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關于妖精傷人事件,層出不窮,官方政策因爲種種原因桎梏,以壓制維穩爲主。
很多事情都是能化小就化小,趙一武就這樣被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然後。
文保委的秘書長李興禹副科長,相當威風,整個南雲縣的領導層,都知道李科長将五通神給滅殺了。雖然他對外宣傳,是趙一武和五通神兩敗俱傷時,才悍然出手滅殺五通神,有取巧的嫌疑。
但他越是謙虛,别人越發敬重他,稱他有高人風範。
曾經消散的高人光環,又重新凝聚,且更加奪目。
“李大師,感謝感謝,萬分感謝您出手除了這邪神!”一名深受五通神禍害的中年秃頂男,握着李興禹的手,塞了一張銀行卡,興高采烈,“這裏是十萬塊錢,我這人大老粗一個,别的我也拿不出手,但請李大師收下。”
“哎,我們是人民的公仆嘛,爲民除害是應該的,錢就不用了。”李興禹推辭,但手上卻沒有任何退還銀行卡的舉動。
中年秃頂男會意:“大師高風亮節,這一點我很明白,那我這十萬塊錢,就當是資助文保委的活動經費吧!”
“好,感謝朱老闆對文保委大力支持,南雲縣的妖魔鬼怪,絕對不敢再害朱老闆這樣的善心人。”
得了李興禹的保證,朱老闆精神煥發:“哎哎哎,借李大師吉言!”在南雲縣地頭,越是有頭有臉有錢有權的人,越是擔心妖精的危害。
掂量着兜裏的三張銀行卡。
李興禹感慨萬千:“這生意啊,還是要和有錢人做,來得快又安全。比我以前接私活,效率要高太多了,嘿嘿,加入文保委這步棋,我走得高明!”
忽然。
背後有人道:“李哥,生意興隆啊。”
李興禹轉過身,看到是王耀武,便道:“你什麽時候過來的。”
“來了好一會,看你收了剛才那位老闆的銀行卡。”王耀武身邊還跟着一個星眉劍目的英俊小奶娃,乃是三娃。
自從知道三娃本領不在種花養雞上面,而是靈光的大腦和狂暴的戰鬥力,王耀武出門就必帶三娃了。
完全把三娃當成自己的保镖。
“你可别亂說,這是朱老闆贊助文保委的經費。”
“經費還是私人好處費,我不管,五通神的功勞說給你就給你,但是你也該幫我運作了吧?”
“老弟,哥哥我是這樣不靠譜的人嗎,你的工作我正在運作。”
“确定?”
“當然确定,我已經跟徐渭來讨論過了,現在文保委直接由縣委領導,自主權十分大,所行之事又是降妖除魔這種高端工作,屬于摸着石頭過河。所以呈報縣委後,還在讨論,需要等待。”
“行吧。”
……
沒有讨論多久,就在王家剛剛把小院子重新拾掇好,李興禹過來通知王耀武,關于他和他三個兒女的編制已經解決了。
“縣委決定任命你爲文保委副秘書長,三個葫蘆娃以及将來的四個葫蘆娃,全都安排正式編制,并且政府幫忙解決戶口問題。”
“那我的級别呢?”
“級别嘛,暫時沒有,文保委一共一正三副四個科級,都被占完了,實在拔不出蘿蔔帶不出坑。不過你放心,我跟縣委牛書記說過,隻要有空缺,立刻把你提上副科級别。”李興禹說道。
說完後,又小聲補充道:“徐渭來很快就要提一個級别,到時候,我争取接他的班,你就接我的班,我兩聯手,文保委還不是我們說了算。”
一上來就提幹副科級,确實程序上比較麻煩。
王耀武也不是貪心的人,同意縣裏面的安排方案,他跟葫蘆娃都編入正式編制,工資不高,但有五險一金。
“牛書記、侯縣長都對葫蘆娃十分感興趣,準備來你家看一看,就在今天下午,晚上你管一頓飯。”
“可以,正好最近一批野果成熟,我就不賣了,拿來招待。再殺兩隻雞,摘點蔬菜,差不多就能對付一頓高檔次的仙家宴席。”
“嘿嘿,多整點雞蛋,回頭給領導們一人帶點回去,拍拍馬屁。”
“你覺得我是拍馬屁的人嗎?”
“老弟呀,你聽我說,徐渭來就要調走了,文保委的人員任選,可是縣委說了算,用點雞蛋換這個人情,不要太劃算。”
王耀武不再矯情:“行吧,回頭一個領導帶十個雞蛋回去。”
“呀,才十個,是不是太少了?”
“你又不是沒吃過我家葫蘆娃養的雞蛋,吃過之後,就是給他們一個,他們都樂呵。十個,不能再多了。”王耀武淡淡的表示。
養兒葫蘆娃,一身本領大。
自己又開始學法術,今後要走真正的高人路線,一些凡夫俗子,何須巴結讨好。等他真正修煉有成,七個葫蘆娃抱團,将來在南雲縣這塊地,絕對是土皇帝。
志當存高遠!
“李哥,你要明白一點,你是靠招搖撞騙吃飯,人際關系很重要。我是有真實水平的世外高人,一個葫蘆娃就能吊打南雲縣,縣裏面的領導我不用巴結,降妖除魔的事情,他們得依仗我。”
頓了頓,王耀武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五通神怎麽死的你明白,全縣無人能對付,我兒子,一葫蘆就能砸死。”
“得得得,你牛!别人拼爹你拼兒子,我服氣!對了,我教你的《道德千言文心碑》築基篇,你學的怎麽樣了?”
《道德千言文心碑》,乃是鐵頂老君廟的築基法門,一篇精妙非常的經文。
相傳是老子于老君山修煉時所悟,并沒有記錄在道協出版的《道藏大全》之中,屬于鐵頂老君廟獨有,不傳之秘。
也就是李興禹這種被開除道籍的不正經道士,才敢随意外傳。
“我正在學,感覺挺簡單的,就是體察天地靈氣,餐服風雨之露,凝聚一身衆妙靈性,最終悟道築基,掌握精氣神。”
“看起來簡單,做起來卻難,我當初花了整整一年,才悟道築基。此後又學上天罡三十六法,學了好幾年,依然不入門,唉,道之艱難,我心奈何。”李興禹一臉的唏噓,想起自己在山上學道的生涯。
跟着師父穿着帶補丁的衣服,在山石上、溪水邊、大樹下、風雪夜,五氣朝元,磨練身心。
耳邊常聽師父感慨:“道可道,非常道……”
他苦苦思索“道”,最終在一次雲霧中觀看旭日升騰,豁然悟道,那一刻,真正明白了“道可道,非常道”,找到自己的道,一下子築基成功。
可惜,道來了,道又去了。
至今,道終不再見。
就像師父,也再未見過。
他喟然歎道:“唉,道……阻且長……”
王耀武卻在一旁,淡定的說:“築基麽,我感覺快了,學了兩天《心碑》,隐隐約約要摸到築基門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