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本《憐花寶鑒》也不虧是一代天才王憐花的畢生所學,其中的易容術堪稱絕代無雙,李小道按照其中的配方,精心爲自己打造了幾幅人皮面具。
戴上了人皮面具的他,或爲老人,或爲少年,這也就是他一個月以來幾乎消失在了江湖上的原因。
他本在隐藏行迹,一心精進練氣修爲,一個月下來,終于将練氣法修煉到第三重樓了。
當日本想去興雲莊戳破龍嘯雲的僞君子面目,可是他的确低估了李尋歡對龍嘯雲的信任程度,也總算明白了,或許隻有當未來那日,龍嘯雲當面陷害李尋歡的時候,李尋歡才會相信這個人是個什麽樣的人。
不過,那是在以後了,李小道也就不妨趁着這段時間,一心修煉練氣法。
但近日來,江湖上除了他和李尋歡這個梅花盜的大師之外,還發生了一件關于鐵傳甲的事。
李小道是知道劇情的,這件事在原著之中,是那夥人綁架了梅二先生作爲要挾鐵傳甲,而原著之中梅二先生隻是被秦孝儀打成了重傷,現在因爲他的到來,梅二先生直接死了,或多或少也有因他到來産生的蝴蝶效應因素在裏面。
他本想着梅二先生已死,或許就沒有這一層事了,卻沒料到,他們居然将梅大先生給綁了,還折磨的如此凄慘,脫光了衣服,綁在了菜市場當做一塊豬肉一樣。
李小道怎能忍受這樣的事情,于是即刻趕來,正好阻止了鐵傳甲準備剜肉的舉動。
獨臂婦人此時聽見李小道要她自斷雙腳獨臂的要求,不由得怒極反笑,冷笑道:“你以爲就憑你?”
李小道眉峰冷色更重:“兩個呼吸了。”
鐵傳甲更是瞬間認出了李小道,他大急道:“道少爺,這不關你事,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我有愧于她,你莫要與她爲難。”
誰知,李小道卻是冷笑了一聲,看着鐵傳甲冷冷道:“你願意給那翁天迸承擔罪孽,可這又關梅大先生什麽事?她将梅大先生折磨成了這個樣子,我不殺她,隻要她斷手斷腳,已是很仁慈的了。”
鐵傳甲頭上如同被挨了一悶棍,猛然聽到“承擔罪孽”這四個字,忽然面色漲紅,大爲變色,猶如看到了鬼一樣,然後哀求的看着李小道:“我求你,我求你了,道少爺,我知道你知道所有的江湖人的事,我鐵傳甲求你了,你别說出來。”
獨臂婦人此時變色,她聽到承擔罪孽四字,本要大怒,畢竟那是她的丈夫,豈能爲人所辱,但看到鐵傳甲的神色不由心裏咯噔一下,但還是色厲内荏的罵道:“你們兩個人在胡說什麽,先夫義薄雲天,豈是你們兩個人可以侮辱的。”
“尤其是你鐵傳甲,先夫生前如何待你,你竟忍心殺他,縱使古今以來也從未有過你這樣忘恩負義的禽獸。”
“還有你。”她又指着李小道怒罵道:“你和鐵傳甲同流合污,定然也不是什麽好貨色,一路的狼心狗肺,現在還想夥同他污蔑先夫清白。”
“我知道我不是你對手,但是你若想再侮辱先夫,我就算是崩了這口牙,也要狠狠地将你咬死!!”
李小道面色淡了點後,忽然似乎想到了什麽好笑的事,他道:“你們中原八義,可算是真的侮辱了這個名字。”
“你住口!”這獨臂婦人名叫翁大娘,正是那位義薄雲天翁天迸的夫人,她此時面色漲紅,宛如受了奇恥大辱,道:“就憑你這樣和鐵傳甲這種卑鄙小人狼狽爲奸的禽獸,也配提中原八義這個響當當的名号嗎?”
李小道搖頭道:“中原八義,在我看來就是幾個不辨是非的無腦蠢貨。”
翁大娘當即就要沖上來,她盡管明知不是此人對手,也不允許此人侮辱中原八義以及她的丈夫。
李小道紋風不動,淡淡道:“我要是現在殺你,那麽你就死也不知道你錯在哪裏,那我就讓你知道你們中原八義幾個蠢貨錯在了哪裏,究竟誰才是禽獸不如的畜生!”
鐵傳甲虎目含淚,登時給李小道跪下了,幾乎要哭了出來:“道少爺,我求你不要再說了,鐵傳甲死就死了,翁大哥他一生光明磊落,豈可……豈可在死後還……”
他幾乎嗚咽着話都說不清楚了。
翁大娘此時怔怔的看着這個痛哭的漢子,她不禁變色了,她倒是從未見過‘鐵甲金剛’這個樣子,難道……
她面色難看的停止了動手的身體,對着鐵傳甲大聲道:“你究竟有什麽話,你說出來,當年究竟什麽情況。”
鐵傳甲隻是在地上俯首不起,痛哭道:“都是我鐵傳甲的錯,我狼心狗肺,您快點殺了我吧。”
李小道看着這一幕,内心五味雜陳,好好的一個漢子,居然爲了那種人背負罪名,如何不可惜。
他看着翁大娘,道:“你們中原八義還有幾個人吧,不如都叫過來吧,我隻告訴了你一個人,難免那幾個蠢貨還不相信,都叫過來,也讓你們好好明白一下,鐵傳甲到底爲你丈夫做了什麽?”
“還有,在你們知道了真相之後,梅大先生的受到的屈辱,你就要心甘情願的給他還回去。”
這時,鐵傳甲忽然大吼一聲,一道蒲團大的巴掌就扣向了天靈蓋。
不過,李小道在旁邊那裏會讓他就自殺了,他指頭一彈,一道水霧登時就打在了鐵傳甲臉上,将其打暈了過去。
然後,他冷冷道:“你去将梅大先生放下來。”
翁大娘看着鐵傳甲剛才要自盡的一幕,内心大爲觸動,咬牙道:“好,我們就要聽聽當年究竟是怎麽回事,如果真的是我們錯了,我這幾個胳膊腿就還給梅大,我的性命,也任你拿走!”
梅大先生被放了下來,李小道叫了一輛馬車,将其送到一家客棧叮囑人好好照料。
“跟我來,我那幾個兄弟有的不便行動,你要想說的話,就跟我去見他們吧。”翁大娘咬着牙走在前面。
李小道牽着一輛馬車,馬車上,鐵傳甲被他的藤條困的嚴嚴實實的,嘴裏都塞進了東西,爲了防止這個漢子自殺。
山麓下的墳堆旁,有間小小的木屋,也不知是哪家看墳人的住處,在這苦寒嚴冬中,連荒墳中的孤鬼隻怕都已被冷得藏在棺材裏不敢出來,看墳的人自然更不知已躲到哪裏去了。
這裏有幾個人等在這裏,便是當年的中原八義,中原八義這八個人分别爲翁天迸、“有眼無珠”易明湖、“寶馬神槍”邊浩、金風白、張乘勳、樵夫、公孫雨、“赴湯蹈火”西門烈,當然還有一個“女屠戶”翁大娘,也就是這個獨臂婦人。