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嬌容心憂丈夫詢問,李公甫說明是工作上的事情。
昨日錢員外的女兒被擄走,他們一幹差役找了一天線索一無所獲。
今日一早,有人報官,在城外清水山的一處山洞中,發現了失蹤了一天兩夜的錢小姐的屍體。
對此,許仙在提醒姐夫辦案時注意安全之後,也并沒有太過在意。
吃過早飯,許仙牽......帶着哮天犬離開了家,準備上街上去轉轉,順便找找吹牛逼的機會。
出了門,帶着哮天犬一路走向主街,剛剛繞過一條胡同,迎面走來了一個熟人。
“漢文?”
來人看着迎面走來的許仙,停下腳步招呼。
看清來人,許仙微微一愣,“少遊,你這是要去往何處?”
秦少遊走到許仙身邊,臉色有些陰沉。
“漢文,我今日正是來找你的。
那秦桧與蔡京二人,自昨日出了大醜之後,一直對你我二人心懷怨恨。
昨日經曆了那種醜事,被家人接回家之後,二人不僅沒有自我反省,還将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你的身上。
今日一早,與那秦桧、蔡京二人交好的嚴惟中放出話來,今晚要舉行一場詩會,邀請錢塘縣所有有功名、有才名的才子赴會。
據說,那嚴嵩昨日曾去探望過秦桧與蔡京,今日就放出了舉行詩會的消息。
明眼人一看就知,那嚴嵩名爲詩會,實際上還是劍指你我二人,這是要落你我二人的面子,爲秦桧和蔡京二人找回場子呢!”
說道這裏,秦觀還尤爲部分的甩了甩長袖,“說起來那嚴嵩也是忒不要臉,都已經有了秀才功名在身,馬上要去參加鄉試的人了,竟然還會跑來與我等剛剛考中童生的學子爲難。
忒....不當人子!”
看着秦觀氣憤的樣子,許仙無奈搖搖頭。
“少有,詩會就詩會,莫說......以你的詩才,會怕了那嚴嵩不成?”
聞言,秦觀臉上表情微微一滞。
“我.....我這不是擔心你嗎?”
确實,以他秦少遊在詩詞方面的天賦,還真不至于怕了區區一個嚴嵩。
但問題是....在詩詞這一方面,他這位好友許漢文,卻從來沒有表現出來過多高的天賦啊!
以前許仙那些詩作,大多數也隻是在能看的地步。
聞言,許仙神秘一笑。
“我,少遊就不比擔心了,現在,少遊隻需想一想屆時怎麽與我一同打臉吧!”
打臉?
秦觀覺得這個詞用得很好。
那嚴嵩想跟他比詩詞,簡直是送上臉來等着他打,至于許仙.....
唉!罷了!既然漢文有此想法,就一同去闖一闖,看究竟是不是龍潭虎穴吧。
大不了.....倒是真不行,自己的詩詞送于漢文一兩首,總不能讓那嚴嵩狗賊和秦桧蔡京三人看了笑話!
這麽一想,秦觀就覺得念頭通達了。
念頭一通達,秦觀也想到了當前的場景。
“漢文,你這是有事外出嗎?”
他遇到許仙的地方,可不是在許仙的家裏。
既然在這裏遇到,顯然自己這位好友是有事外出的。
“嗯!”
許仙點點頭,“少遊你來的正好,我準備過幾日,趁着院試未至,外出遊學一段時間增長見識。
今日,準備在離去之前逛一逛這錢塘縣,此一行,不知幾時能回呢!
不若,少有與我一同四處轉一轉?”
聞言,秦少遊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漢文,你也有近日外出遊學的想法?”
“怎麽?少遊你也有此準備?”
兩人相視一笑,異口同聲,“不若,一起?”
說完,兩人相視大笑,一股濃濃的腐的氣息在小巷中蔓延,看的一邊的哮天犬直撇嘴。
mmp,你們這麽旁若無狗的秀恩愛,準備将本汪至于何處?
好在,這一瞬間迸發的基情并沒有持續太久,笑過之後,許仙和秦觀并肩向着主街的方向走去。
大約半柱香的時間,轉過了兩條小巷,錢塘縣繁華的主街道出現在了兩人的眼前。
走過一個個熟悉的攤位,看着相熟的或不熟的人群,許仙心中很是感慨。
他知道,自從得到系統之後,未來的他,就要和曾經的他做一次告别了。
無論他願意還是不願意,未來的他,都将走向一條截然不同的道路。
所以....再看着這些曾經承載了他很多記憶的景物隻是,許仙的心中很是有些感慨。
就在許仙一邊感慨着,一邊尋找吹牛逼的對象和機會之時,身後,突然傳來一個奸猾的聲音。
“這位小哥請留步,貧道看你印堂發黑,面有晦色,近日空有血光之災,乃是大兇之兆啊!”
聞言,許仙擡起的腳在空中一頓,自然而然的重新落回了地上。
轉過身,似笑非笑的看着正一臉高深莫測的樣子看着自己,微微蹙着眉頭,仿佛真的看出了大兇之兆一般的遊方道士,許仙忍不住露出笑意。
果然是瞌睡來了送枕頭啊,正愁沒有吹牛逼的機會和對象呢,就有人自動送上門來了!
“血光之災?”
看着道士,許仙用一種讓人聽不出喜怒的語氣問道。
“對,剛剛貧道看小哥的面相,你近日必有血光之災!”
聞言,許仙點點頭。
然後.....
“流幾天?出血量大不大?”
道士:“......”
沒等道士說什麽,許仙又問,“大兇之兆?”
道士再次點頭,“沒錯,小哥你這面相,正是大兇之兆,若不及時化解,恐怕不隻血光之災那麽簡單。”
聞言,許仙再次點點頭,就在道士以爲他信了的時候,又突然蹦出一句。
“多大的兇兆?b罩?c罩?還是d罩?”
道士:“......”
許仙:“難不成是e罩?”
這個‘兇兆’,還是許仙翻系統商城的時候發現的。
所謂少年慕艾,許仙十七歲,正是相信愛情,向往愛情的年紀。
身體中都彌漫着一種荷爾蒙的味道,在看到這種與肚兜有異曲同工之妙,甚至更加美觀方便安全的東西之後,許仙自然忍不住稍稍的研究了一下。
這一研究,就在這裏用到了。
道士:“......”
盡管不知道許仙說的什麽bcde罩的是什麽意思,但作爲一個長期混迹煙花之地的老油條,他敏銳的感覺到.....這絕對不是一句好話!
看許仙不信任、不配合、不上當的樣子,道士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
平時他也沒少忽悠人,在他看來,你可以不信,但你不能侮辱他的職業。
而許仙這種一句話把天聊死了的,就屬于侮辱他的職業的。
畢竟....他這邊準備了一大堆說辭,結果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呢,剛剛開始鋪墊,就被丫一句話給把後面的全堵死了。
他能怎麽辦?
他也很....憤怒啊!
“這位小哥,貧道是看你面有死氣,不日即将遭遇大難,更是會連累身邊人。
因此才想來點化你一番,爲你逆天改命,破解厄運。
貧道沒有收你一文一毫,更是出于一番善意,你不信則是不信,又何必如此羞辱貧道?
不信,貧道走就是了!
等到厄運降臨,也别怪貧道不曾提醒于你!”
說罷,道士沒有絲毫猶豫,轉身拂袖就要離去,沒有絲毫拖泥帶水,不見半點猶豫。
見此,許多圍觀的吃瓜群衆再看向許仙的目光就變了。
就像那道士說的那樣......人家沒要這個年輕人一分錢,可以說是完全出于好意的點化。
而現在,這年輕人不信道長的話,更是以言語羞辱。
道長不做糾纏,拂袖而去,在衆人心中留下一副高人的樣子,讓人不自覺的就信了他的話。
而信了之後,再看許仙這麽一個面有死氣,可能還會禍及身邊人的存在。
下意識的,吃瓜群衆們就後退幾步,與許仙拉開了距離。
看着這些人的表現,又看了看同樣看着自己,等着自己怎麽處理,卻沒有絲毫要遠離自己的想法的秦觀,許仙嘴角微微向上勾起,目光看向道士離去的方向,目中閃爍着一縷寒光。
道士雖然看似沒有占許仙一點便宜,甚至在‘好心當成驢肝肺’之後沒有羞怒,反而‘事了拂衣去’。
但許仙卻知道,道士在離去之前,每一句每一字,都是誅心之言。
兵不血刃,卻字字見血。
所以......既然你給我玩陰的,還玩的這麽惡毒。
那麽......就别怪我從你身上狠狠地薅一把羊毛了!
“道長,請留步!”
心裏想着,許仙向前一步,對着那離去的道長叫到。
“一!”
“二!”
“三!”
那道士雖然離去,心裏卻在暗暗數着數。
他知道許仙會叫他回去,因爲他離去之時那一番話,無論許仙信不信,他都不得不信。
不信?他話都放在那裏了,他不信,有人會信。
别人信了,即便他許仙不信,也必須得信。
因爲,許仙不信,但别人信了,不找他這位高人破解,還有誰敢接觸這麽一個面有死氣,還可能會禍及他人的災星?
所以.....
正是因此,在亮出自己的陽謀之後,道士斷定許仙會叫他回去。
而在離去的時候,一邊暗暗數着數,道士的心裏也在盤算着,要怎麽狠狠地災這個敢羞辱自己的年輕人一番。
隻是,聽到許仙叫自己,停下腳步的道士,剛剛在心底露出笑意,耳邊傳來的,卻是與他心裏預期的完全不同的話語。
“道長!本人剛剛掐指一算,道長再向前三步,腦袋會磕到地上的一塊青磚,頭破血流。
所以,特提醒道長一番,道長可一定要小心啊!”
許仙臉上帶着冷冷的笑意,說着讓道士怒火中燒的話語。
“哼!吉兇禍福,貧道還是能夠預料的,就不牢你費心了!”
冷哼一聲,道士轉身擡腳就走。
在他身後,響起許仙數數的聲音。
“一!”
“二!”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