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與鸠摩智和段譽的相遇,完全是一個偶然。
他飛了一天一夜,感覺有了食欲,就下來吃些東西。
随便找了個小城降落,随便選了家百年老字号的酒樓,随便占了一張桌子。
卻不想,就恰好坐在了從大理而來,正往燕子塢而去的鸠摩智與段譽。
而實際上,一開始蘇洛也并沒有認出這兩人,還是段譽好奇他的酒主動向他詢問,他才注意到這兩位風雲人物就坐在自己的身邊。
而後,才有了之後一系列的事情。
當然,這所謂的一系列的事情,對于蘇洛并沒有什麽影響,不過是給自己的午餐增加了一些樂趣罷了。
甚至于,接觸到了兩個身懷絕技的高手,他連出手解析他們身上的功法這件事都沒有去做。
不是他看不上北冥神功、六脈神劍,也不是他對鸠摩智一身少林七十二絕技與小無相功不屑一顧。
而是他根本沒有親力親爲的必要。
有小皇帝在,爲了積分,這些東西小皇帝自然會幫自己弄來,他又何必費力的去自己搜集。
否則,你當他要宿主是用來幹什麽的?
實際上,所謂的宿主對他來說能起到的最大的作用就是——背鍋。
每個世界都有屬于自己的意志,這種世界意志平日裏是處于沉寂狀态的,輕易不會蘇醒。
每個世界都有自己獨有的本源法則,這種本源法則,多包涵在一個世界的主流資料之中。
比如武俠世界的獨有本源法則,就是那些武道,以武功秘籍的形式呈現。
仙俠世界獨有的本源法則,就是修道成仙的根本,以修仙功法的形式記錄。
科技世界、魔法世界、玄幻世界,也都是相似的情況。
但當世界獨有本源法則有被竊取的迹象的時候,随着世界本源被竊取的程度加深,世界意志會随着世界本源被竊取的程度而逐漸蘇醒。
蘇醒過來的世界意志是可怕的,尤其是在發現了外來者竊取世界本源的情況下,絕對會不惜冒着玉石俱焚的後果将入侵者毀滅亦或者趕走。
而對于蘇洛來說,每一個世界在搜刮完全之前被迫離去,都是一種損失。
所以,他需要宿主這種東西來爲他起到掩護的作用。
每個生靈都有着自己的靈魂烙印,系統與宿主綁定,就能以宿主的靈魂烙印隐藏自己。
換而言之就是,他這個系統與宿主共用同一個身份證——靈魂烙印。
在這種共用下,他竊取世界獨有本源法則,就會由宿主去背鍋。
當然,是在他和宿主相距不太遠的情況下,否則宿主在南極,你跑到北極用宿主的身份證去開房,就算是傻子也看得出來這其中的問題了。
而這樣的行爲做的多了,就會增加蘇洛自己暴露在世界意志之下的幾率。
所以,對于這種沒有必要親自出手的事情,蘇洛一般都是留給宿主去背鍋的。
尤其是在宿主屬于本世界,相比強入侵者而言世界意志有着極大的容忍度的情況下,更是背這種鍋的不二人選。
換而言之,之所以需要宿主的存在,就是爲了輔助蘇洛搜集一部部功法的。
至于除了功法之外的,雖然也是世界本源法則,但卻屬于公共本源法則,即便蘇洛主動去解析,也并不會引起世界意志的關注。
心安理得的将一口大黑鍋留給了宿主小皇帝去背之後,蘇洛收回思緒,美滋滋的吃起了桌上的酒菜。
不得不說,這家酒樓确實是當之無愧的百年老字号,廚子的手藝,做菜的秘方,都是這個世界頂尖的水平。
當然,從今以後這些東西又有了一個新的主人——他姓蘇!
吃飽、喝足順帶把酒樓的特色菜全記錄入了數據庫之後,蘇洛心滿意足的離開了酒樓。
接下來的幾天,蘇洛一路遊山玩水,遇到風景好的地方或者有特色美食之處時,就會特意停留一兩日遊覽、品嘗。
而當到了某些比較荒涼沒有什麽值得留戀的地方時,蘇洛就會踩上飛劍,轉瞬數千裏。
就這樣,半個月的時間,蘇洛已經遊覽了大宋境内的大部分名山大川。
玩了半個月,這一日,蘇洛到了洛陽境内。
在洛陽轉了一天之後,蘇洛心血來潮,徒步出了洛陽城,向着嵩縣的方向而去。
以他宗師境界的修爲,又将身體各項屬性強化到了宗師境界的極限,可謂、武、體、道全面發展且都達到宗師境真正極限的地步。
即便隻是徒步,一日之間也能輕松走出千裏距離。
因此,自洛陽城離開之後,不過半個時辰的時間,蘇洛已經遠遠的可以看到擂鼓山的輪廓。
是的,蘇洛此行的目的地,正是十裏外的擂鼓山。
他倒擂鼓山,自然不是爲了無崖子那七十年的北冥内力,也不是爲了無崖子身上的逍遙派武學。
那些東西,自有小皇帝回爲他搜刮。
他前往擂鼓山,隻是爲了探究心中的一個猜測。
如果那個猜測得以應證的話,蘇洛覺得,他至少可以省去兩三個月的麻煩。
心裏正想着,蘇洛突然感覺到一股殺氣鎖定了自己。
擡起頭,就見到自兩邊的無名山頭上,數十手持刀劍的山賊自山上沖下來。
隻是眨眼間,山賊已經沖到山下,将蘇洛團團圍住。
“呔!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财,膽敢打牙縫裏蹦出半個不字,一刀一個管殺不管埋!”
一段标準的劫匪台詞念的那叫一個朗朗上口,給蘇洛一種聽評書一般的感覺。
就在那爲首的山賊念完台詞之後,與他并肩而戰的一個雙手持狼牙棒的大漢臉色一黑,腦袋湊到了山賊首領的耳邊。
“大哥,您最後兩句台詞念多了,咱們這次的肥羊就這麽一個。”
大漢的聲音雖輕,又怎能逃得過蘇洛的耳朵,聽着兩人之間的私語,蘇洛心裏暗暗搖頭。
“合着,這次還遇到了一幫逗逼山賊?”
但即便眼前的山賊逗比了點,卻并沒有改變他處理的态度。
山賊這東西,這半個月的時間裏他遇到了已經不止三五波。
一開始的時候,作爲一個現代人對于山賊他還是比較好奇的,更多的時候也就是戲耍一番就放過了。
直到又一次他路經某個山腳,看到一地的平民屍體與正在搜刮屍體身上财物的山賊之後,他改變了自己的态度。
那時他第一次意識到,在他眼中無害的,甚至刷起來很好玩的山賊,在那些無辜的平民眼中,确實奪命的魔鬼。
他不是什麽善人,更不會爲了百姓的安危一怒之下連闖十七寨殺得山上無人敢當賊。
但那一刻他的心态依然發生了一些改變。
他意識到這是一個真實的世界,不是一場遊戲,他可以将山賊當做玩具一般戲耍,但他戲耍之後放過的山賊,卻會在他的‘仁慈’之後,轉而将屠刀揮向别人。
他不會因此而覺得内疚,但自那一日起,他對待的再遇到的山賊的态度卻依然發生了改變。
從那之後,再被他遇到的山賊,再無一人能活着離開他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