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都之一。
城中一家酒肆之中。
此時,酒肆之中忽然走入了一個背刀刀客。
店内,看見此人走了進來,窗角的兩個人此時忽的眼睛眯了一眯,然後,偷摸交談着:“是他嗎?”
“不錯,就是他!”
“漠北刀王,韓廣漠。”
“他曾殺了我一家十七口人,今天終于上天有眼,讓我再次見到他了。”
窗角的布衣書生此時恨聲低語。
“你找的那人來了沒有?”
書生答道:“兵器譜排名第十八名的銀勾張靈玉,最近兵器譜上的人都被憐花寶鑒吸引來了這裏,我以黃金萬兩,請他幫我殺了這韓廣漠。”
那人問道:“張靈玉現在在哪?”
書生看着門外一人,道:“他已經來了。”
門口忽然走進一人。
此人是個青年,渾身不帶兵器,但認識他的人都知道,他的銀勾總會在出其不意的一個部位對你打出來。
他的銀勾又狠又辣,最重要的還是快。
一個人要是能比好多人出手要快的話,那麽他就能夠殺很多的人。
所以張靈玉在兵器譜上排名第十三名。
“漠北刀王?”
刀客喝了口酒,道:“你是?”
張靈玉眼中冷光一閃:“受人所托,請閣下首級一用。”
話剛出口,人已經動了。
他的勾子終于出現了。
沒有人看清這枚銀勾是從哪裏出來的。
他剛才進來的時候,分明沒有拿勾子。
銀光一閃。
刀客還在那裏喝酒。
張靈玉卻早已經一動不動。
然後,他的雙臂齊根而斷。
布衣書生此時狠狠地倒抽了一口涼氣。
張靈玉半跪在地上,慘笑的道:“好快的刀,兵器譜上爲什麽沒有你的名字?”
刀客不答反問,淡淡的瞥了過來,道:“你受誰所托?”
張靈玉眼睛看向了一個方向。
布衣書生立馬吓得一個哆嗦,然後,他翻身就要逃走。
刀客冷笑一聲:“顧玉波,沒想到你還活着。”
他此次抽刀了。
所有人都看清了那是一柄什麽樣的刀。
那是一把放佛被血染紅的厚背大刀。
“傳言漠北刀王常年身居塞北沙漠,在苦寒之地練就了絕世刀法,于殺人之中精深刀法,爲了練成現在這樣的刀法,他已經殺了一千二百九十九口人。”
一個淡淡的青年聲音響起。
竟就是剛才與布衣書生對話的那人。
刀客此時獰笑一聲:“見識不錯,你是什麽人?”
青年道:“可惜的是,漠北刀王一生殺人過多,已經淪爲魔教之人,百曉生排兵器譜,不排女子,不排魔教邪道,不然你這一口刀,至少可以進得去前十。”
刀客冷笑一聲:“百曉生有眼無珠,可惜他已經死了,不然的話,老子的這把刀就要架在他的脖子上問問一他這把刀排名第幾?”
青年道:“依我看,你最多與東海玉箫齊名。”
那布衣書生此時早已經翻出了窗子,驚懼的看着刀客,以及自己這個好友。
隻是,這個好友爲何現在是如此的陌生?
張廣漠已經全神貫注的盯着這個眼前的青年,微微冷笑道:“你說我隻和兵器譜第十的東海玉箫齊名?”
他的眼睛冒出寒光:“百曉生隻怕也沒這麽大口氣。”
青年歎了口氣,道:“既然你不信的話,你就過來砍我一刀。”
張廣漠怔了怔,然後眼睛一縮,謹慎道:“你已經和東海玉箫交過手了?”
青年拍了拍袖子,淡淡道:“你既然不服和東海玉箫齊名,那就對我砍一刀。”
“你若砍的下我的腦袋,那便是你的确比東海玉箫強,若砍不下,你就需要把你的腦袋留下,給你所殺的一千二百九十九口人償命。”
張廣漠聞言哈哈大笑,血刀一指青年,道:“原來又是一個想要用張某性命來行俠仗義的僞君子,我就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語一落。
人已經射了出去。
但更快的還是那柄如同鮮豔如血的刀。
隻不過。
刀再快。
二人之間總有距離。
那一刀,刀光一閃。
刀還未至。
“噗呲”一聲響起。
漠北刀王此時眼珠子瞪大,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他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口。
那裏,插着一根木刺。
那根木刺是從他的正前方腳下斜刺上來的。
它就如同忽然漲長了三四尺,無情的插入了他的胸膛。
他此時裂開嘴笑了一聲,嘴裏嗆着血液和話語道:“原來你就是那人,我從塞北來到中原,本就是爲了你手上的憐花寶鑒而來,死在你手上也不冤。”
青年就是李小道,這是他經過易容之後的樣子。
他易容成布衣書生好友的樣子,正是爲了殺眼前之人。
畢竟,他雖不是什麽大俠,但對于這個殺了一千多人的屠夫,還是起了欲殺此人出除害的心思。
他此時淡淡的看着對方,道:“一個月來,你已經不是第一個死在我手上的人,恐怕也不是最後一個。”
刀客此時猛地擡起頭,道:“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李小道淡淡的看着對方,道:“你想知道你和東海玉箫比如何?”
刀客眼睛猛然發出一抹光亮,似乎要傾聽生命之中最後的答案。
“論武功,他比你差了一絲。”
刀客眼睛之中一喜。
但猛然,他面前的木刺再次分化,從他胸膛各處刺了出來,就好像一個體内一直炸開的刺猬一樣。
刀客眼神迅速黯然死灰,生機盡散。
這時,李小道冷聲道:“但你卻比他該死十倍。”
那躲在窗外的布衣書生此時見狀,驚喜涕零,忙翻了進來,俯身到了李小道面前七八米處。
“多謝李大俠,爲小人報了十年大仇。”
李小道看着他,忽地笑了:“我殺他的确是爲一些無辜之人報了仇,但是卻沒有爲你報仇?”
布衣書生一愣,笑道:“那人殺了我全家一十七口,大俠殺了他怎能算得上不是爲我報仇?”
李小道淡淡道:“青魔手伊哭什麽時候面對我這麽一個無名小卒,也是如此謹慎了?”
布衣書生忽然嘿嘿一笑,一撕面皮,露出一張四五十歲的老臉。
“閣下一身奇功,隻在我之下的東海玉箫都死在你手,剛才又親眼所見那漠北刀王身死,伊哭實在沒把握能正面取勝閣下,不得已才僞裝想要接近,趁機給閣下下毒。”
“但不料,閣下竟然察覺,現在伊哭更沒有底氣與閣下爲敵了。”
這人竟就是兵器譜第九的青魔手伊哭,隻不過他的青魔手早已經被他的徒弟兼私生子送給了林仙兒,此時僞裝被揭破,更是不敢直接出手了。
因爲他實在沒有底氣。
隻不過,他居然能堂堂正正的說出來自己的本來打算,倒令人驚奇。
伊哭眼睛眯起,笑問道:“不過,伊哭還是想知道,閣下爲何能識破我的僞裝?”
李小道淡淡的問道:“聽聞青魔手是你采金鐵之英,淬以百毒,鍛冶七年制成。”
伊哭似乎神色變了變,然後想到了什麽,哈哈笑了笑,贊道:“王憐花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會下毒的人,憐花寶鑒無愧盛名,伊哭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