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天自己穿越了,穿越到了古代的背景下。
沒有網絡,沒有手機,沒有電視,沒有微博,沒有會所.....咳咳,好像亂入了些什麽。
反正,如果沒有了這一系列的娛樂休閑的東西,那人生将會是怎樣一種悲催?
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做,除此之外,再無娛樂,豈不是生不如死?
然而.....
這麽想的人,對于古代這個詞一定是有什麽誤會。
古代學子多風雅之士,每逢中秋、重陽、七夕、元宵,基本上大大小小每一個節日,書生才子們基本上都會或三五成群,或呼朋喚友的舉行一些詩會酒會。
即便不是逢年過節,趕上某某的生辰,某某在某方面取得了一定的成就,某次科舉考試結束,乃至于無節無慶,都會隔三差五的弄出一些聚會來打發時間。
諸如.....太守太人的‘流觞曲水、休憩事也’這樣的。
這些聚會,有些在白天,更多的是在晚上。
所以,古代的生活,至少古代才子的生活,是不會枯燥的。
甚至于,沒有什麽活動,無聊寂寞也可以去青樓聽個小曲,找個姑娘的。
嗯,在才子佳人故事廣爲流傳的古代,有學問的人逛青樓那非但不會爲人所诟病,反而會被人贊爲風流。
那個誰誰誰不就說過一句‘真名仕,自風流’的。
還有那個誰誰誰誰的,還留下過著名的詩篇‘十年一覺揚州夢,留得青樓薄幸名’。
看看,揚州十年,光逛青樓了,還能名流青史(青樓史)。
古代才子很多聚會,都是直接在青樓裏的,爲搏美人一笑散盡千金,還能傳爲一段佳話呢。
哪裏像現在,你去大保健一次,見到個熟人都恨不得對方青光眼白内障近視超過一千而百度。
拍個紀念片都得把臉遮遮掩掩,甚至弄個姓馬叫什麽克的家夥亂入。
所以......說這麽多就是想論證一點————想穿越又害怕穿越到古代之後會太過寂寞的那些人們,你們其實可以不用有那麽多顧慮的。
畢竟.....顧慮來顧慮去的,說的好像你沒有顧慮就真能穿似的。
當然,這都是題外話。
之前也說了,聚會這種東西,分爲很多種。
有某太守的‘流觞曲水’的蘭亭集會,有某著名詞人‘赢得青樓薄幸名’的花船尋樂,也有逢年過節的慶祝。
而許仙今日所參加的,就是一場由嚴嵩發起的,以祝賀某些學子新晉童生爲名召開的詩會。
在古代大大小小的詩會之中,這種規模的,也隻是比那邀三五好友飲酒作樂的小聚會稍稍高出來那麽半個檔次。
所以.....自然也就不會有什麽上檔次的客人!
所以.....
在向許仙和哮天犬幾人告罪一聲離去之後,嚴嵩的演講也并沒有太過正式。
就是站在衆人都能看的見的地方,說了一些諸如恭喜某某某考中童生,希望幾個月後的院試能夠出幾個秀才,希望包括他在内的拿到秀才功名的學子能夠在年後的鄉試中中舉。
反正就是嘚吧嘚、嘚吧嘚有的沒的的一通扯。
等嚴嵩扯完一通後,望月樓的老闆開始給上酒菜。
一幫幾十個人坐了五桌,其中嚴嵩、許仙、秦觀、哮天犬、蔡京還有一個蔡京的不願透漏姓名的無名氏好友,以及另一個嚴嵩的同樣不願透漏姓名的無名氏至交,七人湊了一桌。
嗯,這裏忘了說了,之所以沒人對出現了兩個秦桧這事表示驚奇,實是因爲秦桧并沒有跟進來。
本哮天犬氣的吐血之後,嚴嵩在引許仙三人進來的時候,已經以讓對方修養一下的名義勸着秦桧回家了。
對此,本來還想看着許仙當衆出醜的秦桧還頗有微詞。
但在嚴嵩讓他心裏發毛的眼神下,最終秦桧還是沒有進來搗亂。
随着酒席上來,整個三樓開始熱鬧了起來。
在場中人都是有學問的,至少也是讀過四書五經的,自然不可能學着劃拳,也不可能站桌子上蹲椅子上的大呼小叫。
但畢竟是讀書人,是有志于功名的人,席間玩一些諸如行酒令的小遊戲,還是很正常的。
比如,在許仙隔壁就有一桌,坐了八個人,看那八個人之間相談甚歡的樣子,應該都是熟識。
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一桌就覺得光吃吃喝喝沒意思,開始玩起了行酒令。
嗯,他們的行酒令也很有意思。
怎麽個有意思法呢?
坐在東邊的一個名石進字易拓的仁兄,率先提出了行酒令的想法。
而這位石易拓同學,顯然是一個不走尋常路的存在。
在提出行酒令之後,他沒有玩什麽詩詞歌賦,而是玩起了接名字。
也就是一個人起頭,說出一個青樓中姑娘的名字,下一個人就必須在一定的時限内說出這個姑娘所在的青樓裏一個其他姑娘的名字。
說不出來的罰酒一杯,說出來之後,再由此人繼續出題。
這種玩法,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至少化名二狗子的哮天犬就對此很感興趣。
甚至于許仙覺得,如果不是這貨對這邊的青樓不熟的話,如果不是規定的必須是青樓姑娘的名字的話,這貨很可能就抱着他的小花、玉兔之類的名字下場參與去了。
席間其樂融融,因爲在場都是讀書人,所以聚會的逼格很高。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嚴嵩站了起來,準備開始下面的活動。
嗯,之所以沒有先吟詩作對,玩一場之後再開席,嚴嵩也是有他自己的考慮。
在場幾十人之所以這麽給他面子,願意參加他組織的詩會,并不是他嚴嵩的名字多好使,也不是因爲他秀才的功名多讓人敬畏。
之所以這麽多人願意響應他,更大的原因是——讀書人也得吃飯啊!
你以爲讀書人一個個的都是神仙啊,能吞雲吐霧,不食人間煙火?
再說,讀書的也不都是家庭條件好的啊,比許仙家窮的多的多的多的也大有人在。
所以,這些聚會什麽的,就成了這些人蹭吃蹭喝最好的場所。
而本着蹭吃蹭喝目的來的,恨不得爲了這一頓飯,從早晨,甚至于從昨天晚上開始就一直餓着肚子,就爲了這一頓呢。
不再詩會開始前先讓人吃一頓填填肚子,嚴嵩怕等會真一個不好,再餓死幾個的。
所以.....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看衆人都吃的差不多了,嚴嵩站起來身。
見到嚴嵩這個東道主起身,很多讀書人都很給面子的停下了手中的筷子,放下了手裏的酒杯,咽下了口中的食物。
就連邊上那一桌在嚴嵩起身之後還沒眼力勁兒的小桃紅、胭脂、大鐵錘的叫着的,也在明眼人的提醒下停了下來。
“咳咳!”
場中一片....杯盤狼藉,嚴嵩眼角狠狠地抽搐了幾下,這才組織好了語言。
“看諸位今日相談甚歡,氣氛很是融洽。
詩會、詩會、有會豈能無詩?
所以,飲酒作樂,不知哪位兄台願意拿出自己的大作,爲咱們此次詩會增添幾分色彩?”
靜!
要知道一點——給嚴嵩面子來的,大多數都是來蹭吃蹭喝的啊!
就說能混到蹭吃蹭喝的地步的了,還能有多少真能出口成章,七步成詩的不成?
真有這本事,也不可能混到連飯都吃不起的地步。
所以.....
在嚴嵩說完之後,竟然沒有一個人第一時間響應。
所以.....
這特麽就尴尬了!
嚴嵩很想狠狠地給自己腦門來一下。
忘了上一世之所以沒出這一出,完全是因爲秦桧那個雖然傻逼卻還有些才華的家夥給他捧場,在他說完之後第一個跳了出來帶動了氣氛。
而這一次.....他尼瑪可是還沒開局就把秦桧給趕走了啊!
所以....
現在還有誰能救場?
嚴嵩下意識的把目光投向蔡京,就見誤以爲秦桧叛變了的蔡京正瞪着一雙鬥雞眼,跟二狗子在那大眼瞪小眼呢。
得,這位是指望不上了。
再看許仙.....
這位不給自己砸場子都是好的。
無奈....
嚴嵩狠狠地吸了一口氣。
畢竟是自己組織的詩會,畢竟是爲了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爲了大計,這個憋屈,他忍了!
所以......
“咳咳!看來諸位兄台都比較矜持呀,那就由我來抛磚引玉,先拿出一件作品供各位品鑒吧!”
說着,嚴嵩走出座位,背負雙手,來回走了七步。
七步之後,嚴嵩像是突然有了靈感,停下腳步,彎下腰從身旁一桌的某位尖嘴猴腮的仁兄的酒杯旁邊,撚起一粒掉在桌上的米粒。
這應當是這位仁兄吃血糯團時不小心掉在桌上的。
見此,嚴嵩像是突然迸發了靈感,微微仰首,一臉悲天憫人的神色開始了自己的表演。
“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
轉身,把從桌上撿起的米粒丢進口中,咀嚼幾下咽入腹中,嚴嵩口中吟出後兩句詩。
“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此詩一出,場中一片叫好聲。
嚴嵩轉過頭,看到的是許仙如同見鬼了一般瞪大了一雙眼睛,端着桌上的酒杯往口中灌酒壓驚的樣子。
見此,嚴嵩嘴角不自覺的向上微微一勾。
驚到了嗎?
喝吧!多喝點吧!
驚喜的,還在後面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