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凱進了門,剛要坐下,就聽見雷曉朵指着門大聲說道:“把門關上,讓人家看見了不好。”
袁凱不解,但還是一邊關門一邊說道:“有什麽不好意思,我們又不在裏面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
雷曉朵沖着袁凱撇撇嘴,哼了一聲:“我是爲你袁總好!要是讓哪個愛慕暗戀你的女孩子看見你和一個其貌不揚的女子在一起吃宵夜,那好不得傷心郁悶緻死啊?”
袁凱聽罷,正要說話,隻見房門打開了,雷敏端着一個果盤進來,裏面放着幾個已經洗好的不大的青皮的梨子。
“袁總,不好意思啊,因爲這種香梨的品種就是這樣長不大的,所以我就沒有給您和您的……朋友切開,不過已經洗好了。”說完将盤子放在了袁總和雷曉朵的面前。
雷曉朵見果盤裏有一個水果刀,便一手拿刀一手拿了一個香梨,對着袁凱說道:“來,我們一人一半,嘗嘗好不好吃。”
袁凱和雷敏幾乎是異口同聲說道:“梨子不能分着吃。”
雷曉朵這是的刀剛剛落在了香梨上還沒有切開,聽見袁凱和雷敏這麽說,便忍不住笑着說道:“又不是夫妻戀人,哪裏有那麽多的講究?”
袁凱聽罷一把将雷曉朵手中的刀子奪了下來,遞給一旁的雷敏,雷敏趕緊說道:“都怪我,明明都洗幹淨了,幹嘛還多此一舉拿一個刀子來做什麽。”說完,便拿着刀子走出門去,正要關門,隻聽袁凱大喝一聲:“開着!”
雷敏偷偷看了有些不太高興的袁凱,趕緊轉身一邊捂嘴偷笑,一邊偷偷溜走了。
袁凱瞪了一眼正莫名其妙看着自己的雷曉朵,從盤子裏拿起一個香梨就狠狠地咬下了一半放在嘴裏狼吞虎咽地咀嚼起來,雷曉朵見袁凱那樣,便忍不住笑道:“真是一張大嘴吃四方,好像誰要和你搶似得,既然喜歡都給你好了。”說完,索性将自己手中的梨子也遞到了袁凱的面前。
袁凱望着雷曉朵粉面含春的樣子,一時情急竟然給嗆着了。
“姑奶奶我,我隻是說一個梨子不能分着吃,但是沒有……咳咳……沒有說一個都不給你吃啊,你這種智商是怎麽考上大學居然還是研究生,我……我真是懷疑極了!”
雷曉朵見袁凱記得面紅耳赤的,捂着嘴吃吃笑着,袁凱舉手正要做一個找打的姿勢,突然聽見背後還有人喊了一聲袁總,後頭一看門口站了四五個人有男有女,爲首喊自己的是一個挺着一個大肚腩的大概四五十歲的男子,肥頭大耳的樣子,身邊是一個衣着性感的年輕貌美的女子,一行人正統一一個表情看着袁凱,笑容裏帶着隐隐地壞意。
“哎喲!原來是肖總,好久不見,好久不見……”袁凱一邊說話一邊起身朝着那個胖肚子男人走去。
“您這是……陪着……朋友在吃飯呐?”說話的那個叫肖總的人一邊握着袁凱的手一邊還不時用眼睛往雷小朵那邊望去,嘴角帶着一絲笑意。
袁凱回頭看了雷曉朵一眼,雷曉朵站起身來也走上前去,袁凱說道:“是啊,是啊,和一個好朋友來高飛這裏吃點兒東西。”
肖總卻不理袁凱,放下袁凱的手,然後朝着雷曉朵伸出手來,雷曉朵微笑着伸手說道:“您好,肖總,我叫雷曉朵,是袁總的朋友。”
肖總身邊的那個女人操着一口南方口音,嗲嗲地說道:“袁總,我認識你這麽多年,可是第一次看見你帶女……性朋友單獨出來吃飯,恐怕不隻是簡單的朋友吧?”說完,看了看身邊幾個人,大家都笑了起來。
袁凱看了一眼身邊的雷曉朵,發現她已經将自己的手從肖總的手上離開了,自然地垂放于身體兩側,臉上帶着不卑不亢地的微笑,小身闆挺得直直的,看着不由地讓人生憐。
“李總見笑了,從前我不是也常常帶着陽總出來吃飯嗎?那個時候你們怎麽不說?”
那個妖豔的女子嘴角不屑地瞥了瞥,然後看着雷曉朵十分友好地說道:“那不一樣,這個女孩子怎麽可以和她比,我喜歡這個女孩子,看着幹淨。”
袁凱見雷曉朵臉色沉了下來,估計是因爲這個女人的話讓雷曉朵有些不舒服了,雖然袁凱和雷曉朵都知道這個叫李總的女人說的一定不是現在的這個陽高飛,但是作爲莫俐的好朋友,生性爽直的雷曉朵還是忍不住不高興起來。
“好了,好了,下次我袁某請大家一起聚一聚好吧?”袁凱說道。
大家都是聰明人,袁凱這麽說,大家自然之道是袁凱在下逐客令了,便也識趣,再客套了兩句,便也離開了。
等那些人走了,崔經理過來了,問袁凱要不要喝點兒酒水,袁凱才要說不,隻聽一旁已經回到座位上的雷曉朵哼哼兩聲:“喝!”
袁凱也是個爽快人,也知道雷曉朵是重慶人,重慶妹子那也是不含糊的爽快性格,既然雷曉朵說喝,自然袁凱也不掃興,隻是說:“你明天還要上課,我們少喝點兒紅酒好了。”
“好吧,喝點兒暖和好睡覺。”雷曉朵笑着說道。
不知爲何,這句話讓一旁的崔經理好好的看了袁凱一眼,袁凱心裏不知道哪一個地方動了一下,他假裝沒有看見崔經理的眼神,走到雷曉朵身邊坐下,然後說道:“好吧,崔經理你看着辦,既然喝酒,那就來幾個下酒菜好了。”
崔經理說好,隻聽雷曉朵揮了揮手:“不用,給我們上一盤花生米就好。”
崔經理偷笑,袁凱伸手在雷曉朵頭上輕輕拍了一下,然後示意崔經理不用搭理這個小家夥,等崔經理出了門,這才小聲說道:“我的姑奶奶,你這裏在私人會所喝高檔紅酒,拜托不要動不動暴露你淳樸的平民個性嗎?”
雷曉朵卻是一副不以爲然的樣子,瞪了一眼袁凱,道:“你有本事把這句話給你媽媽說一遍,我看袁阿姨不把你打的滿院子找牙。什麽平民個性?你難道就不是平民的孩子了?不要以爲去了外企拿了幾年年薪就以爲自己是資本主義了啊?我給你說,我必須要好好給你上個課,酒是什麽?酒就是用來把自己灌醉,給别人機會的好東西,知道嗎?”
“啊?!”袁凱聽到這裏大驚。
雷曉朵發現自己說順溜了嘴,說錯了話,這才趕緊說道:“我的意思是酒就是高興的時候助興,傷心的澆愁的水,不要那麽多的講究,白酒可以吃花生米,那是因爲老外不知道喝紅酒的時候也是吃花生米的,知道嗎?”
袁凱在坐在自己對面的雷曉朵一邊紅着臉解釋一邊有些躲閃的眼神不敢看自己,便心裏強忍着笑,嘴上說道:“好好好,都是你有理看不出來你這個學外語的小家夥,居然說起中文也這麽利索,一套一套的啊。”
雷曉朵聽罷,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道:“以前我和俐俐,還有……反正我們在一起喝酒的時候,因爲大家都是窮鬼,麽有幾個錢,所以常常就是買一袋花生米也可以喝一個晚上。”
袁凱見雷曉朵說到這裏,有些走神,大概明白是爲了什麽,便岔開了話題,道:“剛才李總那麽說高飛,你生氣了?”
雷曉朵哼了一聲,道:“其實我也知道她說的不是我的俐俐,但是我就是很生那個陽高飛的氣,她怎麽到處都像是過街老鼠一樣,誰看都不喜歡啊?真是難爲我嗎俐俐了,也不知知道她和司徒涴一家人在國外玩得開不開心。”
袁凱想了想,這時酒菜全部都上齊了,服務員收拾好一切出去之後還是按照袁凱的意思的将門關上了,這個地方還是容易遇到熟人,這對袁凱來講,還真是不太習慣。
袁凱舉起杯子,看着杯子裏的醬紅色的瓊脂,笑着對雷曉朵說道:“回來這麽長時間了,這還是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我們第一次在一起吃飯,來,小朵,謝謝你。”說完和雷曉朵碰了碰杯。
雷曉朵笑了,道:“其實我還是要謝謝你的,真的,本來今天我的春天過的簡直就是一塌糊塗,對于我而言,那就是一個噩夢,我以爲很多年過後我再想起這個冬天,我一定會很沮喪很失望,甚至很懊惱的,但是,好在有你和你們全家給了我一個那麽讓我值得一輩子都懷念的元宵節,所以,還是應該我謝謝你,如果你明年春天還單身的話,我也是很樂意繼續裝你女友再去看看叔叔阿姨和趙梅小石頭他們的。”
袁凱聽罷,不禁十分動情,他自己現将自己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說道:“先不說這些,喝幹了這杯酒,我們慢慢聊。”
雷曉朵正要喝酒,突然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了,雷曉朵放下杯子,看了一眼手機上顯示的号碼,不禁喃喃自語道:“這個号碼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