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經曆的越久,對身邊的人就越是了解。
一開始,小腦斧是個坑比,唐三葬不知道。
小腦斧怕他知道,又怕他不知道,又怕他明明知道卻裝作不知道。
小腦斧不說,唐三葬不說......
可特麽銀角說了啊!
當銀角哭着找到了自家老爺,說明了自己的任務被小腦斧搞砸的時候,老君心裏暗暗的歎了口氣。
目光透過虛空看向後院還在教育青牛不能随便亂跑,離家出走不是好孩子的小腦斧,老君心裏暗暗歎了句——果然,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啊。
揮揮手讓銀角繼續回到小黑屋裏守着煉丹爐去之後,想到唐三葬掌握着自己的小秘密,老君越想越捉急。
到了最後,覺得還是有必要跟唐三葬說些什麽。
于是乎.....
“你介紹的那個小腦斧不愧是你的朋友,都是個坑比。”
當老君的這句話在唐三葬耳邊響起的時候,唐三葬知道了.....
原來,小腦斧也是個坑比。
不對......貧僧爲什麽要用也呢?
這個也字.....不就證明了除了小腦斧之外自己還認識其他的坑比?
是誰呢?
大聖?
二師兄?
沙老三?
白馬?
難不成......是今天套路了自己的白龍姐姐?
唐三葬把所有的懷疑對象都想了一遍,又挨個的搖頭否定。
最後,唐三葬想到了最後一個懷疑目标.....
沒錯了,就是他——他家師父絕對是個坑比,絕對沒錯.....錯....錯.....錯啦!
師父!
我錯啦!
随着身體一陣抽出,唐三葬想明白了很多東西。
原來,青牛沒來成金皘山,是小腦斧的鍋。
所以說,如果不是自己把小腦斧送到台太上老君那裏的話,理論上青牛是會下凡給自己送來金剛镯的,對吧?
這麽想着,唐三葬突然覺得......老君他真的有心了。
唐三葬就有這一點好處,他是一個容易感動的人。
當别人真心的對他好的時候,他也會真心的對别人好。
于是乎,将心比心之下,唐三葬覺得老君這麽爲他考慮,他也得爲老君考慮考慮。
“老君啊,你有心了。”
兜率宮,老君臉上看了一眼邊上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關注着自己和唐三葬的聊天的閨女,臉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這和尚.....不枉自己還想着他呢。
“應該的,畢竟.....咱們是什麽關系。”
你可是掌握了貧道的小秘密的人。
打又不一定打得過,滅口又肯定滅不了,不賄賂你還能怎麽辦?
聽到老君的話,唐三葬心想,這老頭果然很上道啊。
既然如此.....
“老君所言極是。
既然如此,貧僧也有些事情,覺得應該知會你一聲。”
老君一愣,“啥事?”
唐三葬咧嘴笑了笑,“就是.....你另一個私生子,就是你和鐵扇公主的那個私生子紅孩兒的事。
你放心吧,這個小秘密以後你再也不用擔心會洩露了,事情貧僧都替你扛下來了。”
老君:“......”
唐三葬:“安啦,我知道你要感謝我,沒這個必要。
畢竟......咱倆是什麽關系,對吧?”
說完,唐三葬不給老君解釋的機會,直接掐斷了通訊。
老君:“......”
看着眼前黑屏了的玄光鏡,老君一臉的懵逼。
另一個私生子?
和鐵扇公主生的紅孩兒?
特麽的.....誰特麽告訴告訴他,鐵扇公主是誰?、
不對,這麽說有點太假了,畢竟鐵扇公主再怎麽說也是牛魔王明媒正娶的老婆,在三界之中還是很有名聲的。
可是.....
這特麽私生子是什麽鬼?
他什麽時候和鐵扇公主有了一腿的?
而且,還有了一個私生子?
這事.....他怎麽不知道?
就在老君看着黑屏的玄光鏡内心淩亂的時候,突然沒來由的後背一寒。
一轉頭,就看到自家閨女一雙眼睛正目不轉睛的看着自己。
“阿離,閨女,你聽我解釋......”
“呵,鐵扇公主?紅孩兒?”
阿離看着老君,臉上的表情讓老君有中脊背發寒的感覺。
“阿離,你聽我解釋,不是.....爲父根本不知道什麽鐵扇公主什麽紅孩兒啊.....”
阿離一言不發,就那麽直勾勾的看着老君,看的老君心裏發毛。
看的他都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哪次酒後亂性,和鐵扇公主之間有了些什麽不得不說的故事,事後又被自己給忘了。
可是.....
他特麽什麽時候也沒喝醉過啊,更何況他和鐵扇公主更是連面都沒見過一次啊。
良久、良久之後。
阿離輕輕的一歎,對着老君露出一個勉強的笑意。
“我.....下屆走一趟吧。
畢竟是我親弟弟,怎能讓他流落在外。”
說完,不等老君解釋就出了兜率宮的大門。
老君:“......”
看着阿離離去的背影,老君張着嘴怔怔了半天,也沒能說出一句話來。
甚至于,他都忍不住有些懷疑,難不成那紅孩兒真是自己兒子?
“哎~”
許久許久之後,看了看兜率宮的大門,又看了看已經黑屏的玄光鏡。
老君頹然的歎了口氣,手一揮将玄光鏡法術抹去,微微仰起頭,雙眼直勾勾的看着房頂不知在想些什麽。
地仙界,金皘山,金兜洞前。
唐三葬單方面掐斷了和老君的的視頻聊天,忍不住輕輕的歎了口氣。
“哎.....貧僧果然還是這麽的善良。
助人爲樂什麽的,最喜歡了。”
大聖:“......”
二師兄:“......”
你特麽的,确定你真的是在助人爲樂?
你眼角的餘光就沒有瞥見,在視頻的角落裏,老君的不遠處那一抹入了鏡的屬于女孩的天衣的衣角?
唐三葬不理會兩個徒弟内心的想法,感慨良久之後,翻身上了沙老三背着的包裹。
“既然獨角兕沒在這山上占山爲王,那金剛镯就先暫借給老君用一段時間吧。
沙老三,咱們繼續趕路。
駕~”
沙老三:“......”
沙老三張了張嘴,他有心想提醒自家師父,自家是個人,不是馬。
不過想到自己已經幾個月沒有吃上一口飯,沒有喝到一口水了,沙老三就乖乖的閉上了嘴。
他家師父說過,不經允許......他是不能開口說話的。
所以.....
“哎!”
内心微微歎了口氣,沙老三認命一般繼續向西。
沙老三背着的大包裹上,二師兄糾結了下,最終還是決定提醒唐三葬一下。
“師父,沙老三是個人,不是匹馬。”
唐三葬轉頭,不解的看向二師兄,“然後呢?”
“然後.......”
二師兄措辭整理了下語言,“然後,師父您剛剛對着沙老三說了一聲.....駕~”
唐三葬皺眉,“爲師剛剛有這麽說嗎?”
二師兄點點頭,“有。”。
唐三葬:“.....真的?”
二師兄繼續點頭,“真的。”
唐三葬看了看手中的九環錫杖,“爲師再給你一個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
二師兄想了想,“師父,老豬我覺得.....咱們是不是讓沙老三變成一匹馬騎着會更舒服些?”
唐三葬眼中有幾分意動,然而......
看了看自己那不聽話的白馬之後,唐三葬又打消了這個想法。
“八戒啊,有一首詩,爲師不知你聽沒聽過。”
二師兄連忙賠笑,“師父您請說。”
唐三葬清了清嗓子,“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二師兄一愣,唐三葬拍了拍二師兄的肩膀。
“八戒,沙老三他.....畢竟是你親師弟啊!”
二師兄:“......”
雖然怕被您打死,但老豬我還是不敢說.....您這話說的,怎麽就好像沙老三不是您親徒弟似的?
沙老三任勞任怨,風餐露宿。
終于在第四個早晨,走出了金皘山的地界。
過了金皘山,又是一片坦途。
如此師徒幾人又經過了長達月餘的長途跋涉。
這一日,前方有河水阻路,沒有了旱路可通行。
唐三葬看着前方的水,眼中是若有所思。
“八戒,渴了嗎?”
被這麽一問,二師兄頓時心生感動。
師父......竟然還會關心自己。
果然......師父還是愛我的!
當即,二師兄點點頭,“師父,這一番長途跋涉老豬我是有點渴了。”
唐三葬手一翻,一個碗憑空出現在他手中。
拿碗的手淩空一揮,從前方的河水中舀了一碗水。
“渴了.....就喝些水吧。”
二師兄當時就感動的熱淚盈眶。
“師父......”
“喝吧。”
唐三葬拍拍二師兄的肩膀,“等不渴了咱們再繼續趕路。”
二師兄眼中閃爍着淚花,接過唐三葬遞過來的碗‘咕咚咕咚’就是一番痛飲。
“哈~”
一碗水下肚,二師兄直覺一陣暢快。
不知是不是錯覺,他覺得這河水跟其他地方的河水比起來竟然格外的甘甜,清冽而甘甜,令人唇齒留香。
将碗收起來,二師兄看向唐三葬,剛要感激幾句,卻猛然面色一變,一隻手下意識的捂住了肚子。
“八戒,可是腹中絞痛?”
聽到唐三葬的話,二師兄心中感動于師父對自己的關心。
“師父不必擔心,許是剛剛岔了氣,老豬我運功調整一番就好了。”
唐三葬:“不是,我的意思是.....你看看自己是不是懷孕了。”
二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