與體表肌膚顔色完全不同的手臂完成了對接。
驚人的氣勢瞬間攀升,這一刻的兵博才是完整的兵博。
最強的右臂再次回歸,兵博感覺體内的力量仿佛要爆炸了一般,不斷往上攀升。
看到這一幕的醉仙也是驚訝異常,他看到兵博回到韓逸身邊,以爲是想和其商量是否将名約釋放。
可看到的卻是韓逸撕裂的自己的右臂,将其交給了那個異世界的魔神。
同時兵博的氣勢竟然比之前強大了兩倍有餘,這樣的變化讓醉仙也感到隐隐不安。
不過醉仙并沒有選擇發動攻擊,而是指了指遠處,同時望了一眼韓逸。
兵博立即領會了醉仙的意思,他是不想讓他們之間的戰鬥傷害到韓逸才做出的這般選擇。
這也正和兵博的心意,兩人同時消失在了原地,随即出現在了遠處,波及不到韓逸的位置。
看到醉仙的眼神,韓逸極爲詫異。
他看出了醉仙似乎不想他受傷,可他完全不明白,爲何醉仙會這般對待他。
要知道,除了上次進入空間前他喝了醉仙一杯桂花酒外,他和醉仙根本沒有任何的交集,爲何醉仙會在意他。
怎麽想都想不明白的韓逸再次将視線投向了交戰處。
戰鬥繼續,兵博這次沒有急着進攻,而是将扭動了幾下右臂似乎在适應右臂。
醉仙見狀,明白此戰不可避免,也就不再等待,第一次選擇了主動出擊。
酒葫蘆一提,大量的酒液揮灑而下灌入口中,随後身形消失在了原地,醉酒之後的萬鈞力量集中在了右拳之上,朝着兵博轟去。
兵博見狀,臉上獰笑,右臂一伸,也朝着醉仙砸下。
“轟!”巨大的風壓在兩人四周卷起,随後化爲暴風,猛的吹去。
地面不斷轟鳴,仿佛支撐不住兩人的力量,即将塌陷。
這時候醉仙的臉色卻變得極爲難看,原本他在凝聚酒心後,在力量上是高于兵博一籌的,可在這次碰撞中,他感覺到了兵博的這一拳如同洪水猛獸一般,力量節節攀升。
“轟!”
醉仙終于支撐不住,身形被打的暴退,同時兵博右臂的力量繼續向前,轟出了一條巨大的溝渠,足足有千米長。
這一幕極爲壯觀,不但是韓逸驚訝的說不出話來,處于墨碑四周的轉職者們也同樣傻眼了。
他們可以想象,這樣的一拳如果打在自己身上,絕對會連渣都不會剩下。
超脫第二幕空間力量之間的戰鬥,就是這般恐怖,完全超出了衆人對于力量想象的極限。
“噗!”站穩身形後,醉仙臉色通紅,随即噴吐出了一口血液。
感受着體内的疼痛,醉仙愣住了。
他記不清自己到底有多少歲月沒有受到過這般能讓他感覺到疼痛的創傷了。
兇獸的兇性漸漸也在他體内激發了,他擡頭凝視着千米之外的兵博,臉上和煦褪去,閃爍兇光的雙眸讓其仿佛變了一個人。
“吼!”一聲不屬于人類能發出的獸吼聲響起,醉仙身形驟然消失在了原地,出現在了兵博上空,酒葫蘆傾斜向下,酒液不斷揮灑。
侵蝕萬物的時間之力再次發動。
再次感覺到這股難以抗拒的力量,兵博的臉色也變得尤爲凝重,他不敢托大,将右臂高舉過頭頂。
“給老子鎮住!”
伴随着兵博的怒吼聲響起,右臂猛的在漲大,萬條血柱如柳條般垂下,将兵博籠罩在了其中。
時間的力量不斷侵蝕着通紅的右臂,可右臂上卻依舊光澤流轉,仿佛沒有受到任何損傷,而且右臂的保護下,兵博的身體也同樣處于了無法侵蝕的狀态。
“鎮壓己身,肉身不壞,神識不損?”看到這一幕的醉仙顯得極爲驚訝。
他原本以爲得到右臂的兵博隻是實力強大了而已,可沒想到擁有右臂後的兵博竟然擁有了對抗時間法則的力量,這讓他咬牙再次将時間之力放大。
而兵博同樣神色凝重,右臂高舉頭頂,用右臂鎮壓己身,咬牙抵擋着時間力量的侵蝕。
這一戰兩人誰都不服誰,誰也不願意退讓,僵持到現在,兩人都已經不再保留,開始全力而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